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梁正式下了贴请了程烈,就约在成兮见面,大家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关于流言,武梁没给程烈不承认的机会,但也没有怪罪,倒软软地说,从前就算了,毕竟大家不算熟,也谈不上交情。但以后不同了,终究是要成为一家人,他们窝里斗,徒在外人面前落笑柄,何必呢。
还好如今总算尘埃落定,大家能不能以后别再生事儿了,过些安生日子多好。
又说你是大哥呢,你二叔还指望你将来多帮扶着兄弟呢。熙哥以前不懂事,是我没教好他,以后会好生管束,请你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一开始程烈似乎也是有点儿紧张和戒备的,但是武梁的态度比他还紧张,他反而就坦然了。
想想也是,他是老大,侯府将来总是他的天下,她就那一个儿子,到时还得在他庇荫下生活呢。
程烈慢慢又放松了。
可是,他听到武梁接着又道:“西北军中有人,前段时间在京城出没过,最近又回了西北去,是大少爷你的人吧?其中有几个中途回家探亲,如今尚未归队,大少爷可知道这事儿?”
程烈一愣,确有这么回事。参与流言的那队人,在流言过甚时候,就被他打发回西北了。表面上,他们本就是以探亲为名离开的,所以其中几个就想顺路回家看看,他当然允了。
只是不知道武梁是什么意思,刚刚才说“过去的就过去了”,这又想干嘛,拿下他的人,屈打成招给他安罪?
“是吗?”他淡淡应道。他还没得信儿,不过他相信他的人才不会乱吐。再者,程向腾也拿住了他几个人不放呢,也没把他怎么样。这个女人,又能奈他何?
“听说,是禁卫军拿的人,说是那几个人造了他们正副统领的谣。”武梁又道。
“什么?”程烈心里一紧。
想想也是,只有禁卫军拿人,才可能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禁卫军可不是小掌柜,那动刑的手法……程烈不敢说他的人是不是真能扛住。
并且禁卫军正副统领可不是他二叔,打他一顿屁股就行了。
可是他冤枉啊,他真没传他们的闲话呀。
怪只怪传言太没谱,那些市井小民,说着说着就乱了套了,越说越夸大,什么都敢乱喷。
武梁道:“你够心狠,连亲爹都编排利用,还真让人开眼。你也够胆大,禁卫军统领也一锅炖了,不怕惹事儿,不愧是侯府的公子。现在好了,连自己都编排进来了。”
程烈叫:“我没编排我爹我叔他们,也没编排邓统领和唐副统领那些。外间那些市井小民的浑话,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这些给我说没用,你去你爹坟前说,你去给邓统领唐副统领说。你也知道,邓统领和我算有些交情,所以拿了你几个人的事儿,给我透了透。并且人家说,既然有人会编故事,人家也会。还给我讲了故事情节。”
“什么?”
“说是我当初蜀中贩粮,是得了你这征粮官的庇护,才能赚了些钱。说蜀中后来粮价高得那么离谱,你这征粮官却不露面,只不过是躲在暗处披波助澜——据说还有不少人证。
并且还推算了离京日期,说你是在我离京去往蜀中后,才追随而至的,很是痴情一片。
还有关于我从前受伤,你来成兮后院探病的……都有人证。
所以人家说,是你觊觎于我,所以刻意造谣,坏我名声,为的是断你叔父亲事,好偿自己私心!包括传邓统领唐副统领的闲话,都是这个原因。”
程烈面红耳赤,心说这女人脸皮真厚,这当着男人面说的这是什么东西。有心骂几句“老子才瞧不上你”之类的,又觉得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