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踱步了,只是一步三回头,满眼都是桑榆清秀的眉目,淡然的宛如一滩静水。宋铭淮在想,他为什么永远都是如此淡定,为什么永远都这么不着声色。
让他着急。
门被轻轻带上,宋铭淮傻眼了,自己是被桑榆下蛊了吗,她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说不去医院,还真就不去了。
再不去,恐怕就来不及了,或者说,就算去了,也于事无补。
宋铭淮觉得自己身轻如空气,走路都不稳,脑中杂乱如战争后的废墟,乌烟瘴气。
桑榆觉得全身都痛,一阵一阵的,难忍。到最后,连肚子都痛的厉害了。她呆坐在床上,感受腹部哗啦啦一声。
得,床单上又多了一块花纹。
又睡了很久很久,桑榆终于狠心逼自己爬了起来,把身下已经惨不忍睹的床单一把卷子,揉成了一个大球抱在手里。
宋铭淮的大浴缸,几乎没怎么用过,此刻被桑榆放了满满的一桶水,床单扔了进去,自己趴在浴缸边缘,与之决斗。
浑身酸疼,只好洗一回儿,休息一会儿睡,水脏了放掉,再放新的,稀里哗啦的溅了一圈。困了,桑榆只好趴在缸边睡了一会儿,睁眼就快晚上了。
水里泛着黑红,换了新水,桑榆拽起床单一看,自暴自弃的扔进水里,这床单......基本报废了。
宋铭淮回到家的时候,从进门就开始叫桑榆的名字,却始终无人应答,他正惊慌的往卧室跑,却听见卫生间传来的哗哗声。
一天都魂不守舍的宋铭淮瞬间脑补出了一大堆可怕的画面。
以前看过某部电影,主角选在卫生间自杀,也是这样的场景声音,来人推开门,就发现她躺在满是水的浴缸里,猩红一片......
宋铭淮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失去了重心,双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
勉强挪到卫生间门口,宋铭淮死死的扣住把手,轻轻一按,那高瓦度的大灯闪来,他跌撞在门框上。
桑榆正埋在浴缸里用手使劲扣一块血迹,感到身上一阵凉意,回头一看,吓得把肥皂扔进了水里,不得不伸手满水的捞。
宋铭淮觉得自己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扑通一声坠到了脚底,这瞬间的失重感,比始终提心吊胆,还要难受。
还好,她还好。
桑榆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水,一头雾水的看向门口惊魂未定的宋铭淮:“大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宋铭淮把包随手扔在地上,细细的打量了眼前人一番,确定她除了浑身湿漉漉之外,毫发未损,这才松了口气,低声说:“你早上不愿意跟我去医院,所以我今天非常糟糕,被医院放回家了”
桑榆仰头啊了一声,心里的愧疚却没展现在脸上,只半开玩笑的说:“还好没留你祸害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