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索性把这粮食捐出去,好歹能保住客栈。”
听完,一家人都沉默了,是啊,那种情况,她不捐粮食又能怎么办?
傅松源一脸沉痛,却还是安抚她:“阿璇,你做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人好好的,以后何愁挣不了银子。”
辛氏听了,双手合十:“菩萨保佑我儿平安。”
然后又拽着傅芷璇的袖子,旧事重提:“这世道实在是太艰险了,阿璇,听娘的,把客栈关了吧。”
“娘,不是世道艰险,而是人心险恶。”傅芷璇瞥了还没从这巨大消息中回过神的杨氏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不过娘也不用担心,善恶终有报,衙门的大人们会还女儿一个公道的。”
杨氏眉心一跳,猛然回过神来,脸色惨白地看着傅芷璇,嘴哆嗦了好几下,还是没问出口。
她不怕傅芷璇,她怕衙门,这要真沾惹上官司,她就完了。
杨氏也不傻,朝廷得了傅芷璇这么大个好处,肯定会偏帮她,一定会把这事追查到底,裘旺这员外郎家管事的身份估计也摆不平这事。
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做这事了,哎,谁知道傅芷璇这死丫头这么舍得,那么多粮食说捐就捐。
杨氏到底没见过大场面,被傅芷璇这么一吓,脸上就露出了破绽。
这下别说傅松源,就连傅天意也看出来了,妹子没撒谎,妻子确实掺和了此事。
他又怒又气,扬手就给了杨氏两巴掌,打得杨氏脸肿得老高。
杨氏先是一愣,紧接着捂住脸,放声大哭起来:“夫君,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傅天意指着她的鼻子:“你这毒妇,竟害到家里人头上了,我留你不得!”
说罢,又踢了杨氏两脚。
杨氏抱着紫青的胳膊,不住地哭:“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傅天意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抬脚又要踢她。
“够了!”傅松源不悦地拧紧眉,叫住了他。
傅天意讪讪地收回了腿,目光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傅芷璇,嘴角一撇,不大甘愿地说:“爹,杨氏做下这等事,都是儿子教妻不严,定要好好惩处她才是,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傅芷璇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这个大哥。他嘴上是在斥责杨氏,不过话里话外维护的意思不要太明显,她以前倒不知道这位大哥如此会说话。
相比见官判刑,区区几耳光,几脚又算得了什么。
傅天意想把这事定义在家事里,傅芷璇能看明白,傅松源更是清楚,他失望地看了儿子一眼,回头看向傅芷璇:“你怎么说?”
傅芷璇一脸为难:“父亲,这可不是女儿说了算。唆使教导流民滋事寻衅,在这关头可不是小事,朝廷正想杀鸡儆猴抓典型,昨天的事闹大了,流民们都被关了起来,还有那个混混侯三也招了。府丞大人今儿在堂上说,要严查,女儿只是一介妇人,哪能左右朝廷命官的决定。”
听到这里,杨氏腿一软,坐在地上,哀哀戚戚地看着傅天意:“夫君,我错了……”
“够了!”傅天意没功夫听她认错,他这妹子油盐不进,认错有什么用。
叹了口气,傅天意红着脸看向傅芷璇,支支吾吾地说:“阿璇,你能不能向府丞大人求个情,别再追究你嫂子了。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像你赔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