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杜何其来说宝贵得就像当年他跟闻淮在一起时的片约一样,说不准求多少次才能求得来,尤其这一次,公司竟然开恩给了他一个星期的假,原本每天都安排得非常好,但现实永远骨感得让人抱在怀里都硌得慌。
七天,来回的时间基本上占用两天,中间五天的休息时间,喝喝咖啡拍拍照,发发微博睡睡觉,这是标配。
但杜何其没想到,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冷水澡,整整病了五天。
在闻淮那儿吃了药回来也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但还是不退烧,在床上躺着,遮光窗帘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不看时间都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
他在酒店的大床上,难受得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
房门被敲响,杜何其却不想起身。
“何其!”门口传来闻淮的声音,让杜何其一瞬间有些恍惚,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你睡醒了吗?”
杜何其抽了抽鼻子,张开嘴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不是在吐气而是在喷火。
“醒了!”他掀开被子起身去开门,估摸着是因为发烧的原因,觉得特别冷。
杜何其开了门,外面的闻淮又穿上了那件他有点儿眼熟的休闲卫衣。
“感觉怎么样?”闻淮有些担心他,一上午什么都没干,在自己房间来回转圈走,走得常星头晕,劝了他好半天才说服他亲自过来问问。
“还在发烧。”杜何其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眼睛有些肿,头发趴趴的。
闻淮微微抬起手,想摸他额头,但犹豫了一下,手在半空,改成了看时间:“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等会儿让常星把药给你拿过来。”
“不用了。”杜何其靠着门,没什么力气,“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不吃饭更好不了了。”闻淮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先进屋吧,我等会儿过来。”
“喂……”杜何其叫他的声音有些小,闻淮没有回头,快步走向走廊另一边的电梯前。杜何其一直看着闻淮进了电梯,突然特别想问他,为什么要照顾自己。
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余情未了?
杜何其觉得自己对闻淮确实是余情未了,但闻淮对他大概只有恶居下流吧。
既然两人每次见面都一定要来一出互相嘲讽的戏,那现在演得这么贴心的一出是何必呢?难不成现在已经准备好了通稿,就等时候一到各网站、营销账号一起赞扬他闻淮有有情有义、多高尚?
杜何其不想以小人之心度闻淮之腹,但他是不信闻淮这样做是因为对他有情的。
他回到床上躺着,依旧觉得心烦。
闻淮下楼,走了好几家餐厅,买了好几种清淡的午饭。
这几年他们就算是坐在一起吃饭也基本上都是在各种晚宴和酒席上,私下见面不互相挤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聊聊最近的口味。
闻淮一时间觉得怅然无比,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俩很少一起出去吃饭,一个是因为穷,一个是因为要保持身材。
上学那会儿,花着家里的钱,虽然心安理得,但也不敢胡吃海喝,他们都是自律的人,总想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在不经意间被机遇敲响门。
后来,更不会出去吃大餐了。
没有赚钱的工作,不好意思拿家里的补贴,每次过节,两个人去吃一顿必胜客就算是豪华大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