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醒过来。
她一点也不害怕,也不慌乱,内心无比坚定,表情无比淡定。
面对丸子的死,她是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她想或许真像西山说的“活着未必好吧”,但终究生命是一次性的,死了就代表没有了,永远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麦叶和薛妈回到家,天空已经泛白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麦叶这一晚好似经历了一番生死般痛苦和漫长。
大雨依然下着,似乎是天空在为丸子的死而悲泣。
极度困乏的麦叶躺在床上,她真想这一觉睡去就永远不要醒来。
丸子的葬礼简单而随意,对于丧事,麦叶也根本没有经验。
她为丸子买了一块墓地,心想让丸子入土为安是自己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她庆幸自己能为丸子做这样的事情,只是这一切都感觉很不真实,似乎是一个噩梦般恍惚。
此后她依然去医院,只是去看舅舅一人,而没有了丸子。
有时候麦叶会去丸子从前住过的病房看看,只是病房里住的已经是陌生的面孔。
话说那晚麦叶打电话给西山,西山接到后,只听见电话里的杂音,然后电话就断掉了,于是他不停的给麦叶打电话,不过电话始终关机。
西山没有像麦叶预料中的那样来找她,第二天也没有关心和询问的电话。
因为对他有希望,而最后却失望了,麦叶心里当然想不通了,忍不住又开始质疑西山对自己的感情。
她想他终究爱的不是自己,谁都不会爱自己,就算爱也是暂时的,绝对没有永久的,不变的爱,她固执的想。
不然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或许那时他正和一个绝色的女子缠绵甜蜜呢。
若不是碰到好心的出租车司机,自己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不过她庆幸,幸好还有好人,救了自己一把,这已经算是万幸了。
比起丸子逝去的悲痛,这没什么好悲伤的,这只能算是个人坏情绪作祟而已,只要看开,就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好难受的。
她只能是心里暗暗生闷气而已,西山不联络她,她亦不联络他,她一整天都沉浸在丸子逝去的悲痛之中。
不过第三天她得到西山的解释是,当时他正在应酬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这位客人是国外某医学研究院的研究员,手上有人脉,能够弄到治疗肺癌的疫苗。
西山说这种药没有大量生产,成本很高,所以要通过关系才能要到用药的名额。
他说他为此事颇费周折,找了许多人才联系到这样一位可靠的贵人。
他也跟麦叶说了对不起,说自己工作很忙,请求麦叶能多理解和体谅。
麦叶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甚至对自己开始自私的想法感到懊悔。
谴责自己是如此狭隘,对西山的成见也抛掷于天边了,她想他还是爱自己的吧。
现在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看到舅舅好起来了,希望舅舅能够早点出院,她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不要再出任何乱子了。
每天她都在揣测自己和西山的感情到底算什么,她时而觉得西山是爱自己的,又时而觉得西山并不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