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镕究竟在害怕什么,他很想知道。
从刚才到现在,少年的表现让他有点吃惊,看得出来那是第一次被进入,但是反应却十分亢奋,短短时间内便已经高潮两次,白浊的体液弄得到处都是。
载镕显然对这件事很羞耻,不太敢直视他,但杨酌霄却因为这种姿态而愈发亢奋。
文定时的宴会上,他喝了一点酒,虽然不至于醉到神智不清,但酒精对身体还是有影响的,就像现在一样,情绪很亢奋,快感也是货真价实,但身体的反应却略显迟钝,载镕都已经射了两次,他胀痛的下身却依旧没有软下。
「你……不舒服吗?」对方突然开口道。
「不是不舒服。」杨酌霄答道,又斟酌了一下措辞,「刚才喝了一点酒,感觉有点迟钝。」他发觉自己可能有点勉强对方,毕竟还是第一次,痛楚的程度应该比想像中剧烈,「要是你不想继续做,就到这里。」
其实刚才要载镕过来见他,完全是出于一股冲动,他并不是那种容易打动的(交往)物件,同情心也并不经常发作,但载镕的举止却时常让他有种自己确实被关注着的感觉。
少年在他面前容易不知所措,行止局促,但这种姿态他并不讨厌,反而很喜欢。
「我想继续!」载镕急促道,如同怕他反悔一般,双手与双脚都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他的躯体。
他微微一怔,低低应了一声,看出对方不是在逞强,也多少放心了一些。
如果在两人之间,非得要有一个人处于低声下气的位置,不必多想,杨酌霄都知道载镕会主动站到那个位置。
不知道这是天性或者后天影响导致的结果,载镕会本能地讨好喜欢的(交往)物件,这种讨好完全不考虑到自己的得失,这种苛待自身而近乎愚蠢的感情付出方式是从哪里学到的,杨酌霄很想知道。
「你谈过恋爱吗?」
做爱途中提起这件事,果然还是有点奇怪,不过载镕的气息仍有点急促,他停下来的动作正好给了对方缓和的机会。
「没有。」载镕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杨酌霄隐约明白了什么,没有恋爱(交往)物件,但其他的……
「不是恋爱,是暗恋的(交往)物件?」他反问道。
载镕没有说话,偷偷瞥了他一眼。
与还未成年的对方不同,杨酌霄有过好几段关系,并不觉得暗恋或初恋是难以启齿的事情,然而载镕似乎不想与他谈论这件事。
这种抗拒回答、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恰巧说明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点。
暗恋的(交往)物件……
杨酌霄没有自恋到以为那个人会是自己,要说(交往)物件的话,更可能是载镕过去的同学或朋友,总之可能是对方过去生活的一部分。
他们或许曾经有过很深入的关系,但并不涉及身体,当然也不可能是两情相悦,所以载镕在这方面相对生涩,对恋爱本身的形式也不熟稔。
即使只是暗恋,载镕当时还未成型的感情观也完全受到这段关系的形塑,而成为现今这副模样。
杨酌霄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情。
「放松一点。」他开口道。
载镕十分听话地配合,在杨酌霄重新开始动作之后,便一直蹙着眉头,仿佛有些不适,但又不愿意开口。
杨酌霄观察着对方的神态,心头微微一紧,停下了动作。
「怎……怎么了……」载镕凝视着他,喘息道。
「没事。」
终究,杨酌霄也只是这样回答。
载镕在忍耐,显然是身体还处于十分敏感的状况,但凡他稍微挑逗,都会让对方有强烈的反应,这种感受并非没有快感,但因为刺激过度强烈,所以也很难称得上舒服。
即便如此,载镕却一点都没有拒绝或喊停的意思。
这种奉献精神真不知道该说是愚蠢还是天真,然而在身为成年人的他看来,至少是惹人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