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淮彻底松开了她的肩膀,向后退了几步,愤怒积满了他疲惫的脸,他厉声说:“桑榆,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先来到我生活的人是你,要走的人也是你,你甚至不会问我一句要不要跟你一起走,就替我做了决定。”
桑榆沉默了几秒,抬眼波澜不惊的对上宋铭淮满是愤与恨的眼睛,依旧轻声说:“我从来不会替你做决定,你的人生是你的,我没有这个权利也没有这个理由帮你做决定,我只是在做我自己的人生的决定而已”她低头苦笑了一声,终于有了些无奈的表情:“宋铭淮,如果我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你怎么回答?走?走多久?走到你丢了这边的一切,也丢了我?”
宋铭淮滞住了,他向后退了几步,猩红的眼睛汪汪然,如刀割般的在桑榆身上游走。
他无法回答,如果桑榆真的问了他这个问题,他绝无法回答。
医院不是闹着玩,但宋铭淮是个爱玩的人,年才开始没多久,年假就被宋铭淮用了个干净,再请假,真的就可以干脆辞职了。
这一走,也许这里的一切就真的要彻底别离了。
他回答不了。
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桑榆见眼前这人握紧了双拳,却只能站在原地,望着他愤怒的吼了一声,将手上抓着的外套狠狠的摔在了桑榆的脚边。
那冬天的外套不轻,拉链和扣子与瓷砖亲吻,发出重重的当啷声,桑榆仿佛是被粘在地上,连本能的弹开的想法都没有,衣袖耷拉在她光光的脚背上,凉飕飕的。
门已被宋铭淮拍上,他消失在了视线里,门外也无什么动静。
桑榆觉得此刻静的吓人,她目光在四周游荡了半响,突然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她觉得可笑,还没见过宋铭淮发过火,原来是这样的。果然,再温文尔雅的人发起火来,也是吓人的。
可她不觉得害怕,这,总要发生的。
桑榆把宋铭淮的外套抱紧怀里,地上的水沾湿了外套的一角,她用手掸了掸,揉成了团。身后浴池里的大床单,她费力的把它拎出了水面,使出浑身的力气拧的半干,卷的像麻花一样的扔进了一旁的大塑料袋里。
地上的水,她用抹布一点一点擦拭的干净,池里的脏水放掉,池边也擦干。
把自己也擦干,全身,除了脸颊。
☆、第二十八章
脸上干得很,桑榆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该哭的时候不哭,不该哭的时候,就笑。
其实是下午边思考这个问题边洗床单的时候,哭了个够了,所以现在,就不觉得难过了。
桑榆把卫生间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这才出了去,眼见着宋铭淮的屋门紧紧关着,桑榆愣了那么几秒,也没走上前去说些什么,只是笔直的走向自己的房间,无声无息的锁紧门,合着潮湿的衣服,躺在了床上。
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