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润。”孔安槐看着天花板上因为吊灯阴影留下的斑斑点点,定定的看着,声音轻而软,“我后天,要相亲。”
空气凝固。
埋在她颈部的喻润突然停止呼吸,撑起身体看着孔安槐,声音还带着刚才情|欲的哑:“你再说一遍。”
“我后天,要相亲。”孔安槐看着喻润漆黑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她总是知道如何才能准确的激怒他。
不管平时的小细节有多温柔,不管她是否记得他的每一个生活习惯。
她,总是可以用最简单的话,直接击中他最容易受伤的地方。
喻润突然笑了,眼底浓黑一片。
“我们今天说一句实话吧。”喻润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
孔安槐心一沉,抓着床单的手下意识的握拳。
“我要和你在一起的唯一条件,是不是只有放弃攀岩?”喻润问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刚才激烈接吻后未消散的红晕,眼眸的颜色黑的看不到底,整张脸,变成了僵硬的面具,仿佛只要孔安槐点点头,这张面具就会粉身碎骨。
他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他和她之间最后隔着的那一层纱就这样被撕开了。
这句话,二十二岁的孔安槐,曾经想过用爱来战胜,而二十九岁的孔安槐,剩下的只有叹息。
“是不是?”喻润握住孔安槐企图推开他的手,很用力,像是b国机场重逢的那天一样。
“是。”孔安槐终于开口。
然后她安静的看着喻润彻底冷下去的眼眸,看着他松开她的手,看着他走出她的房间。
她嘴唇,还留着他的味道。
而她,似乎终于把这个男人赶出了她的世界。
☆、第三十一章
孔安槐是真的被安排了相亲。
起因还是那位存在感很强的杜温茂先生,孔安槐妈妈知道他们两个没有可能之后就开始给她张罗各种门路,想让她找个合心意的。
过年前务必要找到一个,最好能直接订婚。
这是孔妈妈的原话。
孔安槐很配合,虽然她觉得自己的配合带着自暴自弃的意味,但她是该好好压一压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了,她今年已经二十九,不再是那个大学还没毕业住招待所都不知道拿身份证的姑娘了。
她这一辈子追求的都是平顺安稳,没道理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才决定要走另外一条路。
相亲的时间定在周日晚上六点半,孔安槐五点半出门,出门的时候耳朵边还贴着手机——孔妈妈正耳提面命的安排她今天的衣着。
“不要化平时的工作妆,女孩子化的粉嫩一点,口红擦粉色的,我上次给你买的那个果冻的。”孔妈妈声音很响,孔安槐一边心不在焉的锁门一边随口答应。
“不要穿裤子,高跟鞋不要穿黑色的,老气死了。”孔妈妈继续唠叨,孔安槐把下滑的单肩包往身上拉了拉,有些心虚的看了眼自己的西装裤和黑色高跟鞋。
她完全没打扮,平时工作穿什么出门的时候就随手抓了一套,妆倒是真的化了,不过也是日常妆,都是冷色系。
“妈,我出门了。”孔安槐打算在自己心更虚之前挂电话。
“你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没跟你说对方的情况呢。”孔妈妈嗓门更大了,电话不用放在耳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