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再度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心突然间像被人狠狠的用鞭子抽了一下,那种尖锐的疼痛让他始料未及……
“老板娘说得好,做得对,离开你这种纨绔子弟才是最正确的决定。”安心的连阴冷一片,用手里的马鞭狠狠的指了指赫连隶,调转马头,往松树林那边绝尘而去。
“你们滚,都给本世子滚得远远的……”赫连隶带着满腔的怒意冲着安心离开的地方怒吼着。
不过是两个见钱眼开的下人而已,没有了你们,本世子马上就可以找一百个,一千个……
安心的态度和神情彻底的将他给激怒了,他马鞭一挥,冲进了雪幕中……
赫连隶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晚饭的时间。不过,宛西一直守候在正厅,看见他回来,立即帮他脱下一身飞雪的厚氅,重新拿了已经孔雀毛编织的披风换上。
“世子,今天天气这么冷,应该早点回来才是,刑部的公务就这么忙吗?”
“嗯。”往日回来的时候,他都会和宛西聊上几句,可是现在他连一点说话的欲王都没有了。
“世子还没有吃吧,奴婢一直让厨房留着饭菜,酒也早就暖好,这就端上来。”
赫连隶挥了挥手,清淡的说道:“我已经吃过了,现在就休息。”
他哪里吃过?在少阳居的时候是正午,肚子里也不过被那些公子强行的喂了一些酒菜而已,现在肚子里应该没有什么存货了。
可是他就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觉得心里像被一块石头压着,想舒坦的喘口气都不行。
不管他在心里反复的跟自己说过多少次:那疯婆子走了就走了,王府里多的是本领高强的侍卫……
但他却明明白白的清楚自己还是受了这件事情的影响,提不起精神来。
回到房间,宛西将床上的床褥铺开,然后用手掌轻轻的抚平,将通红的炭炉往床边移了移,“世子,可以过来歇息了。”
接着,宛西走到窗口看了看,又笑着说道:“世子,今年的这场初雪真大,一直没停,看样子要下一夜了,不知道街上的那些乞丐有没有地方容身……”
已经到床边坐下的赫连隶突然间起身,几步就朝着外面走去。
宛西一看急了,在后面大声的叫道:“世子,这么晚了,要去哪里?您就算是要出去,也得拿把伞挡挡雪芽。”
廊下就放着一把油纸伞,宛西拿起油纸伞,来不及撑开,就直接跑到雪地里,将油纸伞塞到赫连隶的手里。
赫连隶眼眸微抬,看见宛西娇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的发抖,乌黑的发丝上沾染着刚刚落下的雪花,那双清明透亮的眼眸中闪动着担忧……
原来自己不经意的举动就让宛西这么担心……他突然间怨恨起自己来了,难道真的如苏沫沫所说,自己不过是等着让人擦屁,股的世子吗?
心又隐隐的痛起来,苏沫沫临走前决绝又冰冷的眼神清晰的浮现出来……
“宛西,你快回去,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刚才宛西担心那些乞丐没有地方过夜,他才猛然想起,苏沫沫的水云间给她一把火给烧了,现在,天已经晚了,天气又冷,恐怕街上的那些客栈也早早地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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