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东家?”
正怒不可遏中,陈熙耳边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她迷迷糊糊转醒,抬头就看到了明月担心的脸。
“嗯?”
明月跟她抢金元宝?不可能。
“东家?”明月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声细语道:“东家你做噩梦了,醒一醒……”
噩梦?
听?到明月这话?,陈熙这才?从清醒过来。
她先是朝床上昏睡的陆时砚仔细查看了一番,见他虽然?还?昏睡着,但面容安宁,并无什么痛苦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
长处一口气?后,她揉了揉后脖颈,而?后超外头看了一眼,问道:“什么时辰了?”
明月:“四更天了,还?早,东家再再睡会儿吧。”
陈熙活动了一下脖子:“不睡了,你歇会儿吧,我守着。”
睡了一觉,虽然?时间不算长,还?一直在做噩梦,但疲惫也被驱散了大半。
“我没关系的,”明月马上推辞:“我可以继续守着的,东家再睡会儿吧,这会儿还?早着呢,有?什么事,我会立刻喊醒东家的。”
陈熙摇头:“又不是铁打的,听?话?,快去?睡,说不定得几日?守着呢,哪能一直不歇着,你要是再一并累倒了,到时候我就照顾俩人,更忙不过来了,去?吧。”
听?到这话?,明月这才?点头。
只是陆家并没有?多余的床铺,刚刚陈熙都是趴在床沿上才?眯了一会儿。
明月肯定不可能趴陆小哥儿的床沿睡——也睡不安稳。
陈熙便把陆家的条凳都搬了过来,放在炉子旁,简单拼了个一下:“先歇着,等天亮了,让夏二哥把咱家的小床搬来,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对于大冬天睡过柴房睡过地板睡过猪圈,甚至连雪窝都睡过的明月而?言,睡在用条凳拼起来的简单床板上,并不算辛苦,而?且还?有?被褥盖,还?有?炭火烤,又暖和又软乎,哪里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明月躺在条凳上,一脸美?滋滋:“等天亮,不,天亮不亮夏二哥来了,我都跟他一块去?搬小床来,这样东家就能好好歇着了。”
她皮糙肉厚能睡条凳,可东家不行啊,东家得睡好,不能吃这样的苦。
“赶紧睡吧。”陈熙添了火,又叮嘱了明月一句。
刚刚她实在是撑不住了,也幸好没睡太久,要不然?明月这样守一夜,身体也够呛能扛住。
明月满心欢喜地嗯了一声。
临睡前,她小声对东家道:“陆小哥儿是个有?福的,肯定能逢凶化吉,东家也不要太担心了。”
刚刚担心地都没睡好,一直在做噩梦,要不是看东家脸上都是汗,她也不忍心喊醒她。
陈熙以为自己刚刚是吓着她了,到底明月年岁也不大,她便冲她笑了下:“嗯,睡吧。”
明月这才?闭上眼睛。
陆小哥儿有?福,她也有?福呢。
刚刚东家跟她说的是‘咱家’,嘻嘻,虽然?自己有?自知?之明,从没妄想什么,但东家这么说,她真的好开心。
开心是正开心,劳累也是真劳累,没多会儿,她就裹着从马车上抱下来的被褥睡着了。
等她睡着,陈熙又走回床边,摸了摸陆时砚的额头。
确实不烧了,不是她发癔症。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
借着烛光静静看了昏睡的陆时砚一会儿,她转身倒了碗水,用勺子一勺一勺喂他喝水——发烧的人,得多喝水补充水分。
原本她还?以为水会很难喂,没想到喂到嘴边,陆时砚还?知?道咽,这让陈熙心里更安稳了些。
喂了大半碗水,陈熙这才?停了手,把碗放到一旁,又打了盆温水,给他擦了擦脸。
做完这些,她这才?重新坐回床边,轻轻叹气?,自言自语般嘟囔:
“你到底干什么了啊,病成这样?”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哪怕是之前带病做竹笔,还?亲手给她做屏摆,那样的工作量都没能让他倒下去?,明明这段时间,谁都说他在家好好养病,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不是做什么活计,难不成,是有?什么心事?
陈熙思维忍不住开始发散。
心事?
不会是因为她吧?
这应该不太可能吧,陆时砚一点儿都不像是儿女情长的人啊!
而?且,他们两人本来也没挑明,她只是察觉到陆时砚似乎有?那种报恩的意?图,就提前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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