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见他什么都安排好了,没有反对,轻轻颔首:“走吧,速速安排妥当,我与你一道去。”
慧真点点头,把烛台的尖钉往傅芷璇的方向推了推,催促她:“快走,别磨蹭。”
傅芷璇力持镇定地转过身,慢吞吞地往后山而去。
这个所谓的废弃冰窖位于后山的那棵百年老树的侧后方,因为多年未用,上面累积了一层厚厚的树叶,慧真用脚磨了磨,把树叶踢开,露出一面青色的井盖。
因为太久未用,这井盖合得很严,用脚根本就踢不开。
慧真回头把烛台递给了钱夫人:“夫人看好她,我去把井盖打开。”
钱夫人点头,接过烛台,往后退了两步。
慧真弯腰,双手用力扣住井盖上凸出的纹路,然后用力往上一拉。
咔嚓一声,井盖被掀开,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他站起身,拍了一下手上的泥,然后扭过头,一眼就看到傅芷璇浑身发颤地站在那儿,钱夫人举起烛台,对准她,脸上一片冷静。
“发生何事了?”慧真皱眉问道。
钱夫人黑亮的眸子中燃烧起一抹怒焰:“她想逃走。”
难怪两人离得这么近,慧真点头,走过去接过烛台,阴鸷的视线瞥了傅芷璇一眼,警告道:“老实点,否则这辈子你就别想再见天日了。”
说完,他还毫不犹豫地踢了傅芷璇的小腿一记。
他这一脚丝毫没手软,踢得傅芷璇一个趔趄,直接扑到了旁边的树叶堆上,抱着小腿。
钱夫人见了,扭头回望了山下一眼,催促道:“别磨蹭了,待会儿腾月要起疑了。”
腾月就是她那等候在第二重大殿外的丫鬟。
慧真点头,走过去,用烛台指着傅芷璇:“起来,下去!”
傅芷璇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眼,收回了目光,然后两手撑着地,站了起来,走到黑漆漆的洞口前,蹲下身,沿着一步步石头铺就的阶梯往下走。
这台阶大约有十几阶,垂着向下,很快,傅芷璇就走到冰窖底部。这个冰窖的面积并不大,呈不规则的圆形,大约能摆放下四五张大圆桌,这里面有用的东西早被搬走,余下的废弃物也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渐渐腐烂,只在墙角隆起黑乎乎的一团。
冰窖里潮湿冰冷,还到处都散发着一股子浓厚的腐烂的发霉味,窖底光线极暗,唯一的光亮来自掀开的井盖,若是井盖合上,这里面顿时不分天日。傅芷璇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她双手环胸,抱紧搓了两下,才感觉身体暖和了一些。
把一个正常人关在这种暗无天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的地方,只怕要不了几日,人恐怕就会崩溃。
但慧真的心显然比傅芷璇以为的还要狠,他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截绳子拿了下来,套在手上,荡了荡。
傅芷璇看着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