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约,孔安槐这次出差结果很圆满,回国的时候她没有给喻润打电话,拿了木雕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喻润,也没有像过去七年那样,给她发他的行踪短信。
七年后的这一次重逢,开始的时候带着暧昧的荷尔蒙,结束的时候仍然和七年前一样,有他队友笑闹的声音。
他和她,应该是彻底结束了,七年前没有开始的那一点点遗憾也消失无踪。
起码,孔安槐是这样笃定的认为的。
她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但是转瞬即逝。
民宿的工作多而忙,她仍然飞来飞去,见投资人,找装饰品,联系软文推文,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看电视时会看到关于喻润的消息。
哪怕不是体育台,也偶尔会有喻润的新闻,关于他的退役,关于他七年间几乎无往不利的战绩,以及关于他退役后去向的猜测。
这一天晚上,和投资人见面喝了点酒,微醺的孔安槐回家后再一次看到了关于喻润的新闻。
这一次的新闻有些八卦,聊得是喻润谜一般的家庭背景以及他那吃人的俱乐部,孔安槐瞥了一眼耸动的标题,拿着遥控器正想转台,然后手突然顿了一下,彼时电视里的两个主持人正在电话连线一位医疗专家,而电视右上角,有一张喻润右手的x光片,打了点马赛克,但是看起来仍然触目惊心。
这是h市一个没有上星的当地频道,因为喻润是h市人,最近电视台提到他的次数很频繁。
孔安槐就听到电话那端的专家语气用很肯定的语气下了结论,这张x光片里面的手,中指食指腹侧韧带有断裂过的痕迹,看得出恢复的并不是很好。
然后主持人又调出了喻润近一两年比赛的视频,几乎能很明显的看到喻润把着力点放在了左手,右手进行的关键性攀爬赛很少。主持人发散了一下,当初喻润低价签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国外运动品牌赞助商,训练了两年,赞助商被收购,喻润也被一起打包给了那家品牌商,卖给了一家攀岩俱乐部。
之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比赛,比赛间隙他还得帮品牌商开发新线路,做定线员,俱乐部努力压榨他的剩余价值,头部受伤,手指受伤期间都没有足够的恢复期。
主持人最后下了结论,喻润在攀岩上的天赋其实是被过度消耗掉的,当初如果有父母支持,就不至于会如此草率的签给一家国外的品牌商,也不至于后面受伤严重仍然要带伤定线。
那样的话,喻润的运动员生命起码可以延长三到五年。
最后话题就变大了,两个主持人开始讨论国内攀岩的现状,调出好多数据开始和七年前做对比。
孔安槐终于关了电视。
酒意有点上头。
她突然想到运动员休息室里,眼底湿漉漉的喻润看着她说,他过得很不好。
又想到了七年前的喻润,在和喻泽一通大吵之后,也曾经用同样的眼神对着她说,他有的只有攀岩。
心情突然变得烦躁,孔安槐走到酒柜里给自己又开了一瓶红酒,自斟自饮,思绪慢慢不受控制的飘向了八年前。
***
喻润和孔安槐的第一次见面,场面很混乱。
当时她们大学室友姜小易谈了一个渣男,渣到脚踏两条船还让性格软弱的姜小易帮他带外卖。
宿舍里其他三个女孩实在看不过眼,年轻气盛再加上姜小易躲在厕所哭到岔气被她们发现,于是喻泽带头,领着宿舍里面其他三个姑娘冲到了渣男的家里理论兼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