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会说这打斗的人里头也有晏无师,谁知道对方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浣月宗宗主的面皮,就算不说,人家也照样能说出不要脸的话:“打斗?是在哪里打斗,莫不是在床上罢?”
沈峤怒道:“晏宗主若是再这样出言轻薄,贫道就不与你说话了!”
他家阿峤就是威胁人,也这般软绵绵没有半点威慑力,晏无师哈哈一笑:“好好,不说就不说,那你说罢,让你先说!”
沈峤定了定神:“不知我这一觉睡了多久?”
晏无师:“好说,足足一天一夜。”
沈峤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他的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但醒来时身上疼痛已经减缓许多,看来是晏无师在他昏睡时助了一臂之力,便拱手道:“多谢晏宗主,往后晏宗主若有什么需要,但凡不伤天害理,沈峤定然倾力襄助。”
想想对方平日言行有些荒诞不靠谱,在碧霞宗时更常有惊人行径,他有些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也不能荒诞不经,与世俗不容。”
沈峤如今虽不是玄都山掌教,但也是名列天下十大的宗师级人物,更何况以他的人品,能得这一句承诺,直逾千金之重。
晏无师面色含笑,却轻轻松松推了开去:“好说,方才已经取过报酬,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再说我们俩什么关系,不必与本座如此外道。”
我们俩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沈峤目瞪口呆,觉得晏无师这些年的光阴,只怕不仅仅是花在练武和经营门派势力上,肯定也花在修炼脸皮上。
晏无师笑吟吟地看他:“阿峤渴不渴?”
沈峤下意识答:“不渴,多谢晏宗主关心。”
晏无师:“我看也是,方才你睡着时,我已给你喂过蜂蜜水了。”
沈峤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怎么喂的?”
晏无师奇怪反问:“自然是杯口对着嘴喂,你还想怎么喂?”
没等沈峤说话,他自己面上露出恍然之色:“难不成你以为是嘴对嘴喂?阿峤啊,你素来是正人君子,何时也变得如此龌龊下流?”
沈峤:“……”
他已经被对方噎得哑口无言,饶是沈道长修养再好,忍不住也想翻一翻白眼了。
晏无师还安慰他:“也不怪你想歪,我早就与你说过,合欢宗不是好人,不要与他们厮混在一起,像元秀秀白茸那等妖女,以后见着了就有多远离多远,我家阿峤灵秀清隽,如何能被那些人玷污了?”
你浣月宗的名声好像也没比合欢宗好到哪里去罢?
还有,什么叫“我家阿峤”?谁是你家的?
沈峤在内心疯狂吐槽,但论辩才,他自问比不过晏无师,若说一句,对方必有十句等着。
之前伤重昏睡也就罢了,现在醒来,沈峤第一念头便是关心还在青城山上的那些人。
“也不知赵宗主他们如何了,我明日便回去看看罢。”
晏无师微哂:“狐鹿估的目标是你,你走了,其余人等如何会被他放在眼里,只要他们不自己上前找死,以狐鹿估之傲,断不可能去杀在他眼里形同草芥的那些人。”
狐鹿估顾忌宗师身份,不可能也不屑大开杀戒,但段文鸯与浑水摸鱼的合欢宗就没那么好打发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