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乾见其将才难得,爱才心起,又怜其孤身一人,便收为义子。
圣上更有隆恩,有意召流景为驸马,让雷大将军做些嫁娶的准备。
雷乾来不及争辩一句,就多了个假儿子,却还推脱不得,更声张不得,憋得气都不顺了。
偏偏夫人陈氏不知这位义子其实是义女,还慈心大发,怜爱流景孤苦,很是疼惜。
雷乾看着门外一双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叫了声起,夫人陈氏已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脸怜惜地摸着流景胳膊,“进来等吧,外面怪冷的。”
雷乾觉得自己额角突突直跳,往外瞪了一眼,雷越赶紧替流景回答,“儿子不冷。”
陈氏笑了笑,“急猴儿,谁说你冷了,娘是怕流景冷。”说着就要拉流景进门,流景却站定了,也推辞道,“我……孩儿也不冷。”
她还实在说不惯孩儿两字,除去宁慧,也少有人待她如此亲昵,一瞬之间浑身都僵硬了。
门外场面和谐,雷乾却看的浑身难受,赶紧打岔,对陈氏道,“早朝要迟了,你来帮我整朝服。”
“谁管你,你也不瞧瞧流景,可怜见的。”陈氏还絮叨着,雷乾都不忍听了,他实在看不出流景哪里可怜了,可怜的明明是稀里糊涂的这个女人。
哎,有朝一日真相揭穿,还不知家里得闹成什么样子。
上朝途中雷乾忍不住交代,流景“你在家里别总板着脸,怪吓人的!”
流景身上自有肃杀之气,又向来神色淡淡,妇人陈氏总以为这孩子在家里也不笑上一笑,定然是身世凄苦,寄人篱下的缘故,恨不能把疼雷越的劲头用上两倍招呼流景,雷乾还心疼夫人。
今日早朝除却封赏,几乎没有要事。
宁荼法令森严,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因此近年来朝中欣欣向荣,有才干的新贵相继冒头。
此次也是一样,加官进爵,金银珠玉,依功而赏,大殿之上一时只闻叩拜谢恩之声。
唯有薄言,他受宁慧推崇,又随军征战,缕出妙计,宁荼赐他官位,薄言谢而不受,授以金银,薄言取白银百两,多的拒而不收。
薄言自称一介江湖布衣,从前耽于帮派事务,更困与戎人侵扰,半生已过,竟未出过西北!如今天下安宁,正值盛世,他正好趁年岁未老,要四处周游,官爵要来无用,银钱倒可做路资。
他原是江湖侠士,想来也难惯官场约束,宁荼只赞他气节非凡,也不勉强他。但念卷耳当时劝降薄言有功,又有医者圣手,宁荼封她做一县之主,卷耳颇有其父之风,亦辞而不受。
若说还有事情出乎众朝臣意外,便是宁荼大殿之上封赏流景为宣威将军,召为驸马,令与公主完婚。
流景在军中威望渐起,朝堂上却其名不显,宣威将军不过是个四品官职,赏也就赏了,但公主却是是举国皆知其智计无双,英明神武。这等搭配,可谓是流景高攀。
但待得知这流景虽出身不显,但已被雷乾收为义子,倒也觉这门亲事还说得过去。
雷乾功勋无双,已被封为德武侯,爵位世袭,如今义子又被召为驸马,正是烈火烹油,锦上着花。众人恭贺之余,相熟的人未免嫌他不够义气,收了这样一位出息的义子,竟藏着捏着,毫不声张。
雷乾面上应付着,心里几欲翻天,他有个这等出息的“义子”,自己也是不久前才从宁荼口中得知,他并不想要这个义子啊!
将军巷里出了位侯爷,雷家忙碌热闹,一方面要招待前来恭贺的同僚亲友,另一方面却还要筹备婚事,别家请期纳吉纳征等礼一年半载才能行罢,他家却要在几个月内完成,陈氏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