刘冬寒和钱冬梅两个人来到镇上,她俩在镇上跑遍了大街小巷,寻找着那台212吉普车和壮壮。结果,她们连212吉普车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两个人有些失望。两个人商量着,由钱冬梅去公安局报案,刘冬寒去火车站转转,看看有没有壮壮的消息。
刘冬寒拐向通往火车站的街路,她拐上街路不远,她突然发现,在前面的街路上来了三个人,她看到着三个人突然高兴了起来,有一种想哭出来的感觉,她的两条腿一软,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了的她瘫在地上,泪水哗的流淌了出来,泪水汪汪的望着三个人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在前面走来的三个人,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两个孩子,中年男人约摸三十几岁的样子,一米八几的个头儿,四方脸庞,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的西装,戴着一副眼睛,显得仪表堂堂、文质彬彬的。在他的右手里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一对调皮羊角辫儿在她的头上随着她快乐蹦跳着的身体跳跃着。在中年男人的左手里牵着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生的白白净净,虎头虎脑的,小嘴吧不停地说着什么。这三个人不是别人,中年男人正是王长江,那个小姑娘是他和钱秋菊生下来女儿月月,那个小男孩就是壮壮。
“妈妈,妈妈。”
壮壮看到了瘫倒在地上的刘冬寒,甩开王长江的手,向刘冬寒跑了过来。跑到刘冬寒的面前,哭喊着:“妈妈,妈妈,你咋的了.”
刘冬寒伸出胳膊一把将壮壮搂在了怀里,狠狠地揍了他两巴掌,然后把壮壮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唯恐他在跑掉似的。刘冬寒搂着壮壮哭着责怪着:“你这孩子咋这么不听话,我告诉你多少回了,不叫你乱跑,你咋就不听啊,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叫我咋和你妈妈说啊,你叫我咋活啊,你咋就不听话呢。”
壮壮也哭了,哭着说:“妈妈,我没有不听话的。”
“你听话还跑到这里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找急吗,我都要急死了。我不告诉你了嘛,在家里的院子里玩,你咋就不听话呢。”刘冬寒生气的说。
壮壮说:“妈妈,我一个人在家里玩没意思,我想去找燕子姐姐玩,我刚到燕子姐姐家的门口,看着莲儿姨了,莲儿姨说妈妈在镇上叫车撞坏了,想见我,我就跟着莲儿姨上车了,在车上还有两个叔叔,他们给我了一块糖吃呢,我吃完糖就睡着了。”
刘冬寒听完气的牙根直痒痒,暗骂莲儿和李满囤不是人,等着再见到莲儿的时候,一定要一拳一拳的打死她,然后一口一口的吃掉她,真是太可恨了。“你这个孩子咋谁的话都听,谁的话都信呢。”
壮壮用两只胖乎乎、白净净、湿漉漉的小手给刘冬寒擦着从眼睛里冒出来的泪水。“妈妈,不哭了,壮壮错了,壮壮在也不听别人的话了。”
刘冬寒又一次的抱紧了壮壮。
王长江领着月月来到了刘冬寒的面前,刘冬寒松开壮壮,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对王长江说:“长江哥,谢谢你!”
王长江笑了一下,直截了当的说:“看你说的,咱们谁跟谁啊,谢什么。”
“咋回事?长江哥。”
王长江说:“在火车站我领着月月要下车的时候,我们在车门口要下车,车下面挤了一帮人要上车。月月的眼尖,看到车下面有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月月跟我说是壮壮,我才仔细地看了一下,真的是壮壮。我就下车抓住了那个男人,问他咋回事?那个男人一时就惊慌了,前言不搭后语的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就在这时候,在我身后有一个男人在我脑后捶了一拳,我一回头的时候,那个男人扔下壮壮跑了,身后的男人也跑了。我抱起来壮壮一看就知道是吃了迷药糖了,我叫醒了她。小家伙一睁眼睛,还问我和月月,我咋跑回来了,不行啊,妈妈叫车撞了,我得去医院看妈妈。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那两个混蛋都跑了?”刘冬寒问王长江。
王长江点了一下头,说:“我和月月光顾着壮壮了,人家那些人都忙着上下车,每一个帮忙的。再说,大伙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都在看热闹了。结果,他俩就跑掉了。跑了就跑了吧,咱们的壮壮没有事情就行了。”
刘冬寒后怕的说:“多险啊,这要是撞不上你们,壮壮一定叫他们带走了,那样,叫我们去哪里找。”
“可不,真是后怕。”
刘冬寒从地上站起来,梨花带雨的说:“长江哥,你怎么和月月来了?”
王长江说:“别提了,你领着壮壮走了,月月不干了,天天吵闹着要来找壮壮,左等你们不回去右等你们也不回去,我们只有追过来了。”
刘冬寒眼含泪花的看着浑身上下、头是头、脚是脚、头发黑溜溜的、衣服亮铮铮的月月。越来越漂亮的月月,长的越来越像她的母亲钱秋菊,特别是那双长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长得尤其像。小辫儿是两个跳动着快乐的羊角散辫儿,粉红色的绸子在上面飘动着,如同两只飞舞的彩蝶一般,尤其逗人喜爱的。刘冬寒越看越喜爱,越看越喜欢。刘冬寒满脸的笑意。“想二姨了?”
月月俏皮的歪着头,浓浓的眉毛下闪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神秘秘的转了转,调皮的说:“二姨,这是真的。有一点我要说明一下,真的是我想你了,绝对不是爸爸想你了。是我要爸爸陪着我来的,可不是我陪着爸爸来的。”
刘冬寒扑哧一声笑了。抬起手来在月月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调皮鬼。”说完,刘冬寒的眼睛本能的看了一眼王长江,王长江的脸刷的一红了,低下了头去。刘冬寒的两腮也红霞飞舞了起来。月月调皮的看一眼刘冬寒,又看一眼王长江,顽皮的吐了一下舌头,伶俐的一张花骨朵一样的小嘴儿笑成了一弯月牙儿,尤其逗人喜爱。
正在这当口儿,在公安局里报完案的钱冬梅也走了过来。看见了壮壮她也是很高兴,长长的出了口气。她又一次的见到了相貌堂堂、眉清目秀、容光焕发、冰清玉洁、明眸皓齿的王长江,更是高兴,亲切的叫了声姐夫,王长江也是很高兴。刘冬寒把他们领进了一家旅社里面,关上门来,王长江让月月和钱冬梅相认了。看到了月月,钱冬梅想到了自己的姐姐,抱着月月哭了。
稍后的时间,刘冬寒和钱冬梅商量着,叫王长江先带着壮壮和月月赶回大连去,几天后,她俩一起去大连。王长江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也只好按她俩的意思先回到大连。太阳偏西的时候,刘冬寒和钱冬梅把王长江送到了火车站。就在火车马上要进站的时候,王长江把刘冬寒拉到了一个背景的地方,红头涨脸的对刘冬寒说:“冬寒,我这趟过来,也不只是为了月月才过来的。”
刘冬寒的心一动,立马就知道王长江话里德意思了。刘冬寒最清楚,也最明白,王长江已经爱上她这个植生在黑土地里的乡村疯丫头了。要说起来,王长江可是刘冬寒打小就喜欢的男人类型,别看她自幼没有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她最羡慕有文化识字的女人,也最崇拜有文化的男人,总在偷偷地想着等长大后,一定要找一个有文化的男人托付终生。就在刘冬寒18岁的时候,上天为她送来了王长江,王长江这个城里长大的白面书生一来到榆树林屯,就让刘冬寒这个待嫁的女孩怦然心动了,18岁的她开始慌乱了,总是想着法子的去接近他,关心他,叫他注意自己,与他见面时乱撞的心跳,还有那轻易就微红了的面庞,淡淡的喜欢,都深深地存放在心底。到了晚上,躺在炕上,她会梦见她和他两个人甜蜜的牵手和亲亲,又说也说不完的小秘密,心田里会泛起一丝甜蜜和害羞。
这样的日子,刘冬寒没有过多久,她突然发现,钱秋菊闯进了王长江的生活里,两个人的身影常常出现在傍晚的榆树林中,刘冬寒看到后,偷偷地流泪了。争强好胜的她,不想输给谁?她想与钱秋菊争一争,拼一回,夺回王长江。可她的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有那么做?刘冬寒并不是因为自己害怕了钱秋菊,也不是因为她和钱秋菊是好朋友,更不是因为自己没有钱秋菊比自己有文化淑女一些,刘冬寒是因为王长江的眼里压根就没有自己这个既没文化又是疯疯癫癫疯丫头的农家姑娘,人家压根就瞧不上这个土里土气的庄家妞,刘冬寒伤心地把自己那份似火的爱恋偷偷地珍藏到了心底。直到在兵营里回家的赵树山的出现,才把她深埋在心底里的爱的火焰重新点燃。就在她的爱的火焰熊熊燃烧的时候,王长江又回来了,刘冬寒的心为难了,愁楚了。
在最近的一段日子里,刘冬寒总在把赵树山和王长江做一个比较,他们两个男人可说是一文一武,王长江的文,一表人才、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一点也不俗气。赵树山的武,铜筋铁骨、容光焕发、踏实可信的一点也不浮夸。再说,王长江的经济条件比起来赵树山那可说是不知要好上几百倍,王长江现在是一个私企老板,身价几百万。而赵树山现在还瘫在炕上,要人来伺候照顾。王长江可以说是刘冬寒首选要嫁的男人,但是,赵树山是不能离开她的,赵树山要是没有了她,他将是一辈子赖在炕上,永远走不到外面去,见不到阳光,那他也真的是一头猪了,窝窝囊囊的活着,被人踩在脚下,瞧不起。说心里话,刘冬寒不想叫赵树山那样的活着,她想叫赵树山换一种活法,叫他走到阳光里,堂堂正正的做人,堂堂正正的的活着。她是不能离开赵树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