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院长本人都很难把对方开除,也就是说霍建斌现在成了板上钉钉的医院的医生。
而唯一的这一个名额已经被霍建斌占了。
院长只能跟顾从文保证后面找机会看能不能想办法给他安排工作,但是目前来说他只能留在生产队里继续参加劳动。
顾从文能不生气,能不发火吗?
那是自己的工作,他本来可以摆脱生产队的劳动,可以好好地改变自己的生活。
可是现在霍建斌居然偷走了自己的一切,相当于偷走了自己的人生。
要知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防备,霍建斌如果防备的话,他就不会把信那么轻易地加在自己的书里。
就放在自己的枕头边儿,霍建斌随时都可以拿到。
霍建斌冷笑了。
“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这封信借我又有什么不行?
就算是你去我们老爷子那里告状,难道你们家老爷子不会让你让着我一点儿?
我告诉你,你休想一个人跑到县里面去享福。”
霍建斌恶毒地说道,顾从文无颓废地坐在地上。
因为霍建斌说得对,两家的老爷子关系太过于亲近,真的发生这种事情,老爷子肯定不会翻脸。
最多也就是不痛不痒的批评教育,可是最后的结果依然不会改变。
一个礼拜之后,霍建斌趾高气扬地去了县城人民医院上班。
并且把粮食关系调离了生产队,而顾从文和顾惜月则留在生产队继续参加劳动。
因为这件事的发生,顾从文更加变得沉默,甚至跟妹妹都没有什么话说。
准确地说,霍建斌教给了他人生的第一课,从一个对人毫无防备,热情善良的人,终于明白生活的险恶。
人性的险恶。
而顾曦月通过这一个多月的劳动整个人好像有点儿脱胎换骨,主要是不好好劳动就没饭吃,这是事实。
可是顾曦月依然不招人喜欢,除了她不懂人情世故那张嘴特别招人恨以外。
就是干活方面顾曦月的确是比不上村里人,人家村里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干得都比顾曦月强,所以顾曦月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废物。
给她安排的活儿是队上最辛苦的活儿。
干什么顾曦月都是独来独往,主要是大家都不待见她,只要往人群里一坐。
人家大家主动和她拉开了距离。
吃饭的时候也没人愿意和她坐在一块儿,干活儿的时候更是这样。
别人起码互相之间还搭把手,到了她这里根本没人搭理她。
顾曦月其实心里非常难过,第一次发觉自己身后的家世,居然不能给自己任何保护。
哪怕是父亲,叔叔,爷爷都是那么厉害的人物,可是在这里村里人根本不吃这一套。不会因为她的爷爷就对她有所缓和,每个人只拿她当成普通人,甚至连村里的普通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