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破屋子里,十几个小孩摇头晃脑的跟着二当家念着书本上的诗句,瞧着一颗颗滚圆滚圆的脑袋,叶荣满肚子都是问号。
“……这些孩子有的是被父母扔到山上不要的,有些是咱们自家兄弟的,反正……反正养着呗,孩子能吃多少口饭。”陆达憨憨的摸着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这个土匪还是个慈善家。
“养活这么多人你也不容易。”
“以前还行,现在这条路上富人少,买卖不好做。”
“干嘛非盯着一条路?”
“这是道上的规矩,选了这地界就不能随意去换,否则就是占别人的山头,从别人碗里抢食了。”
叶荣哭笑不得,这群土匪还挺可爱的。
可惜她身上银两也不多了,就算全给他们也是杯水车薪。
“想不想干票大的?”叶荣问。
陆达见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什么意思?”
“我知道有个地方,路过的人全是有钱的,就看你敢不敢。”
“不会是在别的山头吧?”
叶荣摆手,“不可能有别的山头。”
每隔一段时间,宫里都要运送一批物资去孝陵卫,那儿驻扎着守灵的兵勇,负责押送的官差几乎都是宗亲党羽。
可别小看这差事,每趟下来,少说要往兜里装上万两银子。宗亲党为了独揽这条财路,当初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嘶,抢劫押送官?这不等于叫我们送死?”听完叶荣所描述的,大当家吓得脸都白了。
叶荣鄙夷,“就你这样还当土匪?那条道上的押送管全是酒囊饭袋,你怕什么?”
陆达抽了抽嘴角:“万一朝廷追究起来……”
“朝廷事多的很,谁有功夫追究你?”
在叶荣再三的游说下,陆达蠢蠢欲动,当天就召集兄弟商讨此事。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一个字——干。
叶荣也很够意思,不光提供了地址,她还亲自陪他们一同去,冦善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叶荣已经随他们下山去了,到了晚上,一路欢歌笑语,叶荣走在最前面,大当家跟狗腿子似的跟在后面恭维,“蓉蓉啊,你可真是神仙下凡。”
谁能想到那群负责运送物资的官兵居然都是酒囊饭袋,还没等大家出手,就跟一盘散沙似的到处乱窜。有人为了保命,不消多说就把身上银子全掏出来仍在地上,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一趟下来赚的钱比他们一年都多。
叶荣仰头轻叹,“这足够大伙儿生活了吧?”
人总是贪心不满足,尝过甜头的大当家又开始盘算下一次打劫。
叶荣摆手,“不能经常去,只能偶尔。”
“为何?你不是说,那群官兵都是胆小鬼,不敢报告给朝廷吗?”
“他们虽不敢,可万一有人走漏了风声呢?”
陆达觉得有道理,“反正也够咱们挥霍一阵子了。”
为了庆祝大获全胜,晚上又是一桌宴席,这回可比昨天热闹亲和不少,大当家俨然是把叶荣当成了自己人。
热热闹闹到了大半夜,叶荣带着一丝醉意上床。
复仇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接下来便是第二步。
宗亲党羽犹如树根,盘根交错,一网打尽不太容易,只能逐一削弱。
忽然,叶荣翻身跃起。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