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有何打算?”傅芷璇诧异地望着他。打理善堂和义学对苗铮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一来能锻炼他,二来也能增加他的名望,等孝期一过,他若再参加科举,在德行操守上,考官定会给予他极高的评价。
苗铮显然早有了决定:“这三年,我准备搬去城外居住,为我娘守墓。待孝期满后,再出去游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我以前被我娘保护得太好,见识太少,也应当出去历练一番了。”
他这是要当甩手掌柜的意思,傅芷璇黛眉紧蹙,惊讶地望着他:“那苗家怎么办?”
他可是苗家的独苗苗,当家人,这么一走了之,兵荒马乱的,也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回来。
这一点,苗铮也早想过了,他笑着说:“府中让米管家帮忙看着,至于铺子和田产上的事,还要劳烦夫人,咱们不是定了契书吗,你帮忙看着点,至于善堂和义学,咱们今日可以再立一份契书,我委托给你打理。”
几乎算得上是把苗家的产业都交付到了她的手里,他还真是信任自己,傅芷璇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就不担心,等你回来,苗家已成了一个空壳子?”
“我相信夫人。”苗铮笑得爽朗又豁达,“况且,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即便没了,也甚了不起的,再赚便是,我祖父不也是从一文不名开始的。”
见他心意已决,傅芷璇也不好再劝。年轻人,出去见识一番天有多高,海有多深,地有多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况且云游四海,见遍天下美景也是她的愿望,只是她没苗铮这么洒脱,能够说走就走。
“好,我答应你。”两人当天就去找了几个德高望重长者做见证,定下了契书。
做完这一切,已是下午,斜阳夕照,苗铮对傅芷璇说:“我明日一早就去城外,无事不会再回京,今日一别,恐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见到夫人了。相识一场,承蒙夫人照顾,苗铮不胜感激,今天,就让苗铮送夫人一程。”
他说得如此郑重,傅芷璇不好推辞,索性随了他的意。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出苗家村,苗铮的马车一直紧随其后,直到把傅芷璇送到客栈门口才停下。
傅芷璇下马,邀他进去一坐,却被苗铮给拒绝了:“多谢夫人,天色已晚,今日就不坐了。苗家之事,还有善堂、义学劳烦夫人多费心了,苗铮告辞。”
“公子客气了。”傅芷璇笑着目送苗铮坐上了马车。
双方惜别,回到客栈,傅芷璇回房披了一件薄衫,出来后却没看到闻方的身影,便问小岚:“闻方呢?”
小岚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街上:“刚才急匆匆地跑出去了,夫人找他有事?那奴婢去寻他。”
傅芷璇看着她脚边木盆里那一堆衣服,摇了摇头:“不用,我原想让他打壶酒回来,既然他不在,我去便是,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
酒肆就在一条街外,不过几百步,拐个弯,走不了多远便到。傅芷璇回厨房拿起酒壶,迎着淡金色的夕阳,往酒肆走去。
等她走到拐角处时,忽然看到了闻方的背影,而旁边站的赫然是苗铮。这两人怎么会凑在一起,还躲在这里说话。
傅芷璇心生疑窦,不过本着对二人的信任,她本欲转身离开,给二人腾出说话空间,谁料,却从二人嘴中听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