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武梁晕着,急等救治。于是程向腾手不留情,一番厮缠恶斗,尸横遍地,对方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人死了,不代表程向腾查不清楚他们的来路。
——老二程煦,一直在等郑老将军的回信,当然也一直关注着程向腾他们的行迹。忽见武梁出城去,然后程向腾也万般急切地往外跑,瞬间便觉得出事儿了,有戏了,机不可失了,可以黄雀在后了。
于是当机立断人马出动抄人后路,只可惜程向腾虽然是匆忙中的安排,也并非那么不堪一击。而他自以为是的狙击,又并不那么周密和高能。
人全折那儿了,程煦也是害怕的。但程向腾一直没动静,他慢慢又没那么紧张了。现在吧,一半担心,一半侥幸。
敢出来混的,都觉得自己聪明绝顶旁人拍马莫及,反正程煦就更愿意相信,他压根没有暴露。
再想想反正就算被指控,也是个死无对证,到时只要咬死了不认就行,还可以顺便喊冤被栽赃陷害。
只是程向腾不声不响的没个说法,又实在让人拿不准他做何打算。是不是先求个太平,等亲事过后再放大招追究?
忐忑着观望着,反倒诡异的一片太平。
···
武梁的婚礼,她觉得热闹无比。
村的镇的,做生意的跑江湖的,她这边的亲朋,真是纷杂非常。并且人数之多,实在太出她的意外。所以她听到芦花他们一趟趟的给她报告着,还抽空疑惑了下,自己有认识那么些人吗?这个这个和那个,他们都谁呀?
好在她是新娘嘛,并不需要去亲自接待。人家说举手不打笑脸人呢,当然更不打送礼人了。来了就入席,吃好喝好吧。
比较窝心的是,程向腾带来了这具身体的亲爹娘一家。这家人被保护得很好,也改造得很好,行止已经有些样子。
那家的兄长和侄儿,一起在外读书,从此要做读书人了。
亲情就再说吧,只要他们不整妖蛾子,以后就继续养着他们吧,反正程向腾也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了。
但送嫁的当然还是姜十一。就算那是亲爹娘,卖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是回收不了的。
还有燕南越,也在送嫁的队伍,以兄弟的身份。
程向腾说,燕南越已经有功名在身,姜十一知道长进前途可期,还有她的亲兄长和侄儿,这些她的娘家人,将来也可以是种力量和依傍。
最好笑的是程熙,忙得很,又是要送嫁,又是要迎亲。全程陪同参与,从那边门儿到这边门儿。合不合规矩呢?程熙才不管,他说了,他既是娘家人也是婆家人,反正是他娘的人。
也比较难找出这种重嫁前“夫”的先例来比照,所以程熙到底算哪头,也没人跟他计较了。
总之高兴就好。
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既多又排场,没有空空放匹锻子就可以充数的箱子,个个实打实的真假。
打头一抬,太后的赏赐,宫中的物什,倍儿有面子。
后面的那许多,说实话她就收罗预备了点儿表面上的物件。象妆台盆架什么的,有些是自己画了图,让匠人按着自己样式打造的。
其他的她的财产,更多的是银票上的数字,商铺房契上的名字等。真正有年头的好物件,她并没有,也觉得没有必要淘腾来,那都是程向腾预备的。
当初武梁看着那长长的物品名单都有吓到,好些东西连名字念起来都佶屈聱牙的,更不知道是何物有何用,就为了摆着好看?
还有,这位先森怎么能有那么多私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