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伤口有深度有长度,要慢慢长要好好养要多多躺,要少思虑要多开怀,要补血补钙补锌补铁补人参补萝卜……
老大夫八拉一堆,众人退下,剩下程向腾在这里进行另一番的嘘寒问暖,疼不疼痒不痒,渴不渴饿不饿,累就闭上眼睛再睡会儿,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武梁瞄瞄他,无语。
她固然很虚弱,谁七天没吃饭还会有力气说话啊。
但她不说话,不只是因为这个。她是真的不想说话呀。
她身子动不得,但脑子又没坏。看看面前这人那满脸的大胡子也知道,这位肯定是这些天都在这里蹲守呢。堂堂侯爷不用去处理国家大事的干活?她这里红茶绿茶芦花燕家母女一堆的闲人在,没有女的可以来照顾她吗?
她之前还装模作样顾忌着名声啊名声啊,这下好了,清白是什么东西,和她有关吗?她只怕要被彻底打上他的标签了吧?
看看她身上伤的位置,胸啊胸啊,她吸气会带到伤口痛的正前胸啊,上药,包扎,一系列清洗护理……都是这位在做?好吧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刚才的老大夫,再老他也是一男银呀,唉,大家都不觉得有不适吗?程向腾请来的?呃,她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不说别人说,她醒来后,程向腾倒在旁边榻上沉沉睡了过去,直睡到第二天午间才醒来。芦花就悄声跟武梁细讲这些天的事情,其中之一,还是伤口。
女人家伤在乳侧,有丘有壑,包扎困难,用布横勒竖裹斜交叉怎么折腾都止不住血。大夫们一合计,说侯爷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血再这么流下去人真不行了……然后有大夫提议把那碍事的二两肉切除刨平,以便好上药好包扎。这事儿有先例,很靠谱啊。
于是保命还是保胸?
最后侯爷说,不包扎了,他按着吧。
他药盆洗手,就那么直直按着伤口两天,才终于完全止住血了。
芦花是想表明侯爷的劳苦功高功不可没的,说是两天后侯爷两臂僵直都抬不起来了,又是针炙又是按摩又是擦药的,这才好些。
武梁想象了一下要同一个姿势按压并且要一直持续使力的情形,也知道程向腾肯定不容易。
但是,她也听出了别的关键词,“大夫们”?是有多少个大夫来围观呀?直直按了两天?so,侯爷吃喝拉撒都在她身边进行,并且,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按胸了吧……
她真的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外间十一在窗前支了个榻,跟程向腾一样,日夜守着给她侍疾呢。
武梁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外表热情内心淡漠的人,与人交往很慢热,不太容易跟人交心。对十一,她是蛮喜欢的,但也远不到交心的程度。十一对她想必也是,两个人没有那么些深层次的互动。
所以侍疾什么的,若不是听说了十一那天的表现那么无畏,武梁一定会反感这孩子的太过形式主义。
当然现在她虽然不反感,也仍然觉得这孩子形式主义了。她这样的伤,能让他个大小伙子侍什么疾嘛。最多端个茶递个水吧,连喂药都使不上他吧。
是当人侄儿的就应该这么做么?武梁不理解。
不过也许他觉得这形式重要吧,就象他会揣着姜老秀才的牌牌拜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