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什么星泽——”话到一半,戛然而止,肖博衍砸砸嘴,摆手:“不用说,懂了,懂了……”
江翎环着手,似笑非笑。
早前还神色自若的舒昀,未曾再搭过一言半语,靠着椅背,眼睑微垂,发丝落下几缕,挡去右边侧脸,也不嫌不舒服,任它垂在那里,面无喜怒。
祁冉看出些门道,却不爱多管闲事,移开视线,顺着凌喻安的问题答了几句。饭菜不见上来,正好去趟洗手间。
同陈卓低语了几句,才站起身,对面的舒昀跟着有了动作:“去洗手间?一起啊。”
“好。”
想了想,祁冉旋身拿上随身小包。
并不是真的想上厕所,连续几个小时的培训课,外加课下同老师交流探讨,颇有些伤精费神,打下班那会儿就不大在状态,出来洗把脸醒醒神。那位就更不是了,想也是因为她身旁的男人。
祁冉抽了两张面纸,擦干脸上的水迹,冲走廊尽头努努下巴:“去那边透透气?”
舒昀没有异议,紧随其后。
已经入秋,傍晚又下了小雨,小风吹过,带了湿气和凉意,倒真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祁冉靠在窗边,自包里摸出烟盒,往她跟前凑了凑:“要吗?”
“你——”舒昀短暂惊诧,偏头瞧她,却没拒绝,抽了一支夹在指间,“现在还抽啊?”
祁冉自己拿了一支,烟盒扔回兜里,拿出打火机,眯眼点上,把打火机递给对方:“偶尔烦闷的时候,这几年不常碰了,一包能放两三个月。”
“嗯。”打火,点烟,吸了一口,吐出白雾。舒昀眉眼放松一些,将打火机递还给她:“不过还真挺奏效的,你给我的第一支烟,我回去偷摸躲着抽了,呛得直流眼泪,抽完心情竟然舒畅了许多,不过后来也不常抽了,慢慢没了这习惯。”
“因为有人不喜欢?”祁冉猜测。
舒昀沉吟片刻,没承认,也不否认,而是问她:“陈卓在意你抽烟喝酒吗?”
“他自己都那样,不占理。”
“总还是会介意一点的吧。”
“不知道,在一起的时候明确和他说过的,是习惯,不会改,他没反对,就一直带在身上了。”思忖了会儿,又说,“可能介意的吧,每次我做这些,他脸色算不得好,大概我不经常干,他才没制止。”
舒昀把头发别到耳后,轻笑:“他真的很爱你吧,才会包容你的一切。”
“错了。”祁冉摇头,弹了弹烟灰,“都是对等的,在一起,是互相包容的,他也不是毫无缺点,偶尔固执得要命,也会毫无根据的吃醋生闷气,遇到事情喜欢憋着,自以为是为我好,不让我操心,其实根本不懂得表情管理,心里想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更让人不放心。”
她转身,面向窗外,微低着头,看楼下往来的车流:“陈卓对我很好,我对他却也不赖,公司先后两次出事,我能帮的都帮了,额外还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这样就挺好的,互相帮衬着,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求的是心灵上的慰藉,别的,都可有可无。”
舒昀看看她,又看看手上的一点猩红,嘴角噙着笑:“其实挺奇妙的,我那时候看他毫无怨言为你做那些事,到头来你连他名字长相都不知道,说走也就走了,我以为他多少会对你感到失望,哪知道拖着伤腿来学校的第一件事,是找我要你留给我的笔记。我那时候觉得他挺傻的,真的,很多人都说他年纪还轻,等以后长大了有他后悔的,其实我也那么想过,尤其你最后消息全无,我们都以为不会再有后续了。”
“他就那样傻乎乎地等,虽然他不说,可大家都知道他在期盼什么,造化弄人,晃眼就是一个十年,这几年他怎么过来的,朋友们也都看在眼里,虽然没明说,却也能看出他过得不痛快,一个结,在心里堵了十年,任谁都不会觉得舒服。好在你出现了,你的少年,也依旧执拗深情,这样的结果,是最完满的。”
“我想也是。”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