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塔阁离舒卉家的小区并不远,舒卉挑了一双运动鞋换上,舒妈见状问她,“这么晚了去哪儿?”
“夜跑。”她这么回答。
舒妈妈摸了摸腰上的肉,“要不我跟你一起,正好我也要减肥。”
舒卉穿好鞋子,拎起挂在墙上的钥匙塞进运动服的兜里,转回头瞥了她妈一眼,“四百米都跑不了,您还是去楼下跳广场舞吧,那个更适合您。”
她开门就走了,她妈在她身后叮嘱,“小心点儿,顺着大道跑。”
路上夜跑的人不少,林荫道上灯火通明,舒卉跑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水塔。
水塔算是附近很有辨识度的地标之一,整座塔一到晚上亮起绚烂的灯光,伴随着潺潺的流水声。
这一片地势较高,远处是山林,低洼的谷中种满茶树和各类花植,晚上到水塔阁这边玩儿的人不少,舒卉觉得在这里见面风险挺高。
还好,今晚这里人不是很多。
塔下护栏边三三两两站了一些人,夜风阵阵,舒卉拨了一下额前被风掀起的碎发,左右前后四顾张望了一遍,没有见到易信的身影。
她又抬头往塔顶看了看,看不清什么。
水塔阁有七十多米,足足二十层,塔内的电梯不对外开放,想登塔顶看景只能走塔阁外的楼梯。
舒卉掐着腰摇头,他该不会在上面等她吧?
她正想着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她仰着脑袋幽幽问,“别告诉我你在最顶层。”
易信握着手机往塔下看了一眼,小小的一点,他认不出哪个是她,笑了一声,“那我下去背你上来?”
还真是。
舒卉挂了电话,开始无奈地登塔。
爬到十层的时候,她基本已经是个废人。
水塔一般八层以后就很少会有人上来,她坐在台阶上休息了一会儿,抬头望了望还有一半高的塔身,掏出手机给易信发了条语音,“十层也没人,要不你下来?”
话音刚落,肩上就被人轻拍了一下,她回头,易信蹲在她身后的台阶上笑着望她,“你以前不是还能上到十四层吗?”
这一刻,仿佛和十年前的那一幕重合。
舒卉扭回头,拍了拍酸痛的小腿,“哎,现在年纪大了,哪能跟小时候比,差点儿十层都上不来。”
易信在她身旁的台阶上坐下,又转身拿了一瓶水拧开递给她,舒卉道了声谢接过,喝了一口笑着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细心。”
高处的夜风更大,易信额前的碎发也被风吹得飞扬,他歪着脑袋看她,笑颜俊美,“你还记得以前我什么样?”
舒卉把瓶盖拧上,捏着水瓶,笑着回望他,“我又没失忆,当然记得。”
易信低笑了一声,转回头,半晌问她,“上次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关于要不要和他发展下去,舒卉来之前就知道在今天应该给他一个答案,她挠了挠额头,“我有过一段长达七年的感情,你不介意吗?”
易信掌心撑在左脸则,轻笑着看她,“过去了不是吗?而且就算是长达七年的婚姻,我也接受。”
她继续挠头,易信问她,“那你介意我的职业吗?”
这话说得好像他这职业是什么不光彩的职业,舒卉摇头,易信握住她无处安放的右手,低着声问她,“那咱们试试好吗?”
舒卉掌心都开始出汗,易信轻抚了一下,“我是认真的,如果最后结果证明我们只能做朋友,我愿意退回现在的位置。”
如果于小光在场听到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