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就连她与陆栖行来往也是偷偷摸摸,避人耳目,哪能这么大大咧咧地住在苗家。
许是米管家见过了苗夫人与徐荣平私会的事,因而把这些看得不重吧。傅芷璇没有深想,只是笑盈盈地婉拒了他:“米管家不必担忧,有闻方在不会有事的,况且这次失手,徐荣平应该也会消停一阵子。”
苗铮也说:“夫人说得是,米管家,待会儿你多派几个人送傅夫人与闻方回去。”
米管家看了苗铮一眼,躬身应是,遂即出了门。
苗铮苦笑着看向傅芷璇,替米管家解释道:“他也是担忧夫人的安全,冒昧之处,还请夫人海涵。”
傅芷璇点头笑笑,以示自己明白了:“公子多虑了,时候不早了,我与闻方先回去了。若是公子有事,派人来客栈知会我一声。”
苗铮颔首,把她送到门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苗铮明白,夫人今日所提之事皆是替我苗家考量。只是苗铮身为苗家子弟,若不能守住祖宗基业,让它们毁在我的手里,我有何颜面去见苗家的列祖列宗。”
他这是倾向于否定自己的提议了。到底是那么大的利益,让他轻易就拱手让人,如何甘心,傅芷璇对他的选择并不意外,笑道:“行,我明白了,我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有出路的。”
苗铮抬头望天,碧空如洗,一只只大雁凌空飞过,发出高亢的叫声。他目露艳羡之色,低落地说:“是苗铮无能,劳夫人操心了。”
傅芷璇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段时日的接触,她也发现了,苗铮在经商一途上并无天分,而且为人做事还带着几分书生意气,缺乏决断。苗夫人想必也是知道儿子并不是经商的料,因而才一直致力于培养他读书出仕。
“言重了,你我既已签订契书,这便是我分内之事。只是公子可有想过以后做什么?”
苗铮眼中闪过一抹茫然,他十九岁之前唯一要做的就是读书,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但这一趟南行,把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母亲骤然离世,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因为要守孝三年,他也不能参加乡试,还有这偌大的家业,也要他来继承,支撑,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顿了片刻,苗铮自嘲一笑:“我也不知。”
傅芷璇点头,浅笑道:“既然不知,那就去寻找,后日我要去苗家港,你是东家,至少应该知道苗家有哪些产业,到时与我一道过去吧。”
作为新上任的东家和大掌柜,他们两人本来也应该去苗家港,视察一番。
苗铮知道,这是他身为苗家子弟的责任,郑重地点头道:“好,后日清晨,我派人过去接夫人。”
双方道别,傅芷璇与闻方回了客栈。
小岚已经从傅家回来了,还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傅松源的双腿勉强能下地了,只是走不了两步就气喘吁吁,没有力气。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若非天色已晚,快到宵禁的时候,傅芷璇当即就要回家一趟看望父亲。
是夜,明月高挂,傅芷璇吃过晚饭,坐在房里,拿出苗家的账册,又翻了起来。
后日她就要与苗铮去渡口,苗铮对此一窍不通,她得早些做好准备,免得被那群掌柜的看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