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安排人把孩子从幼稚园中给劫出来?”钟睿瑶用无比尖刻的口味质问着陆淮宁。
就算是他已经澄清了一个事实,开除钟睿瑶军籍的这个事情同他毫无瓜葛,但着不代表他就已经获取了她完全的的原谅,也不代表他对钟巡舰有任何的决定权力。不经过她的允许,他就擅自派人将孩子给接到了陆家去,这让她有种被要挟的感觉。
现在陆淮宁还没有能够百分之百确认钟巡舰就是他的儿子,已经开始这么霸道蛮横地插足在她们母子之间了,如果被他知道了钟巡舰就是他陆淮宁的亲生儿子,会不会就此将儿子的管辖权完全剥离开去。
想到这里,钟睿瑶感到身上一阵寒冷,她不敢用钟巡舰当赌注,来尝试跟陆淮宁之间进行谈判或者协商。
钟巡舰是她的小宝贝儿,无论谁都不能打他的主意,所以,为了避免陆淮宁将他从自己身边夺走,她依然要对陆淮宁隐瞒儿子的身世。
她登上了车子,坐在他的身边。
车窗外,不断闪过了那些她熟悉的街景。五年之前,每次他跟她从军区下班,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时候,都是沿着这条道路行驶回家的。
但是,这些往昔的场景并未在她的心目中唤起任何激动和怀念的情绪,与此相反,当车子距离陆家的别墅越近的时候,她的心情反而越来越糟糕了。
她不想回到陆家去,因为她依然铭记着,几年之前,她在陆家经受了怎么样的怀疑、质问与否定,也同样记得,自己的母亲是用如何的姿态摔倒在陆家的客厅中的,而这样的记忆对她来说,一点不愉快。
尽管她这么不情愿,可是她今天也要去一趟陆家,因为她要把儿子从那里给接回来。
车子很快就停到了陆家别墅的门口,可是这样的过程对钟睿瑶来说,却是如此漫长的经历,仿佛有一百年那么悠久。钟睿瑶走下了车子,仰头看着陆家的别墅,如同她第一次来到陆家那样。
只是她那个时候对陆家别墅的富丽堂皇,奢华气派表示惊愕,而现在她只是用一种冷静审视的眼光凝视着这栋房子,就好像是在对比这五年来房屋和园林的变化。
陆淮宁按动了门铃,很快就有佣人过来应门。
大门打开,钟睿瑶的目光落到了里面。
陆家客厅中,家具摆放的位置,饰物陈列,乃至光线的色调,跟以往相比都丝毫未变。
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去过,过去的五年仅仅只是一种幻觉而已。
但眼下,她已经无暇去分辨现实与回忆之间的差异,无暇在感伤和忧愁中去沉郁了。
她心中最急迫的事情是要看到自己的儿子。
“巡舰,巡舰……”她急不可待地大声呼喊起来。
“妈咪!”钟巡舰兴奋地回应着她,飞快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此刻他手里还拎着一本厚厚的书。
这是他刚从陆淮宁的房间中搜索到的好东西。
对钟巡舰来说,陆淮宁的卧房就仿佛是一个宝库。他书架上陈设的珍稀书籍,摆着的那些军械武器的仿真模型,一张张超级带感的军用地图,对钟巡舰来说都具有无比巨大的吸引力。
自从他踏进了陆家的门后,就一头扎了进去,陆淮宁的房间在他的眼中,仿佛就是他的军事迪士尼游乐园。
看着儿子乐不思蜀,兴高采烈的样子,钟睿瑶的心灵感到了不快。
儿子立场不够坚定,陆淮宁这边给了点甜头,他就把妈咪给丢到了一边了。
她捧起儿子漂亮白净的圆脸,看着他深邃迷人的眼睛,虽然心中是无比的疼爱,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带着极为严肃的味道:“妈咪不是叮嘱过你么,不可以随便跟陌生人走的,你怎么拿妈咪的话当成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