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可能有各种缘故,加上郡主热衷于交际,载镕有爵位,而江宁是外交官的儿子,为此而不得不舍弃江宁而转头端王,大概也在情理之中。
载镕思考归思考,却没有将这句话问出来。
之前谈论到江宁时,杨酌霄澄清的是他们从未交往过,但??其他事情并未否认,他猜想杨酌霄与江宁之间曾有过些许暧昧情愫,但在恋情真正萌芽之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没有开始交往,反而变得疏远。
「你喜欢过他吗?」
杨酌霄顿了一下,「称不上喜欢。」
「为什么?」
这种追根究底的问法很烦人,载镕对这点心知肚明,却仍情不自禁地追问。
然而杨酌霄却像是预料到他会问,神态自然。
「那时我才十几岁,江宁的长相又是那样,就算不是同性恋,也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杨酌霄斟酌了一会措辞,「不过那种感情很朦胧,没多久就结束了,现实中的他与我想像的他也有很多不同之处。」
「所以你幻灭了。」载镕接话道。
其实这点他能理解,江宁表面上是一副柔顺体贴的模样,但从葬礼那天听到的话判断,载镕就知道江宁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杨酌霄唇角一动,「吃醋了?」
「没有。」尽管逞强地回应,但载镕却下意识握紧了杨酌霄的手。
两人上车之后,便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沉默下来,但手却仍牵着。
载镕的心情却有几分复杂。
对他来说,这是得到了第二次机会的人生,但从头开始的时机不对,他发现自己回到十七岁时,母亲也早就过世了。
他总是忍不住思考,如果自己早点回来,是不是就能拯救母亲?然而现实并没有让他实践这个猜想的机会,就算人生重来,也终究是有缺憾存在的。
载镕的母亲是宗室,下葬的墓地也归宗室所有,母亲的坟墓与外祖父的坟墓比邻而居,看得出墓园里时常有人清理打扫,不管什么时候过来都十分整洁。
他将准备好的鲜花与供品放下,回想起过去与母亲相处的片段,一阵走神。
等载镕回过神来,杨酌霄已经替他将该陈设的东西都摆好了,甚至还取了打火机,就等他一起点香祭拜。
「……谢谢。」他低声道。
「不用谢。」杨酌霄回得直接,「反正以后还会过来这里,我做这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载镕笑了笑,心底一阵温暖。
他们之前并没有讨论过这桩假婚姻的期限,毕竟计画赶不上变化,然而杨酌霄偶尔会说出这样的话,仿佛是笃定许久之后彼此仍会维持婚姻关系,因为知道杨酌霄说的是实话,所以他才压抑不了心头的悸动。
从上辈子开始就是这样,即便杨酌霄不爱他,最恶劣的态度也不过是冷淡以对,两人也不是没有过关系稍微缓和的时候,杨酌霄偶尔会对他温柔以待,所以他才放不下这个人。
祭拜过外祖与母亲,两人离开墓园,杨酌霄开车带他回到内城公寓。
吃过晚餐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
载镕在浴室里冲澡,仔细地将身体内外都洗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