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笔尖正在那发梢处收尾,被他这猛不丁吓一跳,笔尖一转,划了一道细痕。
“呀!”我懊恼喊了声。
毁了毁了!
我抬头正看见月琉嘴角含着浅浅笑意看着我,眉眼风情。
那句责怪他的话被我硬生生吞了回去,我后知后觉地反应我方才是在偷画他。
本是下意识就想将画卷藏到身后去,但见他已然看见了,一闭眼,一横心,索性大大方方地把那句吞进去的话再吐出来:“你吓我一跳,看,好端端一幅画就这么毁了。”
他招招手:“过来,给我看看。”
我转了几轮轱辘圈到他身侧,将画卷平铺在膝上,上头墨迹还未干透。
他微微向我凑近了身子,几缕青丝滑到了我手背上,细软,带着淡淡冷梅香。
不知怎的,我却觉得有些瘙痒,像被针扎到一般觉得头皮发麻,不自然地将手缩了回来,悄悄在衣衫上摩挲了几回,仿佛才将那种瘙痒给去没了。
所幸月琉没看见我这些小动作,他低垂眼帘,将画卷上的自己打量了半天,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唔,不错。”
我颇是得意地笑笑:“那是自然。”
倒不是我不谦虚,画中人确实不错,那慵懒的姿态画得极传神,骨节分明的手拾着一页书卷,仿佛眼神微动,那页书就翻过去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发梢那道细痕,很是扎眼。
我指指它,很是可惜地嘟囔:“就是这里毁了,否则送你,裱在屋里也是见得了人的。”
月琉低笑一声:“阿嫃,你可真不适合做贼。”
我领悟他的话,脸上微烫,狡辩道:“你方才突然出声,任谁也会吓一跳啊。”
他抬了抬眼皮看我,笑问:“噢?这么说,你是半点也没心虚了?”
我抬头望了会天,死不承认。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这性子倒真是个千年万年也不会变的东西。”
我回头,怀疑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在偷偷画你了?”
他往画卷上轻轻吹了吹,墨迹立干。然后抬眼看我,似笑非笑道:“否则一页书,我至于翻那么久?”
我有些恼羞成怒,凑前了身子去拿画卷:“还我还我……”
月琉却是一挥手,画卷平白没了踪迹,估计是落进他的法鼎中去了。
他挑了挑眉:“既说给了我,哪里有讨回去的道理?”复想了想,状似安慰道:“阿嫃,其实你大可不必觉得心虚,我很乐意被你偷画。”
不知是否错觉,我总觉得那个‘偷’字他咬得略重,加上他嘴角那抹要命的笑意,我生平头回想把脑袋塞进尾巴里。
我扶上轮椅把手准备转弯:“我回房间赏赏风景……”
话还没说完,我毫无防备地连人带轮椅被拉了回去,三百六十度转了一个圈,因惯力整个人直直地扑了出去,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我,而我的脸则被摁在了一方坚硬而温软的地方。
这一连串的变故着实令我懵了,保持一个下半身在轮椅上,上半身在月琉怀里的高难度动作半响后。直至耳朵根被淡淡呼吸扫过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