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意识里还有一丝鄙夷,有这么不知羞的么?死女人,坏女人,厚脸皮女人……
可是,管他什么真的动情还是刻意讨好,管他什么鄙夷不鄙夷。
反正,一起烧吧,一直烧吧,一起烧了好久啊……
余韵里稍息调整,她依然扒紧他,说她做了大半宿的梦,总梦见她迷失在莫名的地方,而他总不肯来找她……她说二爷,你真的会丢下我不管么?
程向腾笑,说梦总是反的,我怎么会丢下你。
武梁就道:“那二爷可要记住了。反正我活是爷的活人,死是爷的死人,就赖定你了。”
程向腾知道,这是对他昨儿话的回应。
他轻斥一声:“什么死呀活的……”语气一顿,却是道,“那你也要给我记住了!”
好像大家都说定了,从此不会变了似的。
就这么把前篇儿给掀了过去。
不过这到底还是有些些的生硬,有些些哄骗的嫌疑。
然后,再上路时,因为是最后一程,武梁当然坐回了马车,开始作回淑女。
程向腾也坐进了马车里,在武梁被那颠巴颠的马车晃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程向腾却俯身咬了她的耳朵,说了相处以来,最直白的一句疑似情话:“爷很在乎你,所以不会放过你……你也给爷记住了!”
算是一种解释,一种为什么不给身契,为什么不准生别的心思的解释。
……
总之被程向腾这么一吓,还没回府呢,武梁已经迅速调整好了心态。——就用心侍侯这两公婆吧,反正生就这伺侯人的命。
多往好处想想,就算拿不回身契,她还有便宜儿子。将来不养在身边到时不太亲她,到底也是她生的,到时候有他吃的会不给她来一口?
且熬着吧,只要能熬下去。
···
程府里,唐氏领着几位姨娘,还有一干婆子丫头,迎在二门处。
武梁他们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一片珠红玉翠。
别人都还好,只唐氏的样子,让武梁吃了大大的一惊。
没想到一个多月没见,唐氏竟瘦得这般,越发形销骨立了起来。
已经四月底了,她不过在这门口站会儿,竟还要披上那双层的披风。
这倒罢了,最让武梁觉得意外的,是她的神态。她脸上挂着贤淑的笑,语气殷切地问侯程向腾,和颜悦色的主动给武梁打招呼,整个人一派端庄温良得不象话。
武梁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就象一个惯不给人好脸色的后妈,忽然温柔可亲地问“乖,吃不吃苹果”一样。让人受宠若惊,更让人忍不住猜测:这苹果是不是有毒聂?
不只她,程向腾也明显愣了一下神,然后他走近,语气十分的轻柔,道:“身子不好,何苦来这里站着。”然后等姨娘过来见了礼,等武梁上前跟唐氏见了礼,然后便领着一行人,往正院的方向去了。
武梁回洛音苑梳洗,然后算着时间,等着那边程向腾也要梳洗换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