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苒苒看到霍时川毫不犹豫地关上房门,闷闷不乐地嘟起粉唇。
没能找到成功入住主卧,她才不管什么客房,当即选了离主卧最近的一个房间。推门入市,昂贵奢侈用品整齐规划地摆放着,孟苒苒扫了眼,发现这些用品是几年前名牌中的经典款。
带着疑惑,她拉开衣柜,看到柜内崭新的女式服装,里面还挂着结婚时会穿的中式礼服。双眸微眨,她直觉这间房和许音有关系。
银辉洒地,夜深人静时分,许音和周翰青通完电话后,又打开笔记本电脑,修改和完善出差要用的资料。
周翰青推荐给她的公司,经过挑选,有几家外地公司回复许氏。对这次拓展营销渠道和扩大业务范围的合作,许音很是重视,她决定亲自带领组建的团队到外地洽谈合作。
比起他人,许音自认经验不足,但她相信自己和团队精心准备的条件,一定能让合作方满意。
同一幢楼,楼上下人虽都是一夜忙碌,但心思各异,大相径庭。
清晨,在鸟鸣催促与璀璨阳光飘洒中,许音干净利索整理床铺,拿着文件袋出门。
一道艳丽倩影悠然迎面走来,许音深谙对方来意,不想理会。但视线触及女人身上那件熟悉的红色丝绸吊带睡裙,心口一窒,针刺般的疼痛细密地刺激大脑神经。
中式旗袍改良的睡裙,裙摆处是手工缝制的鸳鸯交颈图文。和这件睡裙配套的还有一件男款,这是她五年前结婚前一日,用手上仅有的钱为庆祝自己与心爱男人结婚的礼物。
可笑的是结婚当晚,她穿着这件睡裙空守婚房,而男款的睡衣始终如同垃圾被主人遗忘在衣柜的一角。许音认为更讽刺的是一个女人强势霸占曾经属于她这个女主人的卧室,穿上她的衣服,和她曾经的丈夫颠鸾倒凤。
深出口浊气,许音暗暗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被灰暗的旧事牵扯心神。
幸亏这些都成为了“曾经”,那与现在的她就毫无关系了。
淡然地移开视线,许音保持雷厉风行的脚步往前走。
孟苒苒捕捉到许音一刹那流露的震惊,正得意扬扬认为自己猜中,却见自认的情敌视若无睹地离开。
不管真相与否,孟苒苒归根只想找茬,逼着许音彻底离开霍时川。眼下,她顾不上其他,眼疾手快地追上许音,只身拦住对方。
惦记对方是个孕妇,许音不愿意无端掉入孟苒苒的陷阱,届时被诬蔑为故意推人和害人的恶妇,便谨慎地往后退开几步,与孟苒苒保持安全距离。
孟苒苒毫无察觉,揉着腰身,娇嗲地小声嚷着。
“被倒腾一个晚上,腰好酸哦。不过时川为了我和孩子着想,忍耐已久,我就算辛苦,也要表扬他。男人一旦爱上某个女人,便死心塌地只想跟她做最亲密的事。”
话语蓦然一停,孟苒苒吃惊地捂着唇瓣,口吻满是歉意。可她脸上除了骄傲,便是跋扈炫耀,不见丝毫愧疚。
“对不起,我忘记你守活寡多年,在你面前不该提这些。其实我也是一番好心,毕竟时川对我的爱护和依恋,这些感觉是你永远都无法体会。听了这些,能让你清楚自己的处境。与其最后被我们一家赶出门,还不如自己卷包袱走人,还留有一个体面。”
掏出手机,许音认真查看信息,手握着电子笔在屏幕上游走回复。
见攻击对象无动无衷,孟苒苒烦躁暴增,提着穆勒鞋往前走不,伸手想抢走许音的手机。
许音敏捷躲开,平静问:“孟小姐说完了吗?如果没有其他有意义的事,我要赶去上班了。”
孟苒苒拧眉,这不是她想要的反应。
她想看到许音被气得跳脚,跑到霍时川面前歇斯底里大哭大闹,然后令霍时川厌烦地一脚把她踢出霍宅。
看到许音如死水般的反应,孟苒苒顿感挫败。
想到昨晚送许音回来的男人,孟苒苒双眼晶亮,像自己看透了一个天大秘密。
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嘲讽道,“我还以为你怎么没点回应,原来是移情别恋了。看你长得像贤妻良母,没想到和伯母说的一样,真是水性杨花的下贱女人。你是外面有姘头,还惦记时川,你无非是意图刮分霍家的财产。”
孟苒苒越说,看许音的目光就越发鄙视。
她绕着许音转着,打量着她身上出自名牌的服装饰品,最后朝许音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有我在,你甭想拿走霍家一分钱。识趣就赶紧走人,别到头来,没讨到一角钱,还被世人皆知你丑陋的面目。啧啧,难怪时川厌恶你,我现在多看你一眼,都觉眼睛被你污染了。”
朝三暮四,还有更难听的话,许音已经从孟苒苒和唐玉娇口中领教过了。
“孟小姐自愿捡了我不要的男人,又自诩即将登堂入室,不应该是胜券在握吗?我看你的神态,你好像很忌惮我的存在呀?”面对孟苒苒故意的羞辱,许音满不在乎,懒懒开口问。
孟苒苒像被踩着尾巴的猫,登时炸毛,急躁反驳。
“我忌惮你,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许音,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就是看不惯你。这里是我和时川的家,我是这家的女主人,只是出于义务把碍眼的人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