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丞被囚于此地已有五个月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转折的太急,好像一场梦,醒来他还是那个威风凛凛武功高强的无忧城城主。
然而并不是。
又一次从那床上醒来,身体早已习惯酸痛与无力,他望着头顶的帐子出神。数月以来阮因隔三差五便来烦他,每次都被弄得奄奄一息,他有时候会想,这么好看的人,在情事上怎么会如此恶劣?就算是——就算是以前,他也没对待阮因这样过,在那晚之前,他一直以为小他几岁的阮因是个小白花。
出人意料的又何止这种小事呢……秦风丞心中泛苦,他从来没想过阮因会给他下毒,也从来没想过阮因会与外人里应外合摧毁他多年的心血…再度醒来时手脚已经被废,丹田中的功力也尽数散去,已然是一个废人。
他不明白阮因有什么好留他的,也许再过几个月,或者几年,等阮因厌倦了他,玩腻了他,可能就会大发慈悲地杀掉他吧——想到这里,秦风丞不免心中一痛。
“醒了?”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秦风丞心中一惊,阮因什么时候来的?他为何完全没有听到?就算他神功被废,但多年的修炼对武者感官的加强是不可逆转的……难道是阮因修炼的功法已然大成?
胡思乱想之际,阮因已掀袍坐在床边,手中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汁。
“这是何物?”一张口,顿觉声音嘶哑无比。
阮因凑近了些,吹了吹匙子中的药,喂到他嘴边,秦风丞心想横竖就是毒药,眼睛一闭便喝掉了。
“这可是能将你从乾离变成坤泽的好东西,第一次不是问过了吗?……这次也别浪费了”看他乖乖喝药,阮因笑道。
什么乾离……坤泽又是?他心中疑惑,抬起头,一勺药汁不容拒绝地递到嘴边,他只能张嘴喝掉。
一小碗药汁被阮因尽数喂下,阮因满意地放下手中的影青碗,向塌上之人覆身而下。秦风丞试图躲避,却被僵硬地禁锢于那双纤纤胳臂下。阮因伸手探入被褥里,抚上秦风丞的身体——那健壮身体曾经蕴含无与伦比的力量,武功被废后,这身皮肉也就成了摆设。
秦风丞闭上眼忍受着猥亵,而阮因突然空出一只手,撩开他散落的头发,轻轻触碰着他的颈后,不知是触摸到了哪里,秦风丞突然睁开眼。自己颈后什么时候如此敏感了?他心中大惑。
阮因仍是微微笑着,只是双手的力度越发加重,秦风丞只觉颈后敏感之处被那只手残忍对待,好在那只手很快便挪开了,拽着他向阮因的怀里靠去,此时那两只不老实的手一齐覆于他的前胸上大力揉捏,一股呼吸蓦然靠近他的后颈,他难受地动了动脖子。接着一段湿软之物靠近那尤为难受的地方,并向上舐去,秦风丞意识到那是什么,可他现在处境竟是连躲都躲不开了。后颈的湿软令他不适,胸前作祟的两只手正在挑弄那敏感的乳尖,那可怜的尖端周围已然红成一片,突然颈间一阵剧痛,那处本就莫名其妙的敏感,此刻阮因用牙齿轻轻碾磨着,一阵又一阵奇怪的痛意从那里传来,不得不说秦风丞被调教的确实不错,在胸前和颈后的双重刺激之下,他已然软了腰靠在阮因身上喘息不止了。
阮因从他胸前抽出一阵手,探入秦风丞的后穴,那处此刻不用药膏也已泥泞一片
“怎么都流水了——就这么想让我进来吗?”他故意在秦风丞耳边和颈侧轻轻吹气,他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似乎是在邀请阮因速速进入。
他抽出手指,后穴中的淫液沾满了那白玉般的手指,接着他按住秦风丞那不算老实的腰肢,将自己那凶器狠狠贯入那口小穴中。
甫一进入,阮因便觉舒爽,紧致的小口颤抖般地吸着他的性器,再往里探,更多热乎乎的软肉讨好般地围上来,他满足地叹口气,抱着秦风丞的腰上下抽插,同时更靠近秦风丞脖颈处,用尖尖的犬牙轻轻撕咬着那里。
“别……别咬那里了”实在是难受到了极点,他才在呻吟的间隙发出哀求。阮因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变换姿势,把秦风丞压入床间软褥中,秦风丞只觉体内那话兀然又深了些许,但后颈又火辣的要命,他又忍着喘声说道:“阮因……阮因,别碰那了,真的很痛。”
阮因故意用力吸吮那块已经被折磨的通红的皮肤,假装没有听到秦风丞的哀求。身下的人一刻不停的颤抖,即使被有意压抑仍然会漏出来的几声喘息和呻吟——被这么对待明明舒服到了极点,阮因一向喜欢看秦风丞染上情色的模样,于是他故意放慢速度,向着那更深更柔软的秘处勘去。越往深处,他越觉得这副身子的美妙——肉壁更为柔软,随着抽插带出来的肠液凸增涩感,他寻到关窍之处,故意狠狠一顶——身下之人不知是痛还是快,躯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沙哑的泣音,他揪着那散落的长发,靠近秦风丞的脸,英挺的五官被一层潮红覆盖,眼睛微红,眼角还垂着一滴泪,些许汗湿的头发粘在脸上,嘴唇微微张开喘着气,不像被强迫的,倒像是因欲求不满而落泪的样子。
阮因一边慢条斯理地抽插,一边从袖中拿起一块丝质帕子,撩开身下人汗湿的头发,细细地为他揩起汗来,秦风丞闭上眼,他知道阮因接下来肯定又想换个花样玩他。
体内的凶器突然变换了方向顶弄,明明已经捅到了深处,却仍然是迷了路一般四处顶弄,仿佛是在寻找出口,秦风丞难受极了,将至未至的感觉最为难捱,忽然,那根火热肉杵好像寻到目标一样,向着一个方位狠狠一贯——似乎碰到了什么薄膜,但那肉膜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力度破裂了,似乎是遭受了什么疼痛,阮因身下的躯体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剧烈的战栗了一阵,连带着体内也在不住地收缩,阮因难以忍受地喘一口气,没有再往里进入,又抽插了几十下,便交代在了秦风丞里面。
他将身下之人翻过来,发现秦风丞前端早已发泄过了,此刻褥上一片狼藉,他伸出三根手指,试图去撑开那微微红肿的小口,谁知那小口刚被撑开,里面的精水夹杂着些许血丝便一股一股涌了出来,阮因收回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他这次并没有走,只是坐在塌边软凳上,静静看着那陷入昏迷的人。
十一月。
秦风丞已五六日不见阮因,日常行动都靠一名哑奴服侍。他懒得去想是何原因。觉得阮因不来折磨自己倒是痛快的很,这个院落倒是清幽,和在石室内相比简直算得上是惬意了。
可阮因还是来了。
与之同行的还有另一位医师打扮之人。右腿似乎有什么隐疾,走起路来颇不便当。
“这是白神医,你的药就是他给的。”阮因过来,坐在床边,带过屋外的一阵冷风。看似温柔实则强硬地捉住秦风丞的手腕,秦风丞感受到腕处被大力握住的疼痛,但他没有吱声,只是皱了皱眉头。
“白无疾,白家,想必秦小城主一定听说过吧。”那医师摘下斗笠,颇为俊秀的脸上竟盘桓着一条可怖的伤疤,给柔和的脸徒增几分狰狞。
白家……秦风丞思索起来,那不是江湖上已消失十数年的神医家族么……似乎是被无忧城上一代城主给灭掉的……心中一沉。他突然明白这白无疾是来做什么的了。
他不看白无疾,扭头看向床边握住他手的阮因。“既是来寻仇的,不妨爽快一点更好。吾如今身陷囹吾,何必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他慢慢的说道,声音嘶哑而清晰。
阮因笑意不减“我可没说要让你轻易就这么死去……这好主意,还是白神医给我出的呢。更何况瞧你这个样子……”他暧昧无比的用指尖划过秦风丞的手臂。“不比给你个痛快好?”
阮因站起身来,秦风丞这才注意到今日他一身青蓝,他心中微微一痛,曾几何时他告诉阮因青蓝色配他,可当时阮因死活不愿穿,如今情势调换,他也毫无心情欣赏这了……
“……也就是说,你已有孕一月多了,秦风丞,这下你更不能死了,或者,要等我儿出世我再成全你。”他恍惚听到阮因这么说。
“你说什么?”他听到自己问到。
“你腹中已有胎儿了,秦小城主,我不曾知道我那上等秘药还能令人听觉减退。”旁边的白无疾冷笑着开口。
哦,他记起来了,那个药,还有那诡异的乾离坤泽体质,他不知道这副身体以前是什么,大概率是乾离,但现在他是坤泽,一个怀着阮因孩子的坤泽。
他望着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头脑却异常清醒——怪不得今日身体略有疲乏……秦风丞其实并不太在意自己成为坤泽——与活下来相比,即使给阮因生个孩子那又如何——阮氏一族子嗣稀少,或许可以拿这个来要挟阮因也不错……先帮我把手脚恢复,逃出去便可缓缓图之……正想着,又听到那白无疾对阮因说道“……为保小公子和小小姐,二公子不妨早些做打算,如若未曾标记,孩子必然很难出世……”他听见纸笔接触的声音,过一阵子那白无疾又道“这是新的方子,二公子若还有何疑惑尽管来找我。务必不得使秦家的东西好受。”最后几句话似乎饱浸了恨意。
“那就多谢白神医了。”他听到阮因的道谢声,白无疾脚步离开的声音,竹门轻扣的声音。
阮因终于又过来了。
秦风丞冷漠地盯着他。
“其实我原本真想把你折磨够再给你一个痛快的”他摩挲着秦风丞散落下来的几缕头发。“可惜神医他提出这么一个良策……”他话风一转,又微微笑道“这白神医果真聪慧无比,如若不行医,想必在其他道路上也可有所建树……”他突然靠近,秦风丞能清晰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浅淡白梅香气。“没想到白神医慧眼识珠,你还真是个名器……我阮氏一族血脉零落,长兄成婚多年还未有一儿半女……不成想你倒是争气。”他轻轻抚上秦风丞尚且平坦的小腹,向他脖颈处轻轻吹气。秦风丞浑身一抖,但却不敢妄动。
“这里的味道也是温暖至极。”
大雪已经降了几日,但屋内依旧温暖。
狭小的室内已然充斥着浓郁的信香。白梅香气卷着雪松的气息,被屋内温暖的火盆蒸腾着,温暖又旖旎。秦风丞那处小穴已经湿润不堪,阮因的胯紧紧挨着秦风丞的后臀,头埋在秦风丞的颈部,细细啃咬着未完全消肿的腺体。秦风丞早已沉湎于自己奇异的生理反应中,喘着气昏昏沉沉地感受着硕大肉刃在体内的暴行——与几月前相比,他的身体已经更能适应这类性事了。
好在这里的阮因很少用器物折磨他。
体内的凶器越发肆虐,有几次甚至顶到宫口,引来他阵阵战栗,一时不知是痛是快,阮因也感受到,每次到那处秦风丞总会给出异样的反应,便加大力度向那撞去。秦风丞颤抖的更加厉害,身体在不住的往后倒去,阮因岂能放过,将他逼入床尾,又深又快地抽动着,秦风丞自觉躲不过,便缓声道“阮因……轻点,那里好疼……”谁知阮因听此变本加厉。狠狠一记抽插,惹得秦风丞呜咽一声。“阮因,孩子…”他缓着气提醒道。阮因这才恍然大悟般放松力度,几十次抽插后,阮因自觉快要到了,便往深处用力探了几下,便交代在了秦风丞里面。
此刻的阮因身上出了一层薄汗,领口敞开,漏出白皙的胸膛,他松开按住秦风丞的手,顺势和他一起躺下。
对方的眼睛紧紧闭着,自从怀孕之后,秦风丞的精力大不如从前,身体还变得更加敏感,往往没做多久,对方就颤抖着射出来了,再要做,便躲避不愿了。
可怜他每次只能草草自行解决。
他将手放在秦风丞的腰上,此处还能看出以往练武的精壮线条,但现在被一层柔软的薄脂盖住,上手摸去手感甚佳,再往下三寸,是微微隆起的小腹,随着秦风丞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秦风丞的后颈,那里曾被无数次的用牙齿撕咬开又慢慢愈合,然而血肉里依然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秦风丞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之内。每次确认这个事实都让阮因兴奋不已。
秦风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阮因了。如今他身陷囹吾,对于时间的流逝也不甚敏感,唯一能提醒他的只有渐高的腹部。
他逃避这件事。
无论是腹中骨血也好,还是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都牢牢地掌握在阮因手里,他深知阮因一旦玩腻了他,他就活不成了。他高高在上的前半生让他不至于真的变成对阮因言听计从的一只母畜,但他骨子里对于生的渴望让他忍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武功,地位,尊严,他失去了这些,为了存活下来,他能做到更多……
但是现在他好像也活不成了。
阮因已经月余未曾过来,就连那哑奴都已经两天不来送饭了。秦风丞饿的头昏眼花,他手脚俱残,耗尽力气从塌上挪下来——砰。他听到身体掉到地上的声音,好在是背部着地,若是腹部着地导致伤到胎儿,光是出血说不定就能要他的命——他记起儿时父亲后院的几房妾室,怀了孕的女子神情骄纵万分,但只要轻轻一推——
不能再想了。他喘口气,将左臂放到腹部护着,背部发力把自己翻过来。背部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此刻五感似乎敏锐到了极致,初春的寒气顺着石板传到身上,屋内的暖炉已经几日不曾生火了,但他仍旧能闻到烧焦木头的气味——在哪闻过来着?脑中一个声音告诉他,白家,哦,那个神医世家,他带着人烧光白家的时候就是这个味道,但是烧柴的柘木和那半山杏林岂能相比?他古怪地笑了。自己这个下场也有白家小子白无疾的一份功劳呢。
他觉得自己快死了,他好像陷入谵妄了。
他看见红梅白雪,身着一袭大氅的阮因俏生生地朝他笑,阮因折了一支梅花好像要送给他,靠近时转而压在他身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脸,红梅变的尖刀插在他的心口。
他看见无忧城的现状——昔日歌舞升平如今变的死城一座,锱铢珍宝俱为一空,无忧城的人死在无忧城就变成无忧城的鬼,无忧城的鬼在门楼之间穿来穿去,吹起残破的红纱帘。鬼魂瞧见秦风丞,尖啸着朝他涌过来。
他看见一群穿着白衣的人在杏林里磋磨医道,言笑晏晏,顷刻间那落英缤纷的林子突然着了火,那群白衣人也燃烧了起来,有人看到秦风丞,狞笑着朝他扑过来。
他看见屠完白家的自己骑着马连夜向父亲邀功,回来却看到家中白绫悬挂鬼火滢滢,大堂被改成灵堂,父亲的灵位前跪着几个面生的女人,大概是父亲的姬妾,见他来了止住嘤嘤泣鸣,伸手要拉他。他心中烦躁大于悲恸,抽剑就割了那还在哀鸣的几条喉咙。他看见自己夺门而出,而那几个女人的脖子将断不断,充血的眼珠定定地转向他,他感到浑身发冷。
父亲!父亲!他听到自己在喊,他低头,发现自己变成了孩童样貌,穿丝着履,向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中年人跑去。那中年人一直站在那里,但怎么都追不到,无忧城的鬼魂从他胸口穿过,他心脏冷荡荡的,定眼一看,哪来的父亲,眼前浮现出一张白色的讥讽的脸。
是白无疾。
灵堂的女人咀嚼着他的内脏,无忧城的鬼魂撕咬着他的血肉,杏林的大火啃啮着他的骨头。
他听见白无疾说
秦风丞,我最后问你一遍,为什么要屠了白家。
为什么总有人不明白,很多事情并不能追究原因。这些事情一般都有一个可笑的真相。
秦风丞古怪地笑了一下,他听见自己呕哑难听的声音说
“白家该死”
他听到白无疾的话似乎从云端传来。
“阮因死了,现在没人护的了你和你的孽种”
“本来想给你个痛快”
白无疾忽然笑了。
他抬起腿,重重地踢在了秦风丞的小腹上。
秦风丞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自己的腿间溢出,自己仅存的生命力也在其中流逝。
他失血过多,看见死了十几年的父亲向他走来。
黑,一望无际的黑。
冷,寒冰刺骨的冷。
秦风丞感受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曾经差点致他于死地的饥饿与寒冷似乎离他远去,但他依然感到很不舒服,一种令他恐惧的空虚从他的下腹部升起。
“醒了就别装死。”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风丞费力睁开眼睛,明亮的天光从木质窗格射进来,刺得他几欲流泪。
阮因坐在他的床前。似笑非笑的表情既熟悉又陌生。
“怎么,见我没死,很失望?”他伸手轻轻摩挲着秦风丞的脸,随即手腕一转,掐住秦风丞敏感的后颈,把他按在床上,用犬齿狠狠一咬。
白梅的信香带着血气注入秦风丞的后颈,秦风丞脑子空白了一瞬,随即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入——
不对,不对,这不是阮因。秦风丞心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他惊恐地想,至少不是和他相处了前几个月的阮因。
后颈的疼痛伴随着信香一阵阵的袭来,他脑子越发清晰,这个人,是带着仇恨来的。
是谁?回忆将他推入冰冷的池水,他看见谵妄的鬼魂缠上了他。
是哪个冤魂又来索命?他绝望地想。
感受到身下的躯体逐渐停止了颤抖,「阮因」松开嘴,气定神闲地坐下,用手帕擦拭着嘴角的血。
秦风丞依旧维持着被按在床上的姿势,只不过亵衣被扯开,露出一截脖颈和两条还在流血的牙印。空气里若隐若现地散发着一股旖旎的木质甜香。
看着秦风丞仿若死尸的样子,阮因心中徒增一股烦躁。他伸出手,抓住秦风丞的头发,让他被迫和自己面对面。他看到秦风丞低垂着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鼻尖和一张苍白的嘴唇。他用另一只手将碍事的头发拨开——然而手底的高热和潮湿让他的动作突然一滞,抬眼看,秦风丞双眼紧闭,面色泛红,已然昏迷过去了。
他蓦然站起身,抽出另一张手帕用力擦着双手,少顷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露恨意,将手帕往地上狠狠一掷。
他走到门外,吩咐一边的属从。
“让白无疾过来,他知道要干什么。”
想了一会,又咬着牙道:
“治好,他害死我儿之事就既往不咎。”
“轻点……”秦风丞说。
阮因不理睬他。手在秦风丞胸前的软肉上继续揉搓——怀过孕后,他便开始涨奶,原本紧实的胸肌变得丰腴柔软,而那顶端的红樱也变得更加成熟,即使腹中胎儿已逝,每每拂过,仍能引起身下人的一阵微弱震颤。
秦风丞痛得脸色发白,却还不敢逃脱,他感到胸前似乎有无数钢针刺入,乳孔更是堵得发涨,阮因的手有意无意地蹭到时,他都忍不住发出泣音。
阮因有心作弄秦风丞,将那一对颇有重量的软肉置于掌心,纤长的手指在顶端的熟果上反复刮蹭。手掌加大力度继续揉捏。那果子却也可人心意,在阮因指下颤巍巍地立了起来,倒是让他想起夏日里家中常供的酥酪甜点心,淡色奶油抟成一座山状,上方点缀一颗赤色鲜果——他并不十分钟爱这类点心,然而此刻他却有些渴了。
他将秦风丞推到软枕上,自己也俯身而上,舔弄着胸前的一粒果实,一只手揉搓着秦风丞的另外一边,另一只手则探入秦风丞的下身,穴口早已被淫液与他自己的精液打湿,手指进入时滑腻而顺从——秦风丞也很顺从,手指进入穴口时,他没再挣扎,阮因只感受到秦风丞的大腿肌肉僵硬了一下,便刻意放松了下来。
阮因狠狠咬了一口秦风丞的乳尖,两指关节也更加深入地通入穴内,粗暴地反复剐蹭那敏感之处。秦风丞被弄得直发抖,面色潮红,眼神涣散,不一会就达到了干性高潮。
阮因抽出还在秦风丞体内的手指,感受到柔软内壁还在讨好一般吸吮着,不禁暗暗发笑。他直起身子,拢了拢被蹭乱的衣衫,欣赏着秦风丞大开双腿,淫水肆流的痴态。
他按上秦风丞的嘴唇,秦风丞两眼无神,下意识地舔弄着唇边的手指,阮因任由他舔着,拨开秦风丞肩颈处的头发,朝着腺体所在张嘴一咬。
秦风丞的后颈发着烫,腺体所在的地方更是如同烙铁一般,仿佛要把整个脖颈烧穿。阮因咬住那块微微凸起的软肉,血腥味夹杂着雪松的气息席卷着流入鼻腔和面际,和这个人不同,他的信息素是木质的,温和的,甚至在有些讨好地安抚着自己浓烈的欲望。
他缓缓将信香注入——这一举动似乎带来了一点小小的刺激,秦风丞的身体微微挣了一下,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含在嘴里的手指。
阮因感受到手上的刺痛,却并未将手指抽出。他松开腺体,慢悠悠地用另一只手扳住秦风丞的脸,逼迫秦风丞与他对视。
秦风丞依旧低垂着眉眼,大抵是还沉浸在那股温柔的抚慰之中,逃避与惧意少了许多,甚至还在下意识地舔舐着阮因的手指,那条软肉并不灵巧,但是却极其顺从如意,一下一下,讨好一样地舔湿了两根手指的空隙,带来一阵酥麻痒意。舌尖顺着指腹往上,于指尖处久久盘旋了一番,又欲罢还休地离开,反复几次,其间秦风丞一直微微低着头,只能看到偶尔吐露出的一截舌尖与微微垂下的眼睛。
“你这伺候人的淫技,究竟是从何而来?”他半是调笑半是威胁地问到。
他加了一根手指,一同亵玩着那条软肉。秦风丞的嘴巴已经完全应接不暇,哪里还说得上话,只好张着嘴呜呜嗯嗯地任由作弄,涎水从丰润的唇角滴落,倒显出几分痴态。
“怎么不说话?这张嘴莫不是已被千人尝过,因而心虚不敢回话?”阮因话头一转,语气倒像是被妻子背叛的丈夫一般委屈愤怒。
身上的信香浓度假模假样地发散了些许,惹得秦风丞身上越发燥热,头脑如同陷入迷雾,黏黏腻腻,阮因在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无法细想,信香如蛛网般细细嵌入身体,长出藤蔓钻入体内,勾的他一张嘴不住呻吟,呻吟声又被口中作乱的手指堵住,水声伴着似是欢愉似是痛苦的吚吚呜呜声音,引得阮因眸色渐暗。
秦风丞似乎已被欲望支配,即便手脚不能自由活动,依旧本能地往阮因身上靠近,他未着片缕,淫水于腿心流出,蹭到阮因干干净净的月白色衫子上,留下一片湿痕。胸前两粒早已耸立起来,显出深红的艳色,他个子高大,直起身子来恰好将乳肉送至阮因面前。阮因顺势将手指从那张温软妥帖的口里抽出来,转而抓上那两团在他面前上下晃动的淫物。
秦风丞紧紧贴在阮因身上,他能感受到秦风丞的身体散发着高热并微微发着抖,浓烈的雪松气息也从脖颈处流淌了出来,温和地像是檀香,又带着点委屈的酸意,期期艾艾地抚上他的口鼻。
“委屈什么?”他说。拽着秦风丞凌乱的长发强行让他低下头,秦风丞眼角早就红了一阵了,一低头,眼底蓄满的眼泪啪地掉落在了被褥上。
“……”秦风丞开口说了什么,阮因凑近他丰满的胸膛,感受到声音在他胸腔内震动。
他说,难受,帮我。尾音颤抖而无助。
阮因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没办法把现在这个贴着他求欢的母畜和那个无法无天的无忧城城主联系起来。他甚至有一点快要消失的嫉妒,即使这具身体把秦风丞变成了一个……但现在这个身体是他的,那么这个人也是他的。他安慰自己。
想到这里他兴奋起来,他狠狠拧了一下秦风丞的乳首,对方痛的叫了一声,想来可能又会洒落几滴眼泪。随即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秦风丞。此刻他衣衫还算得上整整齐齐,但秦风丞却不着寸缕,半倒在软塌上,胸前春色在胳膊底下聚拢——堪称一副好景致。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声,高高举起手,然后——啪,给了秦风丞一巴掌。
这一击打的极快极重,对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秦风丞脑子嗡嗡作响,一股尖细的声音从耳膜那里传出来,搅得他太阳穴突突乱跳,被打的一侧脸颊麻麻的,过了一刻才从那里感知到痛觉。
他被打倒在了地上。面部正对着坚硬的地面。
他艰难地测过头,麻木地看到阮因在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他稍微蜷缩了一下身体,在剧烈的疼痛下,被情欲燃烧的大脑开始运作思考。万般疑惑萦绕在他的心间。
阮因走了过来,动作堪称温柔地把他抱上了床。
——又要来了,秦风丞想。
在铺天盖地的信香淹没他的前一刻,他终于连续且清晰地问出了那句话。
“你不是他,你是谁?”
他听见阮因似乎冷笑了一声。
我是谁重要吗?他俯身而上,将早已耸立的性器顶入那口肉穴中,里面温暖湿润又紧致,被手指开拓过后还在流水,穴肉熟练而顺从地吸吮着他的性器——无论身体的主人承不承认,两具身体都无比的契合。
好烫。陷入情潮后的坤泽很难保持理性,身下的人在反复侵入中发着烧发着抖,手臂不经意间早已攀上阮因的肩膀,手臂也是滚烫的,阮因心想,他脱下最后一件亵衣,与秦风丞身体紧紧相接,感受着那股惊人的情热。
那热度似乎也传到了自己身上,阮因发觉自己在不自觉地啃咬着秦风丞的皮肉。他发狠一般地撕咬着坤泽腺体周边的皮肤,一边在对方体内用力撞击。两人连接处发出啪啪的水声,阮因凭借记忆找到对方的敏感点,朝着那一点攻城略地。
秦风丞很快便高潮了一次,盘在阮因后腰的两条腿快速缠紧又松开,甬道内壁剧烈收缩,从穴内深处涌出一股股的暖流冲击着他的性器,快感如闪电般传到头顶,电的他头脑发麻。醒豁过来时,自己已经抓着秦风丞腰间的软肉进行一次快过一次的冲刺了。
身下的人已经去了两次,两腿无力地挂在阮因的腰际,随着阮因剧烈的撞击摇晃着身体,实在承受不住才发出几声泣音与呻吟。
两人身体相接的地方有淫水流出,又被迅速打出白沫,阮因从秦风丞的脖颈吻到侧腰,留下一串或深或浅的印痕,亲到侧腰时,他反复吻着那处凹陷下去的腰窝,这里好像格外敏感,亲一下秦风丞就要躲开,阮因干脆环抱住他,细细地啃啮着那周围的肌肤,身下动作越发激烈,秦风丞只觉从那一点传来的快感似乎源源不断,叠加在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之上,他想开口说不要了,但这个「阮因」哪能这么如他的意愿,抱他抱的愈紧,身下动作幅度也愈大,简直要把那两丸都要嵌入他的体内一般。
少顷,阮因便发觉秦风丞迎来了他第三次高潮,秦风丞的身体似乎已经累的动不了了,体内的软肉还在剧烈收缩,淫液的源头还在不停地流着水,他试探性地用性器接触到了那淫液的源头——记忆中,这里是坤泽最为敏感脆弱的地方,只是此刻却紧紧闭着,他试着将宫口撞开,对方却开始剧烈地反应起来。
然而靠近宫口的媚肉似乎要比入口处的更加柔软谄媚些,边紧紧缠上他的性器,边一股一股的冲出更热更骚的水,阮因眼前一白,自己已经缴械在那万般美妙的境地了。
秦风丞被肏得眼泪直掉。自怀孕开始,他便再没遭遇这等剧烈的情事,即使是流产以后,也是一直以温养身体为主,不曾经历这等。体内的性器还在一挺一挺地射出精液,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激得他将嘴唇咬出一弯血痕。
阮因做完一次,还舍不得将性器抽出,他静默地抱着秦风丞,感觉到对方还在轻轻啜泣——快感的余韵依旧冲刷着他。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阮因来之前已经遣散了侍从,屋外还未掌灯,橘色的天光斜斜地打在两人身上。秦风丞此刻狼狈不已,侧脸微微肿起,丰润的唇下还有这亮晶晶的涎水,只不过那唇却被他自己不知何时咬破了,从脖颈到下体更是无一处好肉,回想方才性事,阮因对他掐的掐,捏的捏,咬的咬,秦风丞痛的受不了了,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倒被他反过来在胸前扇了一掌。侧腰更是重灾区,一圈一圈的牙印蔓延到大腿内侧。
他抽出已经半软下来的性器,借着暗淡的日光,有白花花的精液顺着穴口汩汩流了出来。他不自觉地伸手抚上秦风丞的胸腹,发觉这里也是一片黏腻的潮湿——秦风丞的东西都射到他身上了,那这是什么。阮因凑近闻了一闻,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在混乱淫靡的雪松与白梅信香中,他嗅到了一股甜甜的奶香。
阮因站起身来,给秦风丞盖上被褥。披了一件外衣,打开窗户让屋内淫靡气息散尽。
秦风丞又看到那群人了。
杏林医者穿着白袍,两只干枯的眼窝里燃烧着幽幽鬼火。
这次没有接近他。只是站成一排,远远地眺望他,但只是被那灼灼目光看着,秦风丞便已经动不了了。
“……”医者们残缺的干瘪的嘴一张一合,露出同样干瘪的舌与牙床。
他听不清他们的话,但隐隐约约分辨出一两个字:…孽……,待到他想继续听的时候,那群人突然闭了口,转身飘飘而去了。
说来也怪,那群人走后,他身上负担便轻了许多,但欲起身逃走之时,下身却沉重地像黏在地面上一般,秦风丞回头一看,自己的下半身正泡在一泓血泊之中,双腿中间还在不断滴着黏腻的液体。他极力支起身子,看见有一个光溜溜的血红色圆球从下腹部探出。
那是一个婴儿的头。
婴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体的缺口爬出,速度骇人,留下一组红色的印迹。祂向前爬着,突然调转过来——秦风丞心里一紧,他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看到婴儿的全身了。
小小的身体上披着一层破碎的胎衣。卤门不正常地凹陷着。透过半透明的胎衣,秦风丞能看到祂的同样破碎的身体。
祂张开手,秦风丞看到祂的手指上还带着薄薄的蹼。祂似乎想要触摸他,秦风丞下意识的一躲,没有被祂碰到。婴儿甩着两条残缺的胳膊,张开没牙的嘴哭了起来。
哭声极微弱,秦风丞却似被那哭声控制,他伸开手臂欲要拥抱祂,但刚一触碰到祂的脊背,婴儿突然睁开一直紧闭的眼睛。未能发育完全的黑白眼珠交界混沌,直直地看向他,这一眼看的秦风丞心下发寒,他想收回这个拥抱的动作,但那哭声不停,他便只能一直僵持着。
婴儿面部呈现一种奇异的神色——大而无光的眼睛冷冷注视着他,目光似乎淬了冰,下半张脸却在像寻常婴儿一样啼哭,两种神情扭曲在一起,显得婴儿越发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婴儿渐渐止住了啼哭,仰头看着秦风丞——祂现在几乎是爬在了秦风丞的胸口,秦风丞能明显地感受到胸前异乎寻常的冷意——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抱着一盆冰。
「饿。」
一个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流下一滴冷汗,紧紧盯着怀里的婴儿,祂仰着脸,嘴巴大张,面无表情。
「饿。」
秦风丞可以确定是怀里的这个东西在发出声音了。婴儿将嘴又张大了一些,他几乎可以顺着黑漆漆的喉咙看到祂的食管。
「饿。」
婴儿现在的嘴巴近乎占据了祂大半张脸,粉色的牙冠在秦风丞眼中清清楚楚。被挤到面部边界的眼睛依旧在冷冷的看着他。
「饿。」
他看到有一组白点在婴儿的牙冠上飞速扩大,骨质破开粉色的肉钻了出来,顷刻间,婴儿便长了一嘴尖利的小牙。婴儿朝他裂嘴一笑,还没等秦风丞察觉出这个笑容地意味,祂便一口咬上了秦风丞胸腹部的肉。
那组尖利的小牙动的飞快,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皮肉被撕扯的声音,血管破裂后血液流出,与脂肪一起被吸吮的咂咂作响,破开腹腔后,婴儿吃的速度更快了。
婴儿进食的喜悦亦极大地感染了秦风丞,他带着一种信徒般的狂热,伸出湿淋淋的双手在腹中摸索着,随即将一个热腾腾的东西递到婴儿面前去。
婴儿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鲜血从祂的嘴角迸出。
祂很喜欢这个口感。一个念头难以抑制地从秦风丞心中冒出。
此刻他似乎与祂共感了,新鲜腥甜的血液味道在秦风丞嘴中涌动,肝脏浓厚且多汁的口感抚慰着口舌,滋味胜过他前几十年吃过的万般珍馐。
婴灵很快便啃完那颗肝脏。祂抬起沾满鲜血的小脸朝着秦风丞笑了一下,悄无声息地窝进秦风丞半空的腹腔里。
祂拨开肺叶,伸着手去摘那颗骨骨跳动的心脏。祂像摘一颗果子一样轻易拿到了它。动脉血还冒着热气,鲜红似酒浆,被滚烫的肉器盛着。婴儿又露出了一个堪称天真无邪的笑容,祂裂开嘴,甚至连咀嚼的步骤都略去,将那宛若活物的脏器生生吞入。
心脏如同落入冰窖一般,四面八方的寒气如同从冰山地狱而来,牢牢把那颗心脏冻住。寒气从空荡荡的胸腔蔓延到四肢——秦风丞被冻醒了。
他醒了。
他费力睁开眼,已出了薄薄一身冷汗。
他回味着方才的那个梦境,那梦实在太真,他感受着心脏所在位置,似有一个空洞,呼呼往里灌着寒风。
此时正是春寒料峭,头顶的天窗不知为何没有关上,寒气从开着的缝里吹进来。
秦风丞打了个寒颤。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屋子。但手脚处缠着熟悉的铁链,这让他稍微放下心来。
在被囚于此的时间里,秦风丞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利用短暂的清醒时间思考,比如如何更好的审时度势——
他的生杀大权全部掌控于阮因手中。
黑,一望无际的黑。
冷,寒冰刺骨的冷。
秦风丞感受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曾经差点致他于死地的饥饿与寒冷似乎离他远去,但他依然感到很不舒服,一种令他恐惧的空虚从他的下腹部升起。
“醒了就别装死。”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风丞费力睁开眼睛,明亮的天光从木质窗格射进来,刺得他几欲流泪。
阮因坐在他的床前。似笑非笑的表情既熟悉又陌生。
“怎么,见我没死,很失望?”他伸手轻轻摩挲着秦风丞的脸,随即手腕一转,掐住秦风丞敏感的后颈,把他按在床上,用犬齿狠狠一咬。
白梅的信香带着血气注入秦风丞的后颈,秦风丞脑子空白了一瞬,随即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入——
不对,不对,这不是阮因。秦风丞心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他惊恐地想,至少不是和他相处了前几个月的阮因。
后颈的疼痛伴随着信香一阵阵的袭来,他脑子越发清晰,这个人,是带着仇恨来的。
是谁?回忆将他推入冰冷的池水,他看见谵妄的鬼魂缠上了他。
是哪个冤魂又来索命?他绝望地想。
感受到身下的躯体逐渐停止了颤抖,「阮因」松开嘴,气定神闲地坐下,用手帕擦拭着嘴角的血。
秦风丞依旧维持着被按在床上的姿势,只不过亵衣被扯开,露出一截脖颈和两条还在流血的牙印。空气里若隐若现地散发着一股旖旎的木质甜香。
看着秦风丞仿若死尸的样子,阮因心中徒增一股烦躁。他伸出手,抓住秦风丞的头发,让他被迫和自己面对面。他看到秦风丞低垂着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鼻尖和一张苍白的嘴唇。他用另一只手将碍事的头发拨开——然而手底的高热和潮湿让他的动作突然一滞,抬眼看,秦风丞双眼紧闭,面色泛红,已然昏迷过去了。
他蓦然站起身,抽出另一张手帕用力擦着双手,少顷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露恨意,将手帕往地上狠狠一掷。
他走到门外,吩咐一边的属从。
“让白无疾过来,他知道要干什么。”
想了一会,又咬着牙道:
“治好,他害死我儿之事就既往不咎。”
“轻点……”秦风丞说。
阮因不理睬他。手在秦风丞胸前的软肉上继续揉搓——怀过孕后,他便开始涨奶,原本紧实的胸肌变得丰腴柔软,而那顶端的红樱也变得更加成熟,即使腹中胎儿已逝,每每拂过,仍能引起身下人的一阵微弱震颤。
秦风丞痛得脸色发白,却还不敢逃脱,他感到胸前似乎有无数钢针刺入,乳孔更是堵得发涨,阮因的手有意无意地蹭到时,他都忍不住发出泣音。
阮因有心作弄秦风丞,将那一对颇有重量的软肉置于掌心,纤长的手指在顶端的熟果上反复刮蹭。手掌加大力度继续揉捏。那果子却也可人心意,在阮因指下颤巍巍地立了起来,倒是让他想起夏日里家中常供的酥酪甜点心,淡色奶油抟成一座山状,上方点缀一颗赤色鲜果——他并不十分钟爱这类点心,然而此刻他却有些渴了。
他将秦风丞推到软枕上,避开日渐显怀的腹部,舔弄着其中一粒果实,一只手揉搓着秦风丞的另外一边,另一只手则探入秦风丞的下身,穴口早已被淫液与他自己的精液打湿,手指进入时滑腻而顺从——秦风丞也很顺从,手指进入穴口时,他没再挣扎,阮因只感受到秦风丞的大腿肌肉僵硬了一下,便刻意放松了下来。
阮因狠狠咬了一口秦风丞的乳尖,两指关节也更加深入地通入穴内,粗暴地反复剐蹭那敏感之处。秦风丞被弄得直发抖,面色潮红,眼神涣散,不一会就达到了干性高潮。
阮因抽出还在秦风丞体内的手指,感受到柔软内壁还在讨好一般吸吮着,不禁暗暗发笑。他直起身子,拢了拢被蹭乱的衣衫,欣赏着秦风丞大开双腿,淫水肆流的痴态。
他按上秦风丞的嘴唇,秦风丞两眼无神,下意识地舔弄着唇边的手指,阮因任由他舔着,拨开秦风丞肩颈处的头发,朝着腺体所在张嘴一咬。
哑奴十六,刚刚接替陈伯来这个院子里当差。
十六不是他的年龄,是他的名字,或者代号。意思是他前面可能还有十五个哑奴,他不喜欢这个称呼。他宁愿一直叫哑奴。
院子里住着谁,和那些“大人”们是什么关系,他一概不知。陈伯没有告诉他。陈伯不是哑巴,但他不让哑奴多问,大家族里总有些事关重大的秘辛,需要一些命贱且永远透露不了消息的人来维护。
他提起食盒,掀开帘子进入屋中。屋内应是未生炉火,乍一进来寒气竟有些侵人。哑奴轻手轻脚地放下食盒,端起还在冒热气的粥碗,抬脚迈入里间。
屋内人似是初醒,又像是坐在那里许久了。他披着一件有些显小的大氅,靠着枕头,坐在塌上。
哑奴眼睛尖,虽只看了个背影,但规矩还是学过的。他即刻低下头垂下眼睛,恭恭敬敬双手端碗,就要伺候那人用饭。
“换人了?”那人转过身来,像是问他。哑奴不敢抬头,只是轻轻点点头。
“走近些。我够不到。”那人又说。
哑奴忙往前凑了凑,头依旧是低着的,那人抬了抬手,无奈道:“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手动不了,你来喂我吧。”
哑奴这才抬起头来,这下那人的样貌尽收眼底——男子相貌堂堂,气度不凡,身量高大,然而周身笼罩着一层颓废之气,脸色也相当憔悴阴郁,他不敢细想,跪在塌前的垫子上便喂起饭来。
男子吃的极少,一碗香粳米粥喂到最后还剩半碗,饭菜更是一筷未动,哑奴将其全部收进食盒内。
安置好这位新“大人”,他又轻手轻脚离开这间冰窟一样的屋子——没走几步就被拦下了。
是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他连忙下跪,年轻公子摆摆手,掂起那方食盒,揭开盖子瞅了一眼。哑奴低着头,屏息敛气——“大人”们有时候心情不好,会拿下人撒气,他以前跟着江湖道士学过一点气功,这样挨打的时候不疼。
他跪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才硬邦邦传来一句:“无事了,你去吧。”
他这才弯着腰起来溜走。
陈伯来看他,问屋内的主可否为难过他,哑奴打着手势否认了,这次陈伯给他带了一些以及新的消息——那年轻公子是府上最尊贵的二公子,要伺候好,院子里的不清楚,不能打听——说这句话时,陈伯朝哑奴挤挤眼睛。
陈伯还带了一本破破的功法秘籍——哑奴一看到就站了起来——这是他好不容易搞来的,但是在从之前学规矩的院子里搬东西到这里时,不慎遗失了,哑奴因此难受了很久,细看却和之前那本并不一样,比那本要新一些。里面东西也多一些,他惊喜地抬头看向陈伯。
作为仆从,是不能学主家的功法的,但这类初学者的东西暗地里都流遍了,在他这个资历,一模一样的东西并不难弄。
陈伯慈爱地看着这个年满十六岁,却看上去像十四岁的孩子,他一生未曾娶妻,也自然无儿无女,这孩子相貌好,也算得上机灵,他觉得哑奴像是他自己的孩子。
陈伯离开了院子,他还有其他的差事。
哑奴依旧在院子里当差,他不知道的东西有很多,但言语限制了他的表达,地位限制了他的求知,这个院子其实不小,屋后有着大片竹林,后面是连延不断的青山,屋前是一片精雕细作的花园,工匠似乎想造势,于是假山幽幽,流水潺潺,但这都是哑奴所不能知晓的,他只知道这片院子竹子最多,他给这个院子起名叫竹园。
他还知道新伺候的“大人”性格虽阴晴不定,但很少为难下人,哑奴体型消瘦,那位大人甚至还会赐饭给他——他第一次吃那么香的饭菜,但不敢多吃,只敢将“大人”剩的半碗米饭吃掉。
秦风丞饶有兴致地端详着面前这狼吞虎咽的小哑奴。他显然没怎么学过规矩,或者只学了最基本最粗陋的那些,不知道吃饭要避开主人吃。但他并不介意,这小哑巴另有他用。
哑奴离开后,阮因来了。
他这几日心情似乎欠佳,秦风丞知道是为什么——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白无疾给他诊过脉——
“脉象无力,气血两虚。”
这话一落,阮因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二人走出屋门,似乎在探讨些其他症状,声音微小,他亦无心倾听。
阮因带来了一碗新的药。他正用药匙轻轻搅动,试图驱散热气。
看这个样子,他似乎是活不久了。秦风丞在心中淡淡地想着,他也这样说出了口。
阮因搅动药液的手一顿,脸色一下变得比乌云还阴。他站起来,猛的捏住秦风丞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口吞下药剂。
秦风丞倒也没想到他有这么大反应,自己死了对阮因来说难道不算是好事吗?
阮因松开手,秦风丞又倒回在塌上。二人静对着,并不作声,只听到秦风丞急促的呼吸声。
待到呼吸缓了过来,秦风丞突然开口:“把我的手筋和脚筋接回来吧。”从这个角度,他看不清阮因的神色,于是他又加了一句:“反正……我都快死了,我不想死的时候还像个废人。”
好像过了很久,阮因起身离开屋子,门摔的震天响。
看来他确实很生气。秦风丞心中暗暗好笑。他展了展肩膀,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不出意外的话,他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