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生脸上绽放出和煦的笑容,转头看向苏紫西:“小姨,我在里面表现良好,所以提前出来了!”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苏紫西眼含热泪,喜极而泣。
秦长生看着这位在他心中占据非常重要位置的亲人长辈,鼻翼也有些发热。
稳了稳心神,他指着周豪天道:“小姨,他们刚才锁门打算干什么?没伤害到你们吧?”
苏紫西情绪有些激动,正要说话,一旁的孟宛韵冷笑道:“这几个家伙,刚才打算把门关死,在面馆里面强暴我和你小姨呢!”
强暴!
听到这个词,秦长生的脸色骤然一变,双目泛红的看向周豪天!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霸皇商会的副会长周豪天!在江州,还没人敢碰我一个手指头!”
周豪天心惊肉跳,强自镇定地自报家门,以期让秦长生有所忌惮。
“你既然管不住你裤裆里的玩意,那就别留着了。”
秦长生寒声说罢,一脚踹在了周豪天的胯下。
噗的一声响,周豪天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双手抱胯,跪倒在地,发出非人的惨嚎。
“你那玩意已经被我废了,以后我看你还拿什么祸害良家女性,给我滚!”
周豪天连句狠话都撂不出来,抱着胯和两名受伤不轻的手下互相搀扶,狼狈不堪地离开面馆。
只是临走前,他那怨毒的眼神,却是说明了,这件事绝不会罢休。
苏紫西又惊又恐,对秦长生道:“长生,霸皇商会在江州一手遮天,在江州的地下势力中,十分强大,这周豪天是霸皇商会的副会长,你把他打成这样,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小姨这里还有点存钱,你把钱拿上赶紧逃吧,离开江州,永远不要回来了!”
孟宛韵却道:“苏老板,你放心吧,不过就是一个流氓头子而已,他还能吃人不成,今天这件事是他们有错在先,我就不相信,他们还敢回来寻仇?”
秦长生和苏紫西都是一愣,见孟宛韵一脸正气,说得理所当然,似乎在她心里,是真的这么想的。
“小姑娘,你还是太单纯了,社会上人心险恶,尤其是对于这些混迹在地下势力的人来说,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苏紫西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我单纯?我可是隆胜集团的总裁,今天只是没带保镖,否则不等他过来,我的保镖轻而易举就能把那几个流氓赶走。”
孟宛韵自有一股目空一切的气势,说道:“既然你们都担心那个周豪天会报复,不如我安排几个保镖,保护你们一段时间吧。”
秦长生看了眼孟宛韵,摇头道:“你还是让你的保镖保护好你自己吧,我观你面相,近日有几个小灾,搞不好还会出现血光之灾。”
孟宛韵顿时翻了个白眼:“看你年纪轻轻,有点身手,本来还对你感官不错,没想到也是一个江湖骗子。”
她心中笃定,秦长生肯定是听到她说自己是公司老总,所以想骗她钱财。
“信不信由你。”秦长生淡淡摇了摇头:“看在你之前帮我小姨的份上,此物送你,可以帮你挡一次灾。”
说着,他从随身背着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石头,递给孟宛韵。
那石头大小和形状都像极了骰子,每一面都铭刻着一些玄奥的细小纹路。
“谢了,我用不着,你既然这么有本事,那想来是不需要我帮助了,我就先走了。”
孟宛韵嗤笑一声,看也不看秦长生手中的石头,转身离开。
一时间,这间小面馆里,就剩下了秦长生和苏紫西两人。
苏紫西又开始劝起了秦长生,让他赶紧离开江州。
秦长生道:“小姨,你且放心,我这些年在监狱里面学到了不少本事,区区一些流氓,我还不放在眼里,况且,我要是走了,他们报复到你身上怎么办?”
苏紫西好说歹说,秦长生却是主意坚决,苏紫西只能作罢。
“你回来得正好,明天是你外婆的七十大寿,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给你外婆庆寿,今天就先在家里吃点,我们回家,小姨给你做好吃的。”
苏紫西害怕周豪天带人来面馆报复,干脆就把面馆关门了,带着秦长生回家。
秦长生顺从苏紫西的安排,两人先是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一些蔬菜和肉,然后便一起回到了记忆中的小姨的家。
苏紫西的家是个七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大部分地方还保留着三年前的记忆。
在客厅一边的书柜上,秦长生母亲苏紫南的灵位放在那里,前边的香炉里面积了不少香灰。
秦长生入狱以后,苏紫西怕苏紫南断了香火,就花了一段时间,征求了丈夫和女儿的同意,把苏紫南的灵位移到自家,供奉香火。
秦长生之所以回来之后先找苏紫西,也是为了先来小姨家,给母亲上一炷香。
“小姨,这几年辛苦你了,晚上我就把我妈的灵位带回去。”
虔诚地点燃三支香,秦长生说道。
“这有啥,她是你妈,也是我姐啊。”苏紫西笑了笑,容颜依稀能看出苏紫南的样子。
“嗯。”
秦长生微微一笑,将感恩放在心里,不再多说。
晚上六点,苏紫西做好了一桌子当年秦长生爱吃的饭菜。
听到门外传来响声,苏紫西立即喜道:“应该是你妹妹回来了!”
秦长生面露笑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少顷,入户门打开,便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长着一张娇俏的瓜子脸,有一头乌黑茂密的齐腰长发,五官精致,清新脱俗。
她见到秦长生,脸色微微一怔,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莹,我刚出来,好久不见了!”
秦长生心底激动,迈步向陶莹走去。
谁知,陶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见到亲人的喜悦,她冷声道:“你这个害人精,出来就出来吧,跑我们家干什么!?”
秦长生脚步顿时止住,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
“小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苏紫西怒目圆睁,没好气地训斥道。
“我说错了吗?三年前,我大姨去世,你们花钱打点也就算了,可他打伤人被判刑以后,你为了给他请律师打官司,又花了多少钱?”
“就你大方,苏家人除了你管他们家的破事以外,还有谁管?怎么不见我舅舅他们管这件事?”
“现在我大学毕业了,连一辆车都开不起,还不都是被他拖累的!”
陶莹冷声说罢,转身便走。
“小莹,你去哪!”
“只要他在这个家的一天,我就不回来,什么时候他走掉了,再给我打电话!”
陶莹摔门而去,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个陶莹!一点都不懂事!”
苏紫西尴尬地看向秦长生:“长生,你别在意啊,我完了好好说说她。”
秦长生脸色微沉道:“小姨,我被逮捕判刑,掏空了你和我小姨夫半辈子的积蓄,小莹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
苏紫西叹道:“这有什么事,你是我外甥,但凡有一点机会,我也不想让你含冤入狱,你妈走了,我能不管你吗?只是郭氏集团势大,哪怕小姨掏空了积蓄,也无能为力……”
听到郭氏集团这四个字,秦长生立即是长吸一口气,攥紧双拳。
苏紫西也是反应过来不该提这些,她拍了拍秦长生的肩膀,说道:“你别把小莹的话放在心上,她最近脾气古怪得很,稍有不对,连我和你姨夫都要数落一通,她要走就让她走,我们坐下吃饭。”
秦长生挤出一丝笑容,道:“等我姨夫回来一起吃吧,如果我没记错,我姨夫现在应该也快回家了吧?”
苏紫西笑了笑,看了眼时间:“你姨夫这个时候也应该回家了才对,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陶城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几十秒却没人接。
“怎么不接电话?”
苏紫西柳眉微蹙,正打算再拨,陶城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你是陶城的老婆吧!”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人声音。
“我是,你是哪位?”苏紫西挑眉问道。
“我是哪位?我是死者的家属!你老公这个庸医,给我爹开的药,把我爹给治死了!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一百万,我非得把你老公告到监狱不可!”
轰!
苏紫西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秦长生也一字不落的听到了电话内容,他迅速站起,一把将站立不稳的苏紫西给抱住:“小姨,你别急,我们一起去我姨夫的诊所看看。”
陶城毕业于医科大学,本科学历,当年本来是有机会在大医院工作的,只可惜在实习的时候,得罪了一个医院的领导,被打压得无法在医院立足,只能自己在老城区开一家小诊所,给人卖卖药,看看头疼脑热什么的。
秦长生带着已经慌了神的苏紫西快速出了小区,打个出租车就往诊所赶去。
不一会儿,出租车便到了诊所附近,就见诊所外面摆着花圈,张贴着白色挽联,诊所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有披麻戴孝的死者家属,也有看热闹的群众。
“大家看好了,就是这个平安诊所的庸医陶城,害死了我父亲!我父亲只是感冒了,在他这里开了几副药,回去吃了药,就一病不起死掉了!”
诊所门口,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怒声大喊着,在他的身后,死者的尸体就被摆放在诊所里面的空地上。
穿着白大褂的陶城,面色铁青的坐在尸体旁边,白大褂被人扯开了几道口子,身上都是脚印,脸庞有好几道乌青,嘴角溢血,显然是被人打得不轻!
“你爹的死,跟我就没关系!我开的只是治疗风寒的药,怎么可能治死人呢!你们在血口喷人!”
面对死者家属的指控,陶城悲愤不已,从地上爬起来,据理力争。
“你还敢狡辩?”
那个死者的儿子,一脚将陶城又给踹翻在地,破口骂道:“我告诉你,你害死了我爹,必须赔我一百万,否则我弄死你!”
“你这个杀人凶手,要么赔钱,要么偿命!”
一个同样披麻戴孝的中年妇女,悲戚地哭着,指着陶城,哭嚎道。
周围不少死者家属亲戚,全都义愤填膺:“杀人凶手,要么赔钱,要么偿命!”
围观的群众也是窃窃私语:
“这个平安诊所就是个小诊所,谁知道那个姓陶的有没有行医资格证,就敢给人看病开药,这不,把人给治死了,他被人打死都活该!”
“是啊,我就从来不到这种小诊所看病,都是一些骗子!”
“不管怎么样,死者家属不能打人吧,待会儿估计警察要来了。”
“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他把人家老爷子给治死了,打他几下都是轻的,他要是赔一百万私了也就罢了,要是再不赔钱,等警察来了,他得坐牢!”
“长生,这可怎么办呀!”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刚下车的苏紫西,双腿又是一软,心里被恐惧填满。
秦长生扶着苏紫西道:“小姨,放心,有我呢,等搞明白情况再说。”
“都让让,让一让。”秦长生推开围观的人,扶着苏紫西来到诊所门口。
“你怎么来了,糊涂啊!快走!”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陶城见到苏紫西露面,顿时又急又气。
可再一看到苏紫西身边的秦长生后,就是一愣:“长生!你出来了?”
死者儿子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看向苏紫西道:“这就是你老婆吧!她可不能走!”
说着话,死者儿子就伸手向苏紫西的头发抓了过来。
苏紫西吓得尖叫一声。
“滚一边去!”
秦长生将苏紫西护在身后,一脚就将对方给踹倒在地!
“嘿,你们还敢打人!”
死者的十几个家属,男女老少都有,见状全都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围住了秦长生和苏紫西,其中好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手中还拎着钢管,木棍。
“我们过来是处理事情的,如果真是平安诊所的问题,给你们赔钱也未尝不可,但如果不是诊所的问题,你们打人闹事,全都得付出代价!”
秦长生环顾众人,冷声道:“你们自己看,是处理事情还是打一架,想打架,我奉陪!”
众家属面面相觑,被踹翻在地的死者儿子爬起来,挥手止住其他人的动作,冷笑道:“处理事情是吧,好,你说说,怎么个处理法!”
秦长生扶着苏紫西走进诊所,看了眼被盖着白布的死者,道:“我也学过医术,对于验尸有些心得,你们只需把白布揭掉,我自能看出,死者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笑话!你说能看出来就能看出来,你觉得你是权威机构吗,你说的东西谁信?”
“就是,我们家老爷子就是被平安诊所的陶城给害死的,这点毋庸置疑,还有什么好看的!”
死者家属吵作一团。
秦长生冷笑道:“怎么,连让我看一眼尸体都不敢?你们该不是心虚吧?”
死者儿子脸色微微一变,冷哼道:“看就看,我倒要看看,你能看出什么东西!”
说罢,他就弯腰,将死者脸上的白布给揭掉。
秦长生立即向尸体看了过去。
一旁,陶城来到苏紫西身边,低声问道:“紫西,长生怎么出来了?”
苏紫西道:“他在里面表现良好,被提前放出来了。”
陶城点点头,又道:“长生难道真的能从尸体上看出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啊。”苏紫西摇摇头道:“不过长生这孩子自小有主见,先看看再说。”
就在这时,秦长生转头看向陶城,问道:“姨夫,你给死者抓的药方,是金银花,牛蒡子,贯众,连翘,淡豆豉,杏仁,荆芥,桔梗,柴胡这几种吧。”
陶城一愣,震惊地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给他开的药就是这几种!”
秦长生看向死者家属,说道:“我姨夫开的这几味药材,都是清热解毒,治疗风寒感冒的药材,搭配在一起药性温和,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只小老鼠,也活蹦乱跳的,绝不可能吃死人。”
“你说吃不死人就吃不死人啊?”
死者家属从怀中拿出一个药包,道:“陶城给我爹开的药就在这里,这就是铁打的证据,至于能不能吃死人,可不是你说了算!”
秦长生盯了眼药包,冷笑一声:“这份药,被你动过手脚吧?”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目光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恰在这时,外面警笛声大作,几名警察带着一名法医,一起从人群中走了进来,问明情况。
“警察同志来得正好。”
秦长生指着死者儿子道:“我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死者就是被他的儿子害死的!”
“你们还反倒恶人先告状了?”死者家属气愤不已,恨不得一棍打死秦长生。
警察推开盛怒的死者家属,而那名法医则好奇地看向秦长生,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秦长生指着死者道:“你们看死者的脖子上,有指甲大小的死人斑,如果我没猜错,死者的上半身胸口处,还有几处拳头大小的死人斑。”
那名法医挑了挑眉,带上手套,弯腰将尸体的上衣解开,露出胸口。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死者胸口,就见到果然如秦长生所说,有几处拳头大小的死人斑。
“嘿,还真有!”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秦长生环顾众人,说道:“这种死人斑,在中医学来讲,又叫黄泉斑,是一种服毒身亡之后的表现。”
死者儿子大声道:“这就对了,这就说明陶城给我爹开的药有毒!警察同志,你们可以拿这包药去化验有没有毒,这就是陶城给我爹开的药!”
秦长生道:“慢着!我刚才就说过了,这包药,已经被你动过手脚了,我姨夫陶城开的药没毒,毒是你这个亲生儿子,给你爹下的!”
死者儿子骂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颠倒黑白!”
其他死者家属又开始大声叫嚷起来。
那名法医道:“别吵,让这个小同志把话说完!”
秦长生道:“能让死者身上出现黄泉斑的毒有好几种,其中一种就是大家所熟悉的砒霜。砒霜是白色粉末状,无色无味,沾在手上极难清洗干净。”
说罢,他指着已经脸色大变的死者儿子,道:“你们可以看看他的手指甲缝隙,说不定就能抠出来一些砒霜粉末。”
几名警察下意识地看向死者儿子的双手,只见他双手指甲里面,似乎还真的有点白色的粉末。
死者儿子被秦长生三言两语点破真相,瞬间崩溃。
他两腿发软跌坐在地,哭道:“我不是诚心的,我不是诚心害死我爹的,都是你,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说到后面,他咬牙切齿看向同样披麻戴孝的妇女。
这妇女是他的妻子,也是死者的儿媳妇!
周围人一听,顿时清楚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哇,王强,你们两口子竟然谋害亲爹,还骗我们是诊所把你爹治死的!”
死者的弟弟,一个花甲老人,气得胡须乱颤,指着死者儿子骂道:“给我打死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不孝东西!”
一群死者家属愤怒无比,全都气红了眼,把王强两口子围起来,连打带踹,砰砰声不绝于耳!
苏紫西和陶城也没想到,这么一件棘手的事情,竟然被秦长生如此轻松的化解。
苏紫西激动地落泪,一脸欣慰:“长生这是学到真本事了!”
“长生,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你姨夫我今天非得被坑死不可!你的医术,现在比我高多了!”
陶城则是揉着肿胀的脸,来到秦长生面前,重重拍了拍秦长生的肩膀。
秦长生淡淡一笑:“这没什么,小事一桩罢了。”
“小兄弟,你自谦了,你这医术,可不是一般的高明!”
那名法医来到秦长生面前,语气钦佩,道:“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帮忙。”
“什么事?但说无妨。”
秦长生看向法医,此人方才一直都在配合他,他倒是无形中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我认识一人,身患重病,无人能治,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想请你给看一看,也许你能有回天之术。”
秦长生略微沉吟,刚要说话,法医又压低声音道:“病人是江州排名靠前的富豪,只要你能治好他,诊金不是问题。”
诊金?
秦长生回头看了眼苏紫西,想到今的那番话……
很快,他便点头道:“好,我可以去看看。”
“那事不宜迟,你跟我走!”
法医见秦长生答应下来,和几名警察交代了几句,便拉着秦长生离开。
毕竟人命关天,病人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
秦长生也知道人命关天,匆匆和苏紫西两人打声招呼,便和法医一同离开。
没过多久,秦长生便和名叫刘超的法医,一同来到了江州市鼎鼎有名的佳境天城别墅区。
据刘超所说,病患本名孟义德,乃是江州有名的富豪,名下的隆盛集团涉及多方面的生意,包括钢材,运输,医疗等产业。
孟义德曾对刘超有恩,所以孟义德重病以后,刘超也一直记在心上,今天见到秦长生医术似乎不凡,便动了让秦长生给孟义德治病的念头。
听到孟义德是隆胜集团的董事长,秦长生不禁想起了今天在面馆见到的那个名叫孟宛韵的美女。
对方自称是隆胜集团的总裁,却不知和孟义德是什么关系。
到了佳境天城38号别墅,秦长生和刘超刚下车,就见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来。
“刘警官,你说带了一位神医给我家老爷看病?神医人呢?”
这人模样儒雅,穿着一丝不苟,却是满脸的急切,面有憔悴,来到刘超面前后,和刘超握了握手,着急的问道。
秦长生就站在刘超身边,对方还看了眼秦长生,可却压根就没把秦长生和刘超之前电话中说的“神医”联系在一起。
毕竟秦长生不过二十出头,又刚出狱,穿着破旧的衬衫和牛仔裤,任谁也不会把他和神医联系起来。
刘超指着秦长生,对中年介绍道:“何管家,这位小兄弟,就是我刚才在电话里说的神医,让他给孟先生看一下吧。”
“他?”
何齐鲁瞪大眼睛看着秦长生,脸上的殷勤和急切之色,顿时消退了不少。
再次看向刘超,何齐鲁的语气顿时微微一沉:“刘警官,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这个小伙子看起来也就大学刚毕业不久吧,恐怕进医院当个主治大夫都难,也敢称神医?”
刘超一怔,笑着把之前在平安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何齐鲁。
“何管家,如果这位小兄弟没有两把刷子,我又怎么敢随意带来给孟先生看病?孟先生现在生命垂危,依我看,不如让他试一试?”
何齐鲁再次打量了秦长生一眼,略一沉吟后,点了点头道:“行,刘警官你的医术也不低,既然是你举荐,那就让他试试吧。”
说完,他就快步带着刘超和秦长生走进别墅里边。
秦长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别墅,一时间忍不住东瞧西看,何齐鲁见到他这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心里多少有点没底,但一想到孟义德危在旦夕,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三人一齐来到二楼,还未走到卧室里面,就闻到了刺鼻的药水味。
就见卧室里面,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旁边摆放着好几个医疗仪器,在那中年男人身上插着好几个管子和线路,分别是氧气机,心电图检测仪等。
而在床边,则或坐或站着几个穿着华贵的人,以及两个穿白大褂的男女。
其中,在苏紫西的面馆,和秦长生有过一面之缘的孟宛韵,也在这里。
孟宛韵似乎也刚回来不久,她站在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身边,一边安慰着双目通红的中年妇女,一边问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王医生,我父亲情况怎么样了?”
白大褂中年叹了口气,如实答道:“孟小姐,实不相瞒,依我看,孟先生已经回天乏术了,最多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情,你们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呜呜呜……”
听到医生宣判孟义德死期,中年妇女顿时忍不住伤心哭泣。
“二妈,别哭了,既然王医生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是抓紧给我爸准备后事吧。”
一个青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窃喜,装作伤感的开口说道:“我正好认识一个做殡葬生意的朋友,葬礼和火化这些事情,全都可以一条龙服务,保准可以让我爸走的风风光光的,要不我现在就联系一下吧?”
孟宛韵怒目而视,呵斥道:“孟建元,你巴不得爸爸现在就咽气是不是?”
孟建元恼羞成怒,怒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是我巴不得爸爸咽气吗?这不是王医生都说了让我们早点准备后事吗?还有,孟宛韵,我是你哥,你不要以为爸爸现在让你在集团担任总裁,就可以目无尊长!”
孟宛韵气的双目通红,冷笑道:“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想让爸爸咽气了,然后分家产吗?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爸爸鸿福高照,绝对不会有事的!”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
本名胡秀文的中年妇女心力憔悴的摆了摆手,起身来到床边,握住孟义德的手,泪流满面。
恰在这时,秦长生和刘超两人,跟着何齐鲁来到了卧室门口。
“夫人,刘警官介绍了一位神……神医过来给老爷看病,这位就是秦神医。”
何齐鲁硬着头皮,把秦长生介绍给卧室里的众人。
神医?
听到这个词,卧室里面的几个人,全都一起向门口看来。
当看到何齐鲁所说的神医,就是一个二十几岁,穿着破旧,好像是从乡下进城务农的农村小子以后,面色各异。
倒是孟宛韵第一个惊呼开口:“是你?”
秦长生笑着打了招呼:“你好,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宛韵,你和这个小伙子认识?他是神医吗?”
胡秀文从床上站起来,盯着秦长生,脸上带着一丝殷切和期待。
现在孟义德被宣判死期,哪怕秦长生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神医,但胡秀文还是忍不住激动,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一根稻草。
正可谓病急乱投医。
“我也是今天和他见过一面,并不了解。”
孟宛韵蹙眉摇了摇头,很想说秦长生多半是个江湖骗子,毕竟之前在面馆,秦长生就说什么她有血光之灾。
甚至她刚才在见到秦长生的第一时间,都怀疑秦长生是因为知道她是隆胜集团总裁的关系,所以跑来骗财。
可何齐鲁介绍却说秦长生是刘超带来的,这就让孟宛韵心里有些打鼓起来。
毕竟不管是何齐鲁,还是刘超,在孟宛韵看来,都是十分可靠的人物。
刘超说道:“夫人,这位小兄弟也是我今天出警的时候凑巧遇见的,他的医术的确十分高明,这是我亲眼所见,所以我才会带他来试试给孟先生看病。”
胡秀文双眼一亮,招手道:“既然如此,就赶快让他来给老孟看一看吧!”
秦长生闻言,抬步就往进走,熟料下一刻就被孟建元给拦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这个家伙看起来就是个农民工,还神医?万一他给我爸看个三长两短,连两三天的命都保不住了!”
说完,他直勾勾的瞪着秦长生,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那名王医生也是面带不虞,冷声说道:“孟公子说的不错,这个小子年纪轻轻,怕是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让他给孟先生治病,简直就是胡闹!”
秦长生方才已经把孟宛韵和孟建元争吵的内容给听在耳里,此时拿眼一打量孟建元,见他尖嘴猴腮,有阴险小人之相,哪里猜不出来,这个孟建元是巴不得孟义德早点死掉。
别说他看起来不像是神医,就算是国之圣手过来,恐怕孟建元也会想方设法阻止给孟义德治病。
想到这里,秦长生眼眸微微一眯,仔细看了眼病床上昏迷不醒,形容枯槁的孟义德,坦言道:“我的确没有行医资格证,不过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治好孟先生。”
“你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还跑来给人治病?你有尼玛的十足把握!”
孟建元咬牙切齿,直接开口破骂。
然而还不等他声音落地,一阵疾风迅速扑面而来!
“啪”的一声脆响,孟建元便顶着半边红肿的脸躺在地上。
他怒目圆睁的瞪着秦长生,咬牙叫道:“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你想死不成!”
其余人也是全都傻了眼,万没想到,秦长生的脾气竟然如此大,一言不合就把孟建元给抽倒在地。
秦长生一直恬淡的神情,此时已经是变得无比冷酷。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孟建元,声音中的冷煞之气无比渗人:“再让我听到那个字,我废了你!”
那个字?
哪个字?
一时间,在场之人都有些茫然。
没有人知道,秦长生此生最痛苦的事,就是三年前母亲惨死。
龙有逆鳞,含辛茹苦将秦长生抚养长大的苏紫南,便是秦长生的逆鳞,秦长生从小最反感听到别人骂人带“妈”字,尤其是三年前苏紫南去世之后,这更是他最听不得的脏话。
三年前秦长生之所以会把人打成重伤,被关进监狱,就是因为对方当着他的面,用极其恶毒的言语,侮辱他去世的母亲。
孟建元虽然一时没有理清楚秦长生指的是哪个字,可面对秦长生冰冷的双眼,孟建元却是心中胆怯,紧紧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
秦长生看向病床上的孟义德,说道:“我说了我能治好孟先生,自然就能治好,不过你们若想让我出手诊治将他救醒,诊金一百万。”
他这次本就是为了诊金而来,孟建元身为孟义德的儿子,却如此不尊重人,他也懒得废话,想让他出手治病可以,钱到位再说,否则管他们家如何天人永别,互争家产,跟他毫无关系。
“一百万诊金?”
听到秦长生狮子大开口,所有人都懵住了,尤其是那名王医生,更是气的咧嘴怒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华佗再世吗?就是全国最顶尖的专家,上门治疗也不敢要七位数的诊金!你算个什么东西!”
王医生本名王俊,是双硕士学位,大型医院的主任医师,他过来给孟义德当私人医生,也才不过一个月十万的酬劳,秦长生开口就要一百万,这叫他如何不怒?
孟宛韵也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此时已经几乎再次百分百肯定,秦长生就是一个为钱而来的江湖骗子。
刘超此时也有些蛋疼,他拉了拉秦长生的衣服,低声道:“兄弟,我虽然说了只要你能治好孟先生,诊金不是问题,但你开口就要一百万是不是也太多了点?”
秦长生看了眼刘超,微微摇头,再次对孟家人道:“我说的一百万,只是将孟先生救醒,让他不至于两三天内丧命,但想将他彻底治愈,后续还需要四个疗程,每次都需要一百万,总计五百万,谢绝还价!”
“你想钱想疯了吧?五百万!我就知道你是个江湖骗子!”
孟宛韵黛眉紧蹙,不悦道:“何管家,刘警官,你们还是把他送走吧!”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孟建元从地上站起,捂着红肿的脸,咬牙切齿道:“他凭白打了我,这笔账我还要跟他算呢!”
可与此同时,胡秀文却是看了眼孟义德,开口道:“让这位秦神医试试吧!”
孟宛韵和孟建元全都瞪大眼睛,看向胡秀文。
王俊道:“夫人,孟先生现在还能活两天,要是受到其他刺激,搞不好连今天都挺不过去,这个小子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让他治病,万一有个好歹……”
“别说了!”
胡秀文目光坚定道:“死马当作活马医,这个秦神医既然敢夸下海口,想必也是有他的底气,如果他不能将老孟救醒,诊金自然免谈,但他如果能治好老孟,别说五百万,就算是五千万,我孟家也拿得出来!”
说罢,她对秦长生道:“秦神医,拜托你了!”
此时,美貌却憔悴的胡秀文,显露出了一家女主人的风范。
“好,夫人放心,你们全都退出去吧,我给孟先生治疗时,不能有他人在场!”
秦长生点了点头,迈步来到了病床边,吩咐众人离开卧室。
孟宛韵等人虽然心中不信,但胡秀文此时却是下定决心要让秦长生试一试,闻言立即把其他人全部赶出卧室,包括她自己,也走了出去。
卧室门关上之后,孟建元揉着红肿的脸道:“二妈,你把我爸交给这个小子,我估计连一天都活不下去,我看还是早点给我爸准备身后事,大家一起把家产分一分吧!”
“你给我闭嘴!”孟宛韵恶狠狠的瞪着孟建元:“等爸爸真的去世了再说!”
“孟先生身体机能已经降到了最低,这是几种仪器检测出来的事情,那个小子能让孟先生醒过来才是怪事!”
王俊也是轻哼一声,觉得自己主任医师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双臂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刘超和何齐鲁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一脸的担忧和关心,他们自然希望秦长生能够治好孟义德,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两个也得承担一定的责任。
胡秀文一言不发,紧紧盯着紧闭的卧室门,暗暗祈祷。
卧室里面,待所有人都走掉之后,秦长生伸手就把孟义德鼻子上的氧气管和身上几处线缆拔掉。
他面色淡然,对孟义德道:“你也算是命不该绝,在最后关头,遇到了我,否则任天下名医齐聚,也救不了你!”
孟义德的病无从谈起,他的身体一向非常健康,虽然年过半百,但饮食作息方面一向规律,而且经常锻炼,往常做体检的时候,各项检测都堪比三十多岁的壮年。
只是不知为何,从两个月前开始,孟义德的身体突然每况愈下,不仅渐渐变得萎靡不振,白日昏睡,还性情乖张,像是变了个人。
一开始,孟义德觉得自己是身体不舒服,就让孟宛韵暂任隆胜集团总裁,自己修养看病,谁知三个月来,看了许多名医,一点好转都没有,反倒是每况愈下,危在旦夕。
这三个月来,孟家人东奔西走,请了许多名医给治病,甚至都没能诊断出孟义德所患的究竟是什么病,众说纷纭没个准。
然而不论是西医还是中医,都能看得出来,孟义德如今已经是一脸死气,身体各项机能几乎达到终点,生命走到了尽头。
其实也不怪王俊不信秦长生,孟义德现在这个状况,换任何人来,都无济于事。
也就是胡秀文放不下老伴,死马当作活马医,才会让秦长生尝试救治。
秦长生之所以说天下名医齐聚,也救不了孟义德,乃是因为,孟义德所患非病,而是招惹了邪祟。
他的体内,有恶灵!
秦长生刚到别墅门外时,其实就已经感受到了这别墅里面,煞气浓郁。
可以说,他没有见到孟义德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孟义德应该是沾染到了邪祟。
若非秦长生修炼阴阳神龙诀,单凭医术,也根本无法治好孟义德。
“乾坤正法,恶灵现身!”
秦长生凝神静气片刻,运转阴阳神龙诀,右手并指如剑,真气涌动,有金黄色的光芒从指尖溢出,猛地一指点在了孟义德的额头之上。
孟义德的额头立刻有一股常人无法看见的黑气弥漫,就见一个虚幻的人影,张牙舞爪的从那黑气中涌现了出来。
在这一刻,整个卧室里面的气温都仿佛下降了许多,令人不寒而栗!
“好小子,坏我好事,我杀了你!”
这是一个女人模样的虚影,披头散发,身披白袍,她方一出现,就呲牙咧嘴的向秦长生扑了过来。
“阴阳有隔,你这恶灵,不在下边好好呆着,跑到阳间吸人阳气,害人性命,我岂能饶你!”
秦长生断喝一声,手捏指诀,金光闪闪,向恶灵镇压而去!
一声惨叫自那恶灵身上传出,不等袭到秦长生面前,就化作黑烟,灰飞烟灭。
待这恶灵消散,卧室里的冷意顿时消散一空,之前一直浓郁万分的煞气,消散无踪。
再看孟义德,脸上的灰败死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此时的孟义德,醒来已经是时间的问题,只是因为阳气被损耗殆尽,想要恢复十分困难,若是后续不治疗,就算醒来,也是时日无多。
“呼!”
秦长生长出一口气,他习得的阴阳神龙诀,虽然有除鬼之能,但今天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除鬼。
为了除鬼,他消耗了不少体内的真气,这真气对于他来说,弥足珍贵,每消耗一丝,都要花费时间修炼弥补,跟孟家要一百万,在他看来,非但不是狮子大开口,反而还有点亏。
不过想到能赚到一笔钱,拿来给小姨他们家过上好日子,弥补之前他对小姨一家人的拖累,秦长生也是分外开心。
他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对胡秀文道:“夫人,孟先生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很快就会醒来,不知我的100万诊金,准备妥当没有。”
一群人面面相觑。
这就好了?
开什么玩笑!
他们出来总共还不到两分钟吧!
“老孟真的好了!?”
其他人满脸不相信,但胡秀文却是一把抓住了秦长生的胳膊,焦急的问道:“秦神医,你没骗我?老孟真的好了?”
秦长生点了点头,坦言道:“病根已除,只是孟先生醒来以后,身体依旧孱弱,若是不进行后续治疗,最多只有半年可活。”
“太好了太好了!既然秦神医的医术如此高明,还请继续给老孟做后续治疗啊!”
胡秀文开心的把一张银行卡递在秦长生的手上道:“这张卡里是一百万,谢谢秦神医!”
“妈!”
不等秦长生接过那张银行卡,孟宛韵就一把把卡抢了过去,指着卧室里面,依旧昏睡不醒的孟义德道:“你看我爸还在那躺着呢,根本就没有好转苏醒的迹象,这小子分明就是个骗子!”
脸色黢黑的孟建元听到这里,目光微微一闪,也是往卧室里面探头看了一眼。
当见到孟义德身上的氧气管和仪器线都被拔掉了,孟建元立刻喜上眉梢,看向秦长生的眼神,都没那么憎恨了。
“这小子哪里是过来救人的,分明是来杀人的呀!你们看,他把我爸的氧气管和仪器线都拔掉了,我爸现在估计已经咽气了!刘警官,你这是带了个杀人凶手过来了呀!”
刘超也是傻了眼,张嘴结舌不知如何辩解,大步走进卧室,打算查看孟义德的生命特征。
胡秀文和孟宛韵闻言慌了神,也快步往卧室里面走!
孟建元拦住两人,掩饰不住欣喜地道:“我爸既然现在已经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聊聊家产怎么分配了!”
“咳咳!”
却在这时,病床上的孟义德,咳嗽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你们这是……”
孟义德环目四顾,皱着眉头,略显沙哑的问道。
“孟先生,您醒了!”
“老孟!”
“爸爸!”
“老爷醒了!”
几人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已经被宣告死期的孟义德,好整以暇的坐起来,虽然依旧形容枯槁,脸色却红润不少,哪里还有之前随时都要死去的模样?
“怎么回事?”
孟义德疑惑不解的问道。
胡秀文啜泣着来到床边道:“老孟啊,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爸爸,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孟宛韵也是喜极而泣,来到床边,抱住了孟义德。
孟建元阴沉着脸,站在原地,捏紧双拳。
很快,胡秀文和孟宛韵两人,抽泣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得知是秦长生将自己给救活,孟义德一脸感激的向秦长生看来:“秦神医,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说完,又对刘超道谢:“刘警官,谢谢你把秦神医带来给我看病!”
“孟先生别客气。”刘超满脸笑意,摇了摇头。
“孟先生,你大病初愈,身体孱弱,还是多多休息,若想早日恢复如初,等明天早晨,我来复诊,给你做后续治疗。”
秦长生淡淡一笑,吩咐道。
“好好好,我这就躺下休息,一切全听秦神医安排。”
孟义德身为隆胜集团董事长,江州市有名的大人物,如今对着秦长生却是言听计从,十分乖巧。
胡秀文连忙把那一百万银行卡又从孟宛韵的手中拿过来,双手递给了秦长生:“秦神医,卡密码是六个六,您收好。”
孟宛韵深知自己错怪了秦长生,此时看着秦长生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歉意。
秦长生毫不推辞,接过银行卡,突然拿手一指孟建元,对孟义德道:“对了,孟先生,我来的时候,数次三番的听到这个家伙巴不得你赶紧死掉,好分家产,他刚才还要给你准备殡葬事宜呢。”
孟义德听罢,怒目圆睁,怒视孟建元:“你个不孝的混账东西,巴不得老子死是不是!?”
孟建元吓得满头大汗,两腿一软就跪倒在地:“爸,我没有,你别听他胡说!”
孟义德环顾了屋内人一眼,冷哼道:“你当老子是老糊涂了,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搬出去住,老子停了你所有的资产和银行账户!”
“爸,不要啊爸!我错了!”
孟建元痛哭流涕,哀声求饶。
秦长生已经懒得再看下去,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开。
“秦神医这么着急走吗?我送送你!”
不等他走出别墅,孟宛韵便追到了他的身后,略显尴尬的笑道。
“你不是说我是江湖骗子吗,既然是江湖骗子,有什么好送的?”
秦长生回头看了眼孟宛韵,玩味的笑了笑,揶揄道。
秦长生的打趣,越发让孟宛韵感到羞愧,刚刚哭过的她,此时眼睛不免有些微红,再加上羞愧的表情,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秦神医,之前是我不对,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一为感谢,二为道歉。”
秦长生自从早晨出狱,折腾到现在,还粒米未进,本来小姨苏紫西做好了一桌子饭菜,却因为小姨夫陶城那边出事,急匆匆的去了诊所。
他本想摆手婉拒,可话还没说出口,肚子倒是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听到秦长生肚子叫,孟宛韵眼眉弯弯,笑出声来,不等秦长生表态便道:“看来你的肚子已经很实诚的答应我的邀请了,那就走吧!”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长生晒然一笑,也没再多说,上了孟宛韵的玛莎拉蒂,随同孟宛韵一起离开。
或许是因为自己是集团女总裁的原因,需要保持个人的形象,所以孟宛韵的车里面很干净,没有一些女孩子开车时,爱在车里放置一些抱枕零食化妆品的习惯。
车里面很香,味道清雅好闻,而且闻久了,似乎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你这车里放的香水,里面有佩兰吧?”
坐在副驾驶上,秦长生轻轻耸了耸鼻子,开口问道。
“是有佩兰,你闻出来了?”
孟宛韵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
秦长生淡淡一笑道:“佩兰香气如兰,芳香辟秽,闻之可以清利头目,又被称为‘醒头草’,你这是害怕自己开车打盹,所以才用这个香味吧。”
“你可真厉害。”孟宛韵抿嘴笑道:“我这个人不喜欢配司机,喜欢自己开车,但最近经常休息不好,害怕开车犯困,所以就用这款香水。”
顿了顿,孟宛韵好奇的问道:“自我父亲患病以来,看了不少名医,可那些医生给出的诊断都不相同,许多医生甚至很早就给我父亲下了不治之症的诊断,你是怎么治好我父亲的,他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秦长生道:“孟先生是外邪入侵,阳气难存。”
“什么意思?”孟宛韵皱了皱眉头,一头雾水。
秦长生看了眼孟宛韵,无奈的道:“就是有恶灵在你父亲体内,吸食他的阳气。”
“啊!”
孟宛韵吓了一跳:“恶灵是什么?”
“就是鬼。”
“嘶,你怎么老是神神叨叨的,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啊。”孟宛韵倒吸一口凉气。
秦长生问道:“你父亲三个月前,应该去过什么阴气比较重的地方吧。”
孟宛韵仔细思索了一下,柳眉忽然一挑道:“别说,我父亲三个月前,还的确去过一个阴气比较重的地方,我们隆胜集团最近在竞标一块地皮,在江州东郊,那里之前据说是一片乱葬岗,我父亲三个月前曾经到那里实地考察过一次。”
“那就是了,你父亲多半是在那个时候,沾惹到恶灵的。”秦长生点了点头。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孟宛韵诧异的看了秦长生一眼,总觉得有些不现实。
“信则有不信则无,不是任何东西没有被科学解释就不存在。”
秦长生淡淡一笑,搁在三年前,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之说,可是当他习得了阴阳神龙诀之后,方才知道许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
玄学能被华夏古人翻来覆去提及几千年,并非空穴来风。
孟宛韵想到了中午在面馆,秦长生说她有血光之灾的事情,俏脸一红,弱弱的道:“那个,你中午说要送给我的东西,能不能再给我一次?”
当时秦长生给了她一个骰子模样的小东西,让她挡灾,可她认为秦长生是骗子,并没有要,现在知道秦长生不是凡人,心里不免忐忑,想把那个东西再要回去。
秦长生嘴角带笑,瞥了眼孟宛韵,伸手从背包里把那个雕刻着铭文的小石头掏出来,递向孟宛韵。
孟宛韵伸手去接,但因为在开车,眼睛盯着车外路况,所以一不小心,摸到了秦长生的胳膊。
孟宛韵的手指温热湿滑,摸到秦长生的胳膊,立即如同受惊之鸟一样,缩了回去。
“不,不好意思,我在看路。”孟宛韵尴尬的把手掌摊开道:“你放我手心上就好。”
秦长生面带笑意,并没有把小石头放在她的手心,而是伸出手指,在孟宛韵的手心上轻轻刮了一下。
“你,你干嘛?”
孟宛韵吓了一跳,娇躯都颤了一下,羞恼的问道,还以为秦长生是借机故意占她便宜。
秦长生将刮过孟宛韵手心的指尖,举在眼前看了看,又轻轻搓了搓,说道:“你的手汗有点多呀,晚上是不是睡不好觉,还有失眠盗汗的毛病?”
孟宛韵吃了一惊,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秦长生,他哪里是在占自己便宜,分明是在给自己看病呀!
她俏脸微红,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道:“是呢,我从小手汗就特别严重,开车的时候,方向盘上都是手汗,我曾经也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我这是因为交感神经功能异常活跃,引起的手部汗腺分泌异常,俗称手汗症,需要做微创手术,把交感神经切断才能好。我最近一直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去医院做手术。”
“按中医的角度来讲,手汗严重是身体湿气重,脾虚导致的,我观你面色,不仅有脾虚,还有一定的肾阴虚。手术大可不必做,那都是西医一刀切的治疗方法,治标不治本,我可以给你开个药方,按时服用,不出半个月即可痊愈。”
“是吗,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孟宛韵喜不自胜。
秦长生笑道:“把手摊开。”
孟宛韵不知何解,又将手再次摊开。
秦长生这次却是把那块骰子模样的小石头,放在孟宛韵的手中:“此乃护身符,可替你免一次灾,记得随身戴好,我观你面相,你的血光之灾,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谢谢!”
孟宛韵铭记于心,重重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能看出,我的血光之灾是因为什么而来的吗?”
秦长生靠在椅背上,盯着孟宛韵的侧颜道:“你年轻貌美,皮肤光滑,却奸门生乱纹,这正是招惹小人的面相,你的血光之灾,定是来自小人攻击,而且这个小人,多半和你在事业以及感情上都有关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近你的事业和感情都不太顺利。”
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孟宛韵的太阳穴位置,有一些非常浅薄的横纹,一般人如果不细心去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而这横纹,正是招惹了小人以后,生出的一种面相,等到小人消失,横纹也就会自然消散。
孟宛韵美眸圆睁,惊呼道:“你连这个都能看得出来!”
话音刚落,前边忽然有一辆法拉利,逼停了孟宛韵的玛莎拉蒂。
“嘎吱!”
轮胎紧急磨地面的声音响彻整条大街,看着那辆蓝色法拉利上下来的青年,孟宛韵柳眉倒竖,冷声道:“如果说我招惹小人,那多半就是这个家伙了!”
秦长生原本一直云淡风轻的表情,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坐直身体,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法拉利上走下来的青年,身上升腾起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郭世豪!”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秦长生牙缝里面蹦出来的!
这个青年不是旁人,正是三年前,酒驾开车撞死秦长生母亲的罪魁祸首!
“你认识郭世豪?”
孟宛韵惊讶的看了眼秦长生。
秦长生很快回过神来,将身上的寒意收起,摇头道:“以前听提起过,谈不上认识,你为什么说他是那个小人?”
孟宛韵咬牙气道:“郭世豪如今是郭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他们郭氏集团和我们隆胜集团一向明争暗斗,最近因为东郊那块地皮的竞标,我们两家集团的争斗更是达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这个郭世豪尤为可恶,不仅用恶劣手段打压我们隆胜集团,还一直对我死缠烂打,想让我做他女朋友,简直臭不要脸!”
“哦,是这样啊。”
秦长生点了点头,和孟宛韵一起注视着车外。
就在他们两说话的功夫,郭世豪已经是面带嬉笑,一手插兜,一手甩着法拉利车钥匙,迈步来到了孟宛韵的车旁。
“咚咚咚!”
郭世豪人帅多金,脸上洋溢着一种略带痞坏的笑容,目光带着十足的侵略性,他站在玛莎拉蒂的驾驶座外面,抬手敲了敲车窗,笑着喊道:“孟总,这么巧啊!”
孟宛韵将车窗按下去了一小截,冷声道:“郭世豪,请你把车移开,挡住我的路了!”
“别急嘛,偶遇即是缘,我们一起去喝一杯,聊聊天怎么样?”
郭世豪抬起那只带着百达翡丽手表的手,按在车窗上,目光向车里的副驾驶张望,似笑非笑的问道:“哟,孟总的车上不是向来不载异性的吗,这个穷小子是谁?”
“他是谁关你什么事?把你的车移开,我们要过去!”
孟宛韵对郭世豪的态度显然不怎么好,根本懒得废话。
秦长生隔着车窗和郭世豪相望,眼睛微微眯起,满脑子都是三年前母亲惨死,郭世豪却逍遥法外的猖狂笑脸。
这个郭世豪,
“你小子看什么看!”
郭世豪拉了拉车门,发现车门内锁,外面打不开,就将手指从车窗里面伸了进来,冷声道:“你给我从孟宛韵的车上滚下来!”
秦长生的目光锐利,刺激到了郭世豪,他也不知道是早已把秦长生给忘却脑后了,还是天色昏暗没认出秦长生。
秦长生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我是孟宛韵的男朋友。”
“啊?”
孟宛韵怔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向秦长生。
而郭世豪也是一愣,随即冷笑道:“就你,一个乡巴佬,也配做孟宛韵的男朋友?”
“我不是她男朋友,难道你是?”秦长生冷笑道:“至少坐在孟宛韵车里的是我,不是你!”
孟宛韵回过神来,目光微微一闪,迅速抱住了秦长生的胳膊,对郭世豪道:“郭世豪,介绍一下,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你以后少纠缠我,我男朋友厉害着呢!”
虽然不知道秦长生为什么要说是她的男朋友,但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让郭世豪打消纠缠她的心思。
孟宛韵想到这一点后,也就干脆顺势当着郭世豪的面,假认和秦长生是情侣的关系。
郭世豪盯着孟宛韵那起伏有致的窈窕身子,竟然如此亲昵的靠在秦长生的身上,顿时嫉妒的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咆哮道:“垃圾东西,给我滚下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他追了孟宛韵几个月,连孟宛韵的手都没碰到一下,哪里能容忍别的男人和孟宛韵这么亲近。
“你只能像个狗一样在这乱吠吗?”
秦长生冷笑一声,双手突然一拖,抱住了孟宛韵的屁股,将孟宛韵从驾驶位抱在他的身上,随后在孟宛韵的娇呼声中,坐在了驾驶位上。
转眼间,他们两人就换了座位。
“我操,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郭世豪从小娇生惯养,横行无忌,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骂成狗,眼见秦长生坐到驾驶座这边,顿时就把整只手从车窗缝隙中伸了进来,向秦长生的头抓来。
秦长生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他只是冷冷的盯着郭世豪,伸手扣住车窗按钮,轻轻一抬。
随即,那开了一小截的车窗,就迅速升起,将郭世豪的手腕给死死夹住!
“嘶,啊!给我把车窗放下来,尼玛,放下来!”
郭世豪手腕被夹的变形,伸不进来,抽不出去,被卡在那里,疼得面部狰狞,放声大喊!
秦长生冷笑一声,启动车辆缓缓后退。
“哎,哎!你把车停下,尼玛!把车停下,听到没有!”
郭世豪狼狈的被车带着小跑起来,气的满脸通红,破口大骂。
秦长生将车倒了七八米,缓缓把车停下。
郭世豪还以为秦长生是怕了,不敢再动,狞笑一声道:“你这个小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得罪了……”
话还没说完,秦长生将档位轻轻一拨,转动方向盘,迅速前行!
“卧槽!你停下!你快停下!”
郭世豪一时不察,直接被拖拽得失去了重心,手腕给卡在车窗上,整个人斜着被车带着在地上拖行起来!
瞬时间,郭世豪的手腕就扯脱臼,但他根本不顾上手腕处的疼痛,而是惊得满身大汗,两只脚不断的在地上蹬踹,以免自己的下半身被卷在车底,惊骇的面无血色,连声惨叫!
副驾驶坐着的孟宛韵,也是心惊肉跳,惊声道:“秦神医,你这是干什么?郭世豪是郭氏集团的总裁,郭氏集团董事长郭炳春的儿子,他要是有个好歹,郭炳春一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秦长生此时那张刚毅的脸上,满是冰冷之色,这副面孔,令孟宛韵无形中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她实在搞不清楚,秦长生为什么这么做。
孟宛韵心中暗暗嘀咕……难道说,秦长生知道郭世豪一直在纠缠自己,所以帮自己教训郭世豪?
秦长生驾驶着玛莎拉蒂,绕过前边那辆保时捷,又向前开了几十米,在周围车辆急促的喇叭声中,这才又缓缓将车停下。
此时,郭世豪那身名牌衣服,已经是磨得满是灰尘,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布满全脸,将头发都浸湿了,而他的手腕,现在已经彻底脱臼,被车窗夹着的位置,鲜血淋漓。
他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发软打颤,和秦长生那双冷意十足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已经是肝胆俱裂,面容惊恐。
“怎么样,好玩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秦长生笑着问道。
“不玩了,不玩了,大哥,你把窗户玻璃放下来吧!”
郭世豪带着哭腔,赶紧求饶。
秦长生问道:“狗一样的东西,你刚才不是很吊吗?现在怎么这么怂?”
郭世豪咬牙切齿,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挤着笑脸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嘛,大哥,你就饶了我吧!”
秦长生冷哼一声,道:“告诉你,我姓秦,孟宛韵是我的女人,你以后见了我和她,最好像条狗一样绕道走,否则我弄死你!”
说完,他将车窗放下,郭世豪第一时间就将手抽了出去。
而秦长生也不再废话,只给郭世豪留下一道挑衅十足的眼神,便驾车离开!
“尼玛,姓秦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弄死你!”
狼狈不堪的郭世豪,愤怒的满面通红,抱着脱臼的手,对着玛莎拉蒂的车尾怒声大吼!
车上,秦长生微微眯着双眼,将车速提的飞快,迅速融入汹涌的车流之中。
这次出狱,他决心一定要把郭世豪和郭氏集团给玩死!
为母报仇!
入狱三年多,这个念头,非但没有丝毫消散,反而愈发深刻!
今天整治郭世豪,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的日子,他会让郭世豪慢慢的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他曾经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
“你没事吧,其实你不用为了我这样做的,郭氏集团势力很大,比我们隆胜集团还要庞大,你为了我,得罪郭世豪,以后他指不定会怎么报复呢!”
副驾驶的孟宛韵,心中一阵热流滑过,盯着秦长生,美眸中竟是感激和担心。
在她看来,秦长生方才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她。
这让她一时感动到了极点,怎么都没想到,两人才认识不久,秦长生就可以为了她,得罪郭世豪这样的人物。
“没事,不用担心。”秦长生淡淡一笑。
孟宛韵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俏脸迅速泛起了一层红晕,问道:“我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秦长生忍俊不禁,失笑道:“你想多了,对了,我们去哪吃饭。”
孟宛韵指着前方路口道:“前边左拐,再走五百米就到了,最近江州新开了一家非常有格调的餐厅,我们一起去尝尝。”
说完,她古怪的盯了秦长生一眼,红唇微抿,又道:“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大胆说出来,说不定我不会拒绝你呢。”
她从小就是众多同龄人中的女神,向来不缺追求者,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入她的法眼。
然而今天虽然和秦长生接触不久,却是被秦长生的各种风姿给吸引住了。
想到方才秦长生抱着她,互换位置的亲昵一刻,她的心跳,竟然是莫名其妙的加快了许多,脸庞也是一阵滚烫。
“我说,你真的想多了,我刚才就是逗那个郭世豪玩呢。”
秦长生扫了眼孟宛韵,心里先是微微一跳,继而赶紧摇了摇头,收回目光。
孟宛韵挑选的餐厅名叫《鹤轩》,整体看上去是一栋古风式的建筑,像是燕京的四合院一般。
外面是朱门白墙,门口两边立着两个汉白玉所雕刻的,足有一人高的丹顶鹤,周围有流水雾气缥缈,看起来犹如闹市之中的仙境。
秦长生将车停好后,和孟宛韵并肩来到鹤轩门口,朱门两侧各有两名身着旗袍,模样气质均佳的迎客小姐。
“先生,女士,请问是我们鹤轩的会员,或是有预约吗?”
眼见孟宛韵和秦长生走近,其中一个迎客小姐,笑吟吟的迎了上来,檀口微张,柔声问道。
孟宛韵从随身携带的爱马仕包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道:“我是你们这里的黄金会员。”
那迎客小姐笑容愈发恭敬起来,伸手请道:“欢迎二位,请进!”
她轻轻推开朱门,将秦长生二人给请了进去。
孟宛韵随口给秦长生解释道:“这家餐厅是半开放性质的,在江州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档餐厅,介于商务和私人聚会之间。”
两人迈步走进大门,便见里面鸟语花香,花团锦簇,有小溪贯穿始终,里面有各种斑斓锦鲤游来游去。
走进里面,别有洞天,给人一种穿越别世的感觉。
有穿着汉服打扮的美女服务员第一时间迎了过来,接替迎客小姐,招待孟宛韵两人来到一处清波环绕,绿植为墙的亭阁台榭里面落座。
“先生,小姐,我们这里都是套餐,不能单点,两位可以看一下菜单?”
服务员给两人斟茶倒水后,拿出一份菜单,款款笑道。
孟宛韵对秦长生道:“你看看,喜欢吃哪款套餐。”
秦长生拿过菜单打开来看,一看之下,心中不由吃了一惊,这个菜单上的套餐,价格由低到高共有十余种,然而最便宜的一个套餐,就要5380元一份。
而这个套餐还是一人份的,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就算吃最便宜的套餐,一顿饭下来也需要10760元。
不过该说不说,这菜单上面的菜肴,没有一个是秦长生吃过的,看起来都十分精致高档。
其中有些菜肴,就算没吃过,好歹原材料他还知道,可有些菜肴,他连原材料干脆听都没听说过。
秦长生苦笑一声,摇头道:“那就点一份5380元的套餐吧。”
最便宜的套餐里面,好歹还有一些他听说过的菜肴,而且看菜品的花样数量,也足够他吃了。
孟宛韵微微一笑,对服务员道:“两份5380的套餐。”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笑着退了下去。
等服务员走后,秦长生环目四下打量,眉头微蹙。
“怎么了,是不是对这里的环境不太喜欢?”
孟宛韵见他蹙眉,不禁问道。
“不是,只是这里装修虽好,环境优雅,但风水却有点问题,久之必生祸端。”
秦长生淡淡摇头,随口说道。
话音刚落,从不远处就响起了一个稳重的声音。
“哦?是何人对我的鹤轩如此评头论足?”
秦长生二人转头去看,便见一个身穿唐装,头发参白,年约五六十岁的男子,向这边走来。
在这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余岁,身着西服的中年,以及一个二十岁出头,穿着白色衬衫,灰色束脚裤子的貌美女子。
只见那个年轻女子盯着秦长生,脸色略显不虞,冷声道:“你懂什么,这鹤轩的格局,是我父亲找一位大师给看过的。”
“哎,小颖,要有容人之量,我倒想听听,这个年轻人,对鹤轩的格局,究竟有什么看法。”
那个唐装男人微微一笑,伸手在小卉的手上拍了拍,信步来到凉亭前,对秦长生道:“年轻人,我是这鹤轩的主人,方才你说这里的风水有问题,久之必生祸端,我想问问,你何出此言呐?”
秦长生淡淡摇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不必当真。”
“果不其然,他就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唐颖讥笑一声。
那唐装男人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失望,微微摇头,就打算转身离开。
唐颖扶着唐装男人,对秦长生道:“你来这里好好吃饭,我们鹤轩自然热情款待,要是再胡说八道,就请离开。”
秦长生眉头微挑,开口道:“如果我没看错,你父亲早年丧父母,中年丧偶,晚年丧子,如今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还陪在他身边吧。”
刚刚转身要离开的唐颖几人,全都浑身一震,止住脚步。
唐装男人回头看来,目光闪烁不定:“你认识我?”
“不认识。”秦长生淡淡摇了摇头。
唐装男人往前跨出几步:“那你如何知道我的这些事情?”
“这有何难,观你面相,自然可以看得出来,我还看得出来,你已经离死不远。”秦长生淡淡一笑。
“装神弄鬼,竟然敢诅咒我父亲死!”
唐颖怒哼一声,对那随行在侧,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道:“华强,给我把这个无礼的家伙打出去!”
那中年男子身高接近一米九,孔武有力,身形健硕,闻言动若脱兔,脚下一踏,就轰然出现在了亭榭之上,布满老茧的宽厚大手,直接就向秦长生的领口抓来。
此人身形速度极快,拳风如罡,虽是冲着秦长生而来,却也把旁边的孟宛韵给吓得不轻。
熟料秦长生轻哼一声,屁股都没有离开座椅半分。
他仅是伸出两根手指,从身侧藤蔓上摘下一片树叶,屈指一弹,那片柔软的树叶,顿时变得无比坚硬,宛如流星,迅速向中年袭去。
中年大吃一惊,回身去躲,尽管反应已经足够迅速,但却仍是被飞叶划破了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伤痕,有鲜血溢出!
“华强,住手!”
唐装男人见状,心中大感震惊,连忙开口喝住打算再次出手的中年,惊呼道:“这可是摘叶伤人,宗师手段!”
“宗师手段?”
中年面色震惊,盯着秦长生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敬畏和戒备,缓缓向后退却。
唐颖也是面露震惊,惊疑不定的道:“不可能吧,他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是宗师?”
至于孟宛韵,从始至终都有些懵逼,俏脸上写满了茫然。
宗师?什么是宗师?
不过这个唐装男人说他是鹤轩的主人,难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唐明远?
嘶!秦长生竟然说唐明远离死不远!?还打伤了唐明远的人?
孟宛韵坐在那里,脸色瞬息万变,一阵心惊肉跳。
“阁下,老夫名叫唐明远,在江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算有点名望,想必阁下也听过老夫的名字。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便在这时,唐装男人态度恭谨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对秦长生拱手问道。
“抱歉,我没听说过你的名字,至于我,也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罢了。”
秦长生摇了摇头,面色淡然。
“你不知道唐明远?”
孟宛韵瞪大眼睛,低声道:“唐明远在江州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在江北一带,都无人不晓,素有老佛爷之称。”
“我真没听说过。”秦长生摇头道。
“好吧。”孟宛韵有些无语。
“阁下没听过我的名字也属正常,我不过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罢了。”
唐明远哈哈一笑,也不在意,不请自来的走到亭榭上边,坐在了秦长生的旁边,问道:“阁下贵姓?”
“免贵姓秦。”秦长生道。
唐明远点点头,问道:“秦小先生,方才你说我离死不远,是什么意思?”
“你是天煞孤星命,克父母妻儿,若是能将父母妻儿全部克死,则可寿终正寝,至少有八十余寿,然而你的这位千金,命格比你还硬,你克不死她,就必会受到她的反噬。”
秦长生指了指唐颖,又道:“我问你,你近日来,可是经常感觉到心悸无力,食欲不振,久睡不醒?”
唐明远目光从唐颖身上收回,一脸郑重的点头道:“不错,我最近的确有这些毛病!”
秦长生端起茶杯,小饮一口,道:“这便是临死之兆,如果照此下去,你的性命不出半年。”
唐明远如遭雷击,直接愣在当场!
他是天煞孤星命这件事,其实他很早就从一个云游的道士嘴里就知道了,只是当时他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觉得迷信。
然而此时从秦长生口中再次听到,却是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早年丧父母,中年丧偶,晚年丧子,如今就剩下唐颖这一个女儿还活着,陪在他左右。
最主要的是,他的父母妻儿,全都是横死的,连病故的都没有。
唐颖却是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见唐明远怔在当场,气鼓鼓的对秦长生道:“什么天煞孤星!你少胡说八道了,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叫人把你嘴给撕烂!”
“小颖!万万不可冲撞秦先生!”
唐明远回过神来,厉声斥责道。
“爸爸,你……”
唐颖委屈的要开口辩解,刚开口,就被唐明远给挥手打断:“不要说了,秦先生说的我信!”
稳了稳心神,唐明远看向秦长生,诚恳的道:“秦先生,你既然能看的出来,也一定有解救之法吧,求求你,帮帮我!只要你能帮我解开此劫,你想要什么都没问题!”
秦长生看了眼唐明远,左手大拇指在其他几个指头的指节上来回掐算了片刻,道:“破此劫不难,但需要提前准备一些东西,待会儿我给你列个清单,你着人提前准备妥当,等本月十五,也就是五天之后,我上门给你破劫。但先说好,破除此劫,收费一千万,概不还价。”
“没问题!”唐明远哈哈大笑道:“只要秦先生能帮我破除此劫,一千万定然拱手奉上!”
言罢,唐明远又道:“对了,秦先生你方才说,我这鹤轩风水不好,久之必生祸端,这又是因为什么,实不相瞒,当初建造鹤轩之前,我也是找一位高人看过的。”
“你找的那个高人,我估计是个半吊子,他给你布置的风水,虽然有接四方富贵,纳八方财源的格局,但却徒有其表,弊大于利。”
“想必这家餐厅自开业以来,生意虽然蒸蒸日上,但却经常会出现职员患病的情况吧?”
这一下,唐明远、唐颖、褚华强三人,就全都瞪大了眼睛。
鹤轩餐厅的职员的确如秦长生所说,隔三岔五的就会有人病倒住院,而且病情都极为相似,都是头晕恶心,浑身乏力,像是吃坏了肚子,感染了风寒。
虽说不是什么大病,但却也让人难以安宁。
只是唐明远为了不影响餐厅的声誉,所以对这件事情一直保密,仅是有限的内部人员才会知道,如今秦长生一语道破其中关键,由不得他们不心惊。
唐颖这一次,也是开始首次正眼打量起来秦长生,对秦长生的信任,提升了不少。
至于坐在一旁的孟宛韵,虽然插不上话,却也是暗暗感到心惊,对秦长生愈发好奇起来。
“敢问秦兄弟,我这鹤轩的风水,应该怎么布置才能祛除问题?”
“一百万。”
秦长生敲了敲桌子。
“没问题!”
唐明远哈哈一笑,转头对唐颖示意了一下。
唐颖道:“爸爸,不急吧,等他给我们改了风水,确定没问题了再给钱也不迟。”
唐明远摇头道:“秦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无需多虑。”
唐颖无奈,只能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有一百万,密码六个零,但我希望你能靠谱一点,我们唐家的钱,可不是滥竽充数的江湖骗子能赚走的!”
唐颖虽然把卡递给了秦长生,但却是冷冰冰的警告了一句。
秦长生淡淡一笑,收卡入袋,起身带着唐明远几人,来到餐厅西南角的走廊上,道:“其实想要改风水也简单,你们只需要在这条走廊上,左右各立一个‘之’字的屏风即可。”
“这里位于八卦坤位,五行属土,走廊空旷,有阴风进出,使得餐厅阴盛阳衰。用屏风遮挡,阴风可阻,阴阳守恒,风水自然稳定。”
唐明远不疑有他,立刻吩咐人在走廊上左右对称着各立了一个屏风。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过转眼间,餐厅里的人,纷纷都感觉到舒服了不少。
之前的鹤轩餐厅,美则美矣,却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仿佛月上广寒宫。
然而此刻,却像是人间四月天,令人浑身舒服。
说来也巧,就在刚才,还有一个鹤轩的服务员,觉得头晕恶心,正在向主管请假,打算去医院看看。
可就在屏风立在走廊上后,那个服务员的毛病,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竟然是不治自愈!
“秦先生,你可真是了不起啊!”
听到这个消息,唐明远有些激动的握住秦长生的手,满脸殷勤。
唐颖在这时,也是彻底收起了小觑的心思,面带恭敬:“之前是我唐突了,秦先生果然是位奇人!”
唐明远吩咐道:“小颖,将我们餐厅的黑金卡拿来给秦先生,从今以后,秦先生就是我们鹤轩终生的黑金贵客!”
唐颖笑着拿出一张黑色镶金边的卡,双手捧在秦长生面前:“秦先生,我们鹤轩餐厅自开业以来,只有五张黑金卡,这是我们送出去的第四张,从此以后,您来我们鹤轩餐厅用餐,无论带多少人,无论消费多少,全部免费!”
“我靠!”
听到这里,一旁的孟宛韵忍不住爆出一声粗口。
她是这里的黄金会员,当初办那张黄金卡,卡费就要十万块,然而却只是可以打92折。
没成想,唐明远父女,竟然会给秦长生送出一张黑金卡!
这鹤轩的黑金卡,可以说是整个江北,许多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能拿到鹤轩的黑金卡,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一时间,孟宛韵都有些羡慕嫉妒起来。
秦长生接过黑金卡,没有推辞,看到他那无所谓的态度,孟宛韵很想对他说,大哥,这个东西很贵重的!
随后,秦长生又在唐明远殷勤的注视下,找来纸笔,写下了一个五日后给他破劫所需物品的清单,交由唐明远拿去准备。
这时,秦长生和孟宛韵点的套餐中的精美菜肴,也已经陆续上来了,唐明远便笑呵呵地道:“秦先生,你们用餐,我们就不打扰了,还请留个联系方式。”
秦长生出狱后还没来得及办手机和电话号码,就道:“你给我留个电话吧,五天后我和你联系。”
“也好也好。”唐明远却不知道秦长生是因为暂无手机号,还以为秦长生不喜欢被别人随意打扰,就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秦长生。
说来也奇怪,别人的名片,都恨不得在名片上面写下各种头衔,彰显本人的身份,但唐明远的名片,却只有姓名和电话,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字。
从这里也能看得出来,唐明远的身份,已然达到了不需要靠名片头衔去体现的层次。
此时的秦长生在唐明远眼里,已然是一位难以揣测的世外高人,为表谦恭,不打扰秦长生和孟宛韵吃饭,立即带着唐颖和褚华强离开。
“爸,你说这个秦先生,是武道宗师?”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确定秦长生不会听到几人的交谈,唐颖第一时间忍不住开口问道。
唐明远双手背负在身后,沉吟道:“摘叶伤人,确是宗师手段无疑。”
说着,他转头看了眼褚华强,笑道:“华强乃是二品武师,你可以问问他,能不能做到摘叶伤人。”
唐颖看向褚华强,褚华强摇头道:“小姐,我不行。”
唐明远解释道:“想要摘叶伤人,必然需要达到真气外放的层次,用真气将飞叶变为比飞刀还要坚韧的暗器,如此才能轻易伤人。这位秦先生如此年轻,就达到了宗师之境,简直就是天纵奇才,也不知他师出何门。”
唐颖忍不住回头,隔着层层绿植,遥遥看了一眼秦长生,道:“关键他不仅是武道宗师,还懂风水堪舆,八卦五行,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年轻人?爸,要不我查查他的底细。”
唐明远沉吟道:“不可莽撞,似秦先生这样的人,我们只可交好,切记不敢做出惹恼对方的举动,万一惹得他不愉快,对我们有弊无利。”
唐颖道:“爸你放心,我就是查查他的来历,能查到多少算多少,不会引起误会的。”
“也好,这位秦先生也不知为何,不肯留下他的联系方式,我总觉得有点不放心,你只需要查到他的住处,我们随时可以找到他就可以了。”
唐明远沉吟片刻,颔首吩咐道。
三人这边渐行渐远,秦长生和孟宛韵两人则是开始吃起了食物。
这鹤轩的各色菜肴,分量极小,几乎每道菜都只能吃几口,但好在花样很多,一个套餐总计十余道菜,足够一个成年人吃饱肚子。
这些菜肴先不论味道如何,单是卖相,可谓是精致到了极点,一道道菜就像是艺术品一样。
“秦神医,今天在你小姨面馆,听她说起过你的名字,是叫秦长生吧?”
孟宛韵浅尝即止的吃着东西,一双美眸亮晶晶的盯着秦长生。
“对,我叫秦长生。”秦长生点了点头。
孟宛韵好奇的追问道:“当时听你和你小姨交谈,你是刚出狱不久,能不能聊聊,你是犯了什么事进的监狱。”
秦长生怔了怔,微微摇头,没有吭声。
孟宛韵改口道:“那能不能说说,你这一身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
秦长生仍是摇头不语,只顾吃东西。
孟宛韵有些郁闷的嘟了嘟嘴巴。
这些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感兴趣,换做其他人,能够被她问问题,指不定要多么欣喜若狂,侃侃而谈。
可秦长生倒好,就像是个闷葫芦一样,任她怎么问,都是一言不发。
等吃完饭,结账的时候,那服务员眼见孟宛韵拿出黄金卡,却是摇头笑道:“女士,这位先生是我们鹤轩的黑金贵宾,全桌免费,不需要您买单。”
孟宛韵摇头失笑,“得,说好我请客,反倒变成了你请客。”
秦长生道:“那你这顿饭权且记着,下次换个地方请我。”
“行啊。”孟宛韵清脆一笑,和秦长生并肩离开。
走出鹤轩朱漆大门,孟宛韵提议道:“秦神医,有没有兴趣一起散散步,走一走?”
秦长生摇头道:“不了,我还有事。”
“那好吧,你去哪里,我送你。”孟宛韵也没强留,点头道。
“我自己打车走,今天就这样吧,回去告诉你父亲,明天上午我去给他复诊,做后续治疗,让他在家里呆着。”
秦长生摇头拒绝了孟宛韵的好意,叮嘱了一番后,便打车离去。
虽已到了晚上,但江州市各处都是灯火通明,一些繁华的地方,仍然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秦长生本来是打算直奔小姨苏紫西的家,把母亲苏紫南的灵位请回自己家的。
只是路过一个商圈的时候,看到卖手机的地方,他却是忽然心中一动,让司机停车。
先是来到一个自助银行的at机前,依次把从孟义德和唐明远处赚到的两张卡插进去查看余额,见到果然都有100万后,秦长生舒了口气,放心不少。
他没有动这两张卡里的钱,有出狱时,狱友给的10万诊金,足够他生活一段时间了。
这两张卡里的钱,他打算都给小姨他们一家人,用做补偿。
随后他又用狱友给的卡,取了5000块钱,转身进了一家手机卖场,买了一部手机,并且办了张手机卡。
入狱之前,秦长生因为家中清贫,一直没有用过智能手机,如今市面上都是各种智能机,这让秦长生颇有些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感觉。
好在他本就是高材生,又心思聪慧,在销售员耐心的讲解下,很快就掌握了手机的基本使用方法。
将唐明远,以及绿藤监狱监狱长王石、小姨苏紫西等有限几个人的电话号码存在手机上后,秦长生就打车来到苏紫西他们居住的小区外。
秦长生没有第一时间进小区,而是先在小区门外的超市,买了一些水果,这才提着水果走进小区。
刚走到小姨家门口,还没敲门,秦长生就猛地皱起眉头,眼神迅速转冷!
就听屋里,传来一个威严的男人声音。
“你外甥打伤了我的人,既然你不肯把你外甥供出来,那我就只好先从你丈夫身上收点利息了!”
屋子里。
苏紫西和陶城两人,互相依偎着站在角落,一脸的惶恐不安。
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屋子里还有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其中一人,留着络腮胡,五大三粗,看起来足有二百多斤重,一脸的横肉。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餐桌旁,正握着筷子,对苏紫西做了那一桌子,给秦长生接风洗尘的菜大快朵颐。
看模样,此人似乎是这群人里的老大,其他人对此人都显得十分恭敬。
其他七个男子,则是或坐或站,一脸的凶神恶煞。
其中一人,用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正是今天在面馆调戏苏紫西不成,被秦长生踢爆卵子的周豪天。
周豪天面色阴沉,眼睛里闪烁着愤恨的光泽,忽然注意到了电视柜旁边,苏紫南的灵位,冷声问道:“这是谁的灵位?”
苏紫西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陶城张嘴欲言,立即被苏紫西拽了拽衣服,便也是闭上了嘴巴!
“我们副会长问你话呢!”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猛地将茶几上的水杯砸在地上,咔嚓一声响,将苏紫西和陶城吓得浑身打颤。
“这,这是我姐姐的灵位……”
苏紫西深吸口气,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哦?今天打我的那个小子,我记得他叫你小姨是吧!这是他妈的灵位?”
周豪天眯起双眼,冷笑着问道。
苏紫西预感到了不妙,闭嘴不言。
周豪天对那个魁梧男子道:“你去把那个灵位给我拿过来!”
魁梧男子依言,将灵位一把拿起,随手递给周豪天。
周豪天冷笑着接过灵位,张口对着灵位吐出一口浓痰,尔后嘿嘿笑道:“找个盆子,把灵位扔进去,你们挨个往盆子里撒泡尿。”
“哈哈哈!”
“没问题!”
其余六个男子,全都哈哈大笑起来,依言去洗手间找了一个洗脸盆,将灵位扔进去,就打算当众撒尿。
坐在餐桌旁吃东西的男子眉头一蹙,冷喝道:“一群傻逼,都给我去卫生间尿去,没见到老子在这吃东西呢!”
“是,会长!”
“我们知道了!”
六个男子吓了一跳,依次去卫生间撒尿,片刻功夫,苏紫南的灵位就被骚臭的尿液给浸满。
“你们太过分了!”
苏紫西气的浑身发抖,泪眼模糊。
“过分?你外甥把我命根子都给踢断了,老子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活吃他的肉!”
沙发上的周豪天,气急败坏的怒骂道。
餐桌旁的男子,放下筷子,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镇可乐,一口喝了一大半,打了个嗝,舒坦的道:“把你外甥叫过来吧,他过来了,我就放过你们两口子。”
“我没我外甥电话,而且他已经不在江州了!你们最好不要乱来,不然我会报警的!”
苏紫西撇过头,沉声说道。
“报警?我们霸皇商会的人,还从来不在乎这些。”
男子冷笑一声,盯着陶城道:“你外甥打伤了我的人,既然你不肯把你外甥供出来,那我就只好先从你丈夫身上收点利息了!”
言罢,他转身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扔在了餐桌上,指着陶城道:“先把她男人的手剁了,我看她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一个汉子狞笑一声,抓起菜刀就向陶城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别过来!这是犯法的!”
陶城吓得面无人色,苏紫西则是一把将陶城护在身后。
然而几个大汉孔武有力,一个一把将苏紫西推倒在地,另外几个人则是抓住陶城的胳膊,把陶城拽到了茶几旁边,将他的胳膊压在了茶几上!
明晃晃的菜刀,在灯光下分外的刺眼!
便在这时,门外轰然传出一声巨响,就见那防盗入户门,竟然是砰然一声,从墙上脱离而出,砸在了地上,尘土飞扬,将屋里的所有人都给惊吓的不轻。
只见穿着一身破旧衣服,留着寸头的秦长生,在一片尘土中,迈步走了进来!
他环目四顾,目光最终定格到了举着菜刀,打算砍掉陶城手的男子,冷声道:“把刀给我放下!”
“给我砍!”
周豪天却是怒喝一声,对那男子下令道。
那男子稍一迟疑,举刀便狠狠向陶城手腕砍去!
秦长生怒目圆睁,犹如鬼魅一样,瞬间来到了男子身边,一脚就将男子给踹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另外一个男子的身上,两人跌倒在地,同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紧接着,秦长生弯腰将吓得魂不附体的陶城扶了起来,转步又将苏紫西扶起,问道:“小姨,小姨夫,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陶城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
苏紫西压低声音,忧心忡忡地道:“长生,他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找你报复,那个胖子是霸皇商会的会长,我们可怎么办呀!”
“没事,放心吧,一切有我。”
秦长生安慰了一下苏紫西,转头看向周豪天,冷声道:“你似乎很不服气?”
“嘿嘿!”
周豪天狞笑一声,忍着胯下剧痛,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孔扭曲的道:“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今天做了你!把你剁成八块扔到江里喂鱼!”
秦长生二话不说,瞬间来到了周豪天身边,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周豪天眼球暴凸,弯腰如虾米,跪倒在地。
“小子,你很能打啊!”
这是,坐在餐桌旁,那个足有二百多斤的胖子,冷笑一声,目光幽幽的盯着秦长生。
秦长生扫了对方一眼,没有答话,一脚把周豪天给踩在脚下。
忽然,他目光一凝,盯向了原本苏紫南灵位摆放处,沉声问道:“小姨,我妈的灵位哪去了?”
苏紫西愤怒地道:“他们把你妈的灵位扔到盆子里,又是吐痰,又是撒尿……”
她将刚才周豪天给苏紫南灵位吐痰,其他几人依次往灵位上撒尿的事叙述一遍,还没说完,秦长生便是一声怒吼!
“什么!!!”
秦长生怒火中烧,浑身散发出一股渗人的气息!
他低头看向周豪天,“我杀了你!”
“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餐桌旁的大胖子,身为霸皇商会会长,本名丁鑫的男子,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指着秦长生冷冷地道。
秦长生怒目而视,一脚踹在了周豪天的下巴处,瞬间就将周豪天的下巴给踹错位,骨骼碎裂,面部变形,鲜血狂涌!
“你找死!”
“砰!”
丁鑫怒喝一声,猛地扣动扳机,一发子弹直取秦长生!
“长生!”
“长生小心啊!”
陶城和苏紫西目呲欲裂,嘶声大叫。
就见秦长生猛地伸手,两指一夹,竟然牢牢的将那枚黄澄澄的子弹,给夹在了双指之间……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就连面部变形,差点痛昏过去的周豪天,都是瞪大眼睛,盯着这一幕,满脸的不可思议!
“嘶,卧槽,徒手接子弹?真的假的!”
这时,一直稳如泰山的丁鑫,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慌了神。
与此同时,只见一道倩影,迈步从没了门的墙洞外,快步走了进来!
秦长生抬眼去瞧,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鹤轩餐厅见过的唐颖。
“你来这里干什么?”
秦长生见到唐颖,明显一愣,随即面色略显不善。
自从离开鹤轩餐厅以后,他就明显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跟踪他,只是当时并未多想。
现在看来,跟踪他的人,就是这个唐颖。
“你小子说话给我放尊重一点!”
一旁的丁鑫,见秦长生对唐颖态度不善,勃然大怒,起身呵斥道:“这位可是江北老佛爷的千金,得罪了她,你有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说罢,丁鑫一脸谄媚的来到了唐颖身边,脸上的蛮横全都消失不见,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尽显卑躬屈膝之色。
“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这个小子白天打伤了周豪天,我带几个商会的手下,过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除了丁鑫以外,其他几人,看向唐颖的面色,也是一脸恭敬,挤着和善的笑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给我跪下!”
唐颖俏脸冷若冰霜,对着丁鑫冷斥道。
丁鑫一愣,问道:“小姐,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还敢跟我废话?跪下!”
唐颖根本不做解释,啪的一巴掌,甩在丁鑫的脸上,再次怒喝。
丁鑫浑身一颤,连吭都不敢吭一声,立即跪倒在地!
唐颖又看向其他几人:“还有你们几个,全都给我跪下!”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没人敢有丝毫疑问和不满,全都乖巧无比的跪倒在地。
“秦先生,实在抱歉!”
唐颖收起脸上的冷色,转头看向秦长生,面露歉意:“家里的几条狗,扰了您的清静!”
秦长生猜的没错,自从他离开鹤轩餐厅以后,唐颖就跟着他,想要调查他的来历底细。
毕竟,一个如此年轻的武道宗师,还有风水堪舆等惊人的手段,让唐颖和唐明远,对秦长生都是充满了好奇。
然而唐颖谨记着唐明远的交代,只能和秦长生交好,万万不能交恶。
毕竟,抛开秦长生其他的能力不谈,仅是武道宗师这一个身份,就足够引起他们唐家人的重视了。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唐明远身为江北老佛爷,身边也是高手如云,对于古武界还是知道不少的。
如此年轻的武道高手,其背后必然有着庞大的势力,若是得罪了这样的人,极有可能给唐家人带来灾难。
孟宛韵虽然知道老佛爷这个名号,知道唐明远这个人物,但她终究是正经的商人,根本不清楚,唐明远究竟有多大的势力。
其实唐明远乃是从地下生意发家,江州地界上,好几个地下势力,其背后真正的主人,都是唐明远本人。
就拿霸皇商会来说,明面上是商会,背地里却涉及许多灰色生意,比如夜总会,地下赌场,信贷公司等。
而丁鑫这位会长,也只不过是唐明远手下的一员骨干,被推到台前,管理霸皇商会的事宜而已。
对于唐明远和唐颖来说,丁鑫只不过就是一条狗。
唐明远不仅雄踞江州,更是辐射整个江北,素有江北老佛爷之称,尊贵显赫。
方才唐颖尾随秦长生来到小区,本来并没有打算进来,只是因为里面发生的动静太大,这才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打算进来看看情况。
谁知道刚到门口,就发现丁鑫带着人和秦长生起了冲突。
为了避免将来秦长生因为和霸皇商会的矛盾,对他们唐家人心生芥蒂,唐颖果断走了进来,教训丁鑫等人,对秦长生赔礼道歉。
“哦?他们都是你们唐家的狗?”
秦长生眉头微挑,随手将两根手指夹的那枚子弹给扔在地上,指着周豪天道:“这个该死的东西,中午想要强奸我小姨,被我略施惩戒,没想晚上又找到我小姨家里,打算砍我姨夫的手,还给我母亲的牌位撒尿,这笔账,怎么算?”
唐颖满面怒色,冷冷盯了眼周豪天:“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不如杀了他,让秦先生消气!”
秦长生怔了一下,他能够感觉得出来,唐颖并没有夸大其词的意思,她是真的打算杀了周豪天,给自己赔礼道歉!
“那倒不必,我已经把他的下巴打断,就算医好,以后也只能吃一些流食,再加上他的命根子已经被我踢断,让他活着受罪更好。”
秦长生摆了摆手,指着其余几人,道:“这几个人,给我母亲灵位撒尿,着实可恨,让他们把他们的尿,全都喝干净吧。”
“什么!?”
“你想死吧!”
那几个男子闻言,全都瞪大眼睛,满脸怒色!
唐颖冷眉以对:“秦先生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不满意?”
那几人浑身一颤,全都低眉顺眼的瞬间哑火。
唐颖挥手道:“去喝,喝的干干净净,一口也不能剩下!”
几人像是霜打的茄子,面面相觑片刻,全都乖巧无比的向卫生间走去。
一开始,这几人撒尿的时候尿得有多痛快,现在让他们喝尿,就有多难受。
秦长生又转头看向丁鑫。
丁鑫一直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心里不断琢磨猜测着,这个秦先生究竟是哪号神仙,不仅能够手接子弹,还能让老佛爷唐明远的女儿唐颖,如此恭敬。
看着卫生间里,几个商会的手下,一边干呕,一边捏着鼻子喝尿,丁鑫在疑惑之余,也是暗暗庆幸。
幸亏之前他懒得去给灵位撒尿,没他的份,否则现在让他去喝尿,他还不得把之前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都给吐出去?
“你叫丁鑫是吧?”
就在这时,秦长生忽然蹲在丁鑫面前,冷眼盯着他。
对上秦长生这冰冷的双眼,丁鑫瞬时间浑身渗出大量的冷汗,哆哆嗦嗦的道:“是,秦先生,小的叫丁鑫。”
“我这个人,一向是恩怨分明,喜欢以牙还牙,你看,不管是打断周豪天的下巴,还是让那些家伙喝尿,全都是以牙还牙。所以,你刚才对我开了一枪,我还你一枪,也是合情合理。”
秦长生冷笑着说罢,摊开手道:“把枪给我。”
“秦先生,你大人有大量,你饶我了吧!”
丁鑫吓得浑身打颤,连连叩头,可告饶了半天,秦长生却只是沉默不语。
丁鑫又赶紧看向唐颖,哀求道:“小姐,小姐,你就救我啊!我知道错了!”
“我说了,秦先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敢开枪射击秦先生,他对你开一枪,的确合情合理。”
唐颖一点也没有袒护丁鑫的意思,毕竟像丁鑫这样的狗,他们唐氏父女想要多少有多少。
对于能够和一个武道宗师,甚至是风水大师交好来说,区区丁鑫,根本不足挂齿。
丁鑫眼里闪过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咬着牙,把手枪递给了秦长生。
秦长生接过手枪,毫不犹豫,对着丁鑫的大腿便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丁鑫浑身一颤,大腿立刻暴起一个血窟窿,有鲜血横流。
不远处的苏紫西和陶城看得眼皮狂跳,秦长生这次出狱,和之前完全变成了两个人一般。
“秦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丁鑫闷哼一声,伸手按着腿上的枪伤,苦笑着问道。
秦长生转头看了眼卫生间,见那几个男子已经忍着恶心,把他们自己的尿给喝干净,就道:“你身为他们的老大,虽然没有亲自往我母亲灵位上撒尿,也有责任,你去把我母亲的灵位清洗干净,每人再给我母亲上一炷香。”
丁鑫压根不敢废话,在手下的搀扶下,拖着血流不止的腿,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精细的把苏紫南的灵位给冲刷清晰干净。
随即,他将干干净净的灵位重新摆回到柜子上,带着几个手下,一起给苏紫南上香,请求饶恕。
“滚吧!”
等他们做完这一切,秦长生冷哼一声。
丁鑫等人,全都是如释重负,看了眼唐颖的脸色后,这才相互搀扶着快速离开。
“秦先生,今天的事,实在是对不起,这个门我安排人过来给你们修吧。”
唐颖看了眼那扇被秦长生踹出墙体的防盗门,就打算打电话安排人过来连夜修好。
“不必了,我自己来。”
秦长生摆了摆手,道:“你回去吧,记得告诉你父亲,我让他准备的东西,五天之后务必准备妥当,到时候我自然会去给他破劫。”
“好的,没问题!”
唐颖点点头,见秦长生下了逐客令,也就不再多呆,告辞离开。
见唐颖走掉了,苏紫西和陶城才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长生,今天可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和你小姨夫怕是要惨了。”
苏紫西来到秦长生身边,心有余悸的道。
“是啊,要不是长生,我这只手现在恐怕已经没了。”
陶城也是苦笑一声,脸色还有些苍白。
“小姨,小姨夫,千万别这么说,你们先坐下休息,我把门修好。”
秦长生将二人扶着坐在沙发上,先是把屋子里的血迹和一些垃圾给清扫干净。
在这途中,陶城和苏紫西也是好奇的问了许多事情,例如唐颖的身份,还有秦长生自己空手接子弹的身手能力。
秦长生对唐颖的身份来历也一知半解,只说刚认识不久,似乎有点来头。
至于他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则都推脱于在监狱的时候,遇到一个世外高人,跟着对方练了几年。
还不等秦长生把屋子彻底打扫干净,陶莹突然走了回来。
陶莹脸上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似乎刚喝过酒,走进没有门的墙洞,她一时间都有些茫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看到屋子里的秦长生之后,她的脸色骤然一变,冷声道:“你怎么又来了!”
秦长生知道陶莹不欢迎自己,尴尬的解释道:“我过来是打算把我妈的灵位带回去。”
陶莹哼了一声,问道:“这门是怎么回事?地上为什么还有血迹?”
说着,走进屋子,看到苏紫西和陶城身上都带有伤痕,顿时瞪大眼睛道:“爸,妈,你们怎么了,是被人打了吗?”
还不等苏紫西和陶城解释,陶莹猛地看向秦长生,一把就将秦长生手中的扫帚给拍掉,怒斥道:“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刚刚出狱,就让我爸妈跟着受委屈,把我家弄成这样,你到底要干什么!你非得把我们一家人都害死才甘心吗!”
在陶莹看来,她的父母被人打,家里被折腾成这般模样,肯定都是秦长生招惹来的祸端,对秦长生恨到了极点!
“小莹,怎么说话呢,这些事不关长生的事,今天要不是长生,我和你爸连这个家都回不来了!”
苏紫西见陶莹对秦长生喝骂,脸色顿时一沉,急忙为秦长生解释。
秦长生今天回来,先是在面馆,帮她摆脱了被强奸的下场,随后又去了诊所,帮陶城解决了医闹问题,否则陶城肯定要被那一家人讹的倾家荡产。
再说刚才,要不是秦长生赶来的及时,陶城的手就要被砍断了。
虽然说周豪天丁耀等人过来,是为了找秦长生报仇,可秦长生之所以会和霸皇商会结怨,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保护苏紫西。
所以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秦长生非但不是灾祸,反倒是他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才对。
可陶莹回来以后,不问青红皂白,就对秦长生严加指责,这令苏紫西感到十分愤怒。
陶城也是蹙眉道:“小莹,你根本不知道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要不是长生,我现在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还不给你长生哥道歉!”
陶莹万没想到,父母两人竟然会指责于她,双目含泪,感到十分的委屈,怒声道:
“让我给他道歉?他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三年前,他把我们家害的不浅,把我们家的积蓄都给掏空,他入狱以后,我们家好不容易有点安生日子过,可他刚一出狱,就各种麻烦事接踵而至!”
“我就不相信,如果不是他,我们家的门能成这样,你们两个能被打成这样?”
陶城和苏紫西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秦长生给打断了,秦长生来到陶莹面前道:“小莹,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
说着,他从帆布包里,拿出来两张银行卡:“这两张卡,各有一百万,一张卡的密码是六个八,一张卡的密码是六个零,钱不多,略作补偿,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陶莹冷哼一声,讥讽道:“你吹什么牛逼,你刚出狱,跑哪弄这么多钱!”
秦长生见她不收,就把卡放在茶几上。
随后,他转身把门从地上扶起,安在门框上,他双手在门框两边干硬的水泥上轻轻一抹,那些水泥石头竟然是迅速融化,变得柔软起来。
就像是刚刚搅拌出来的混泥土一样,在他两手不断搓揉下,不一会儿功夫,就紧紧粘合在一起。
苏紫西和陶城正把陶莹拉在一边说话,却是没有瞧见这神奇的一幕。
等把门修好以后,秦长生来到电视柜旁,对着苏紫南的灵位拜了一下,郑重的将灵位抱在怀里,对苏紫西三人道:“小姨,你们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家了。”
“也好,你先回去休息,我晚上再和小莹好好说说。”苏紫西迎了上来道:“另外你记得,后天是你外婆生日,到时候我通知你,我们一起给你外婆过寿,也让她老人家见见你。”
“好勒,我知道了。”秦长生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他走出家门,将要离开的时候,陶莹一把将那两张银行卡扔了出来:“把你的卡带走,别丢两张废卡在我们家,事后还说我们家拿你两百万!”
“小莹,我跟你说了半天,你这孩子怎么还听不进去了?”
苏紫西狠狠皱起眉头。
“小莹,这两张卡……”
秦长生捡起卡,正要说话,陶莹却是冷哼一声,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死,将秦长生关在门外。
秦长生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将两张银行卡装回包里,双手捧着苏紫南的灵位,转身离开。
老城小巷,青砖垂柳。
当回到阔别已久的家门口,秦长生双目已经不知不觉变得氤氲。
他母亲苏紫南本是江州人,当年高考以江州状元的身份,考入了燕京著名的燕京大学,称得上是江州有名的才女。
当时苏家人,本以为苏紫南是光耀门楣的天之娇女,可谁知苏紫南在读大学期间,和一个不知道身份的男人怀了孩子,因为在校期间怀孕生产,燕京大学嫌她败坏名声,就将苏紫南给开除学籍。
而那个让苏紫南怀孕的男人,后来也是消失无踪,没能承担起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
苏紫南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抱着还是婴儿的秦长生,回到江州。
苏家人嫌弃苏紫南丢人现眼,自苏紫南回来后,除了苏紫西这个妹妹以外,全都对苏紫南和秦长生冷眼相看。
苏紫南也没有依靠苏家人的帮衬,而是独自找了一份工作,再加上晚上兼职,含辛茹苦的慢慢把秦长生给抚养长大。
后来在秦长生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苏紫南终于在这个名叫泗水巷的地方,买了一套小房子,母子两人算是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稳了稳手中的灵位,秦长生轻声笑道:“妈,我带你回家了。”
他伸手从墙根中间一块砖底下,翻到了一枚钥匙,打开门锁,迈步走进院落大门。
这个院子里面有北房两间,南房一间,足有四十年左右的历史。
当时苏紫南买这套院子,足足花了7万块钱,在2000年末,7万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之前秦长生和苏紫南一人住一间北房,南房则是厨房。
房子最怕没人气,一旦没人居住,时间一长,无论什么房屋,都会很快的破败下来。
打开大门,秦长生本以为院子里的房子会残败不堪。
可谁知进来之后却发现,院子里竟然是完好如初,像是经常有人打扫一样,处处透露着整洁。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经常过来替我打扫房子不成?”
秦长生眉头猛地一挑,端详着手中的钥匙。
他习惯把家门钥匙藏在大门外的墙根下边,入狱前,家门钥匙也在墙根下边。
按理说,这三年多的时间,如果没人动这个钥匙,只怕早已生锈长青苔了才对。
然而这个钥匙现在看起来依旧明亮,根本不像是三年多没人碰过的样子。
“会是谁呢?”
秦长生琢磨片刻,脑中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正在这时,就听见大门口传来一道娇叱声:“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小偷!”
秦长生转身去看,就见一个俏丽的身影站在门口。
月光下,那个女子容颜俏丽,穿着俭朴,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起门后墙角的木棍,色厉内荏地道:“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报警了!”
秦长生仔细端详了女子片刻,一丝会心的笑容从嘴角绽放开来:“珊珊,是我,秦长生。”
“什么?”
那女子愣了一下神,将信将疑的靠近几步,这才借着月光,看清楚了秦长生的模样,顿时又惊又喜道:“长生哥,真的是你,你出狱了!”
她快步来到秦长生面前,扔掉木棍,仰着脑袋近距离看着秦长生,满脸的激动。
袁姗姗就住在隔壁,是秦长生的邻居,她比秦长生小两岁。
当年秦长生学习优异,经常给袁姗姗补课辅导,两人关系极好,颇有一些青梅竹马的意思。
“这几年是你一直在帮我打扫房屋吧?”
秦长生刚才就猜到了袁姗姗,如果说在他入狱之后,还有人肯隔三差五的帮他收拾屋子,这个世上恐怕就只有袁姗姗一个人了。
“是啊,我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打扫一下,刚才下班回家,看到大门开着,还以为进贼了,把我给吓坏了。”
袁姗姗拍了拍饱满的酥胸,嘻嘻笑道:“长生哥,你能回来可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想去监狱探望你,可我爸妈说什么都不同意,说没结婚的女孩子,不能去那里,不吉利。”
“嗯,叔叔阿姨说的对,你一个姑娘家,去那边不合适。”
秦长生点了点头,邀请袁姗姗进屋里坐一会儿。
秦长生本是客气一下,毕竟天色已经不早了,可谁知袁姗姗见到秦长生很高兴,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闻言就跟着秦长生进了屋。
不等秦长生把苏紫南的灵位摆好,袁姗姗就先打了壶水,给秦长生烧水喝,搞得好像她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似的。
以前上学的时候,袁姗姗没事就经常往秦长生这边跑,除了要秦长生给她补习功课以外,也会抽空帮忙打扫屋子,洗衣服什么的,也算是回报秦长生帮她补课的恩情。
那个时候,苏紫南和袁姗姗的父母都能看得出来,袁姗姗这个小姑娘,明亮的眼睛里面都是秦长生,明显是对秦长生暗怀情愫。
而两边的家长,当时对这件事也是秉持着默许的态度,任由他们两个自己发展。
可谁知一场惨剧之后,便物是人非,时隔三年多,才又再见。
袁姗姗把屋子打扫的很干净,秦长生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秦长生这才知道,袁姗姗如今即将大学毕业,现在正在一个公司实习。
“长生哥,我给你把洗澡水烧好了,你一会儿记得洗个澡,我听人家说,刚从监狱出来,要洗个澡去去晦气。”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给我爸买了药,待会儿还要吃呢。”
袁姗姗给秦长生烧了一桶洗澡水,叮嘱秦长生待会儿不要忘了洗澡,这才想起了她父亲还等着她带药回家,有些焦急的提出告辞。
“叔叔怎么了,得什么病了?”
秦长生眉头一挑,开口问道。
袁姗姗道:“也没什么大病,就是我爸从去年冬天开始,有的时候会有头晕恶心的毛病,去医院检查,说可能是脑部血不足的原因,到了医院就是输液吃药,每次倒是可以止晕,但却治不了根。”
“哦。”秦长生点点头,说道:“那你快回去吧,等这两天空了,我过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
“好的,那长生哥再见。”
袁姗姗摆了摆手,笑着离开。
秦长生把袁姗姗送出门外,将大门锁上,转身回到屋里,将自己脱个精光,泡进了浴桶里面。
一边敲打着桶沿,秦长生一边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回到江州,发生了不少事,但最令秦长生在意的,还是遇到郭世豪的事情。
郭世豪是他的杀母仇人,今天对郭世豪略施惩戒,只能算是他出狱回来之后的一个见面礼而已。
三年多时间过去了,郭世豪竟然完全忘记了他是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会让郭世豪回忆起三年前的事情,慢慢的开始懊悔,开始恐惧,然后一步一步的付出惨痛代价!
郭世豪和孟宛韵。
郭氏集团和隆胜集团。
东郊地皮归属。
秦长生整理着各种信息,渐渐的,一个如何复仇的想法,已经逐步开始在他脑海里生成。
就在秦长生在家泡澡的同时,江州市极为有名的煌天夜总会里面,郭世豪右手打着石膏,脸色阴沉的坐在一个包间里面。
他的身边坐着几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子,其中一个女子抱着郭世豪的胳膊,笑嘻嘻地给郭世豪敬酒。
“郭少,来喝一杯嘛。”
因为动作太快,不小心碰到了郭世豪受伤的手,郭世豪顿时暴怒,一巴掌抽在了这女子的脸上!
“我喝你麻痹!你想死吗!”
那女子脸色大变,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吭声,其余女子,也全是一脸小心,坐立不安起来。
原本还算热烈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只剩下屏幕上的一首热门歌曲,还在播放着。
郭世豪看向不远处门口站立着的黑衣男子,大声质问道:“我说,华哥什么时候能来?再去催一催!”
“是!”
那男子点头应下,转身开门,还不等他出去,就见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戴着一个粗金链子的中年男子,迈步走了进来。
“哈哈哈,郭少,刚才有点事,耽误了一下,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中年身后带着两个人,走进包厢,径直来到了郭世豪面前。
郭世豪阴沉的脸色稍缓,说道:“华哥说笑了,我怎么会介意呢,就是你家的这几个婊子,不太上道,惹我不开心!”
周华脸色一沉,目光在几个陪酒女子的身上缓缓扫过。
那几个女子根本不敢和周华的目光对视,见他看来,全都低下头,一脸忐忑。
最终,周华的目光定格在了被郭世豪抽了一巴掌的女子身上。
“是你惹郭少不开心了?”
周华沉声问道。
女子满脸恐惧,急忙解释道:“华哥,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刚才给郭少敬酒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他受伤的手,我……”
话还没说完,周华就对身后的男子吩咐道:“好好给我教训一下这个婊子,连男人都伺候不好,简直败坏我们煌天夜总会的招牌!”
“是!”
一个男子大步走出,一把揪住那女子的头发,将该女子从沙发上拉了出来。
女子惊恐地大喊,男子却是无动于衷,嘭的一声,就重重的将其脑袋砸在茶几上边!
这女子的脸顿时破相,鲜血横流,凄惨无比。
“啪!”
男子又抄起一瓶啤酒,重重砸在该女子的头上,将啤酒砸得稀巴烂,玻璃碴子和啤酒溅了一地。
女子两眼一黑,差点就昏了过去。
周华抓住女子的脖子,对郭世豪道:“郭少,消气了没,没消气我再好好收拾收拾她!”
郭世豪满意的笑了笑,挥了挥手道:“行了,让这些家伙都滚吧,我和你说点事情。”
周华将女子丢在地上,喝道:“听到了没,还不赶紧跪下,谢谢郭少宽宏大量!”
那女子满脸鲜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跪在地上,连连给郭世豪磕头,嘴上说着谢谢郭少,随后才在其她女子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离开包厢。
周华坐在沙发上,看了眼郭世豪打石膏的右手,笑问道:“郭少,你这手怎么回事,摔坏了?”
郭世豪闻言,冷哼一声,仰头喝下一大杯酒,咬牙道:“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实话跟你说,我这手是被人弄坏的!”
“哦?”
周华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你可是郭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哪个不开眼的,敢伤你?”
郭世豪寒声道:“一个想吃软饭的乡巴佬!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今晚八点多,和隆胜集团的孟宛韵一起乘车从佳境天城别墅区离开,经过东兴大街。”
顿了顿,郭世豪问道:“华哥,你如今也是霸皇商会的副会长,和周豪天平起平坐,在江州市找个人,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你给我提供的信息太少了,这可不好找啊。”
周华摇头失笑,道:“既然他把你的手弄成这样,你怎么不报警呢,让警察找他不是更方便一些?”
“报警?华哥你开什么玩笑!”
郭世豪蹭得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孔狰狞地道:“我被一个乡巴佬弄成这样,要是报警处理,以后我郭世豪还怎么在江州混?脸都丢尽了!”
“如果你找人有困难,我明天去隆胜集团,从孟宛韵那个贱人的嘴里逼问出来。”
“到时候我给你提供信息,帮我弄死那个乡巴佬,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郭世豪从怀里掏出一张卡,放在茶几上:“这是两百万,事成之后,还有五百万的谢礼!”
周华目光微闪,将银行卡揣进口袋,笑道:“行,既然郭少你找到我了,我要是推辞也说不过去,一会儿我就安排人去找,如果今晚找不到,明早你去一趟隆胜集团,等找到人,我亲手弄死他!到时候给你拍视频!”
……
翌日天光未亮,才是凌晨五点,秦长生就醒了过来。
自从开始修炼阴阳神龙诀后,秦长生每天只需要睡四个小时就足够了。
他起床以后,先是恭恭敬敬地给苏紫南上了一炷香,随后便走出屋子,纵身一跃,来到屋顶上,面对着东方盘膝而坐,开始吐纳修炼。
他的呼吸变得绵长悠远,周围的空气,都随着他的呼吸而开始有了一种极为有规律的波动。
伴随着东方升起一缕晨曦,秦长生吞吐的气息,开始变成了紫红之色。
这正是朝阳紫气,对于修炼阴阳神龙诀大有裨益。
一直修炼到朝阳彻底升起,朝阳紫气变得浑浊,秦长生这才停止吐纳。
简单洗漱了一下,秦长生离开家门,漫步在清晨的老街,往昔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
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巷口,一股炸油条的香味,扑鼻而来。
那间早餐铺在巷口已经开了许多年,充斥着秦长生年少的记忆。
秦长生走了过去,要了一根油条,一碗豆浆,就坐在店铺门口的小桌子旁吃了起来。
这时,一辆宝马停在巷口,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带着一个老者走下车。
“吴老,就是这里了,那个叫袁姗姗的女子,借了我们公司五万块,如今加上利息,已经三十万了。我找人评估过了,他们家的这个老院子,价值七十万。”
年轻男子指了指泗水巷深处,对老者说道。
老者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赖账不还,那就拿房子抵债!”
“这里的房子虽然破旧,但也别有一番味道,重新装修一下,平时和几位老友喝喝茶,也是蛮不错的。”
两人说说笑笑,就迈步向巷子深处走去。
秦长生眼睛微微一眯,将最后一点油条和豆浆吃完,迈步跟了上去。
“爸,你今天感觉好点了没有?”
秦长生家隔壁,袁家小院,袁姗姗将母亲做好的早饭端到饭桌上,看着有些无精打采的父亲,开口问道。
“头还是晕,不过不恶心了。”
袁荣摆了摆手,问道:“昨晚听你说,长生出狱了?那孩子挺可怜的,以前还经常给你补习,抽空叫他过来吃顿饭吧。”
“那怎么行!”
袁姗姗的母亲刘子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埋怨的瞪了眼袁荣道:“秦长生可是蹲过监狱的人,我们家珊珊绝对不能和他再打交道了,撇清关系还来不及,你还打算请他来我们家吃饭?”
“到时候万一被街坊四邻看到了,影响到珊珊的声誉怎么办?我女儿可还是要嫁人的!”
袁姗姗有些不开心的道:“妈,你说什么呢!”
刘子兰不容置疑地道:“我说什么你清楚,从秦长生入狱的那天起,我就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以后和秦长生少联系,最好见都不要见!”
袁姗姗气鼓鼓的撇过头去。
袁荣叹了口气,说道:“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
顿了顿,袁荣问道:“珊珊,前一段时间,你跟同学借的五万块,替咱们家解了燃眉之急,这笔钱,你和你同学说说,再缓几天,等我这几天再跑跑单子。”
袁姗姗脸色微微一沉,马上扬起笑脸道:“爸,你放心,没事的,我同学不着急。”
便在这时,大门外面响起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你同学着不着急我不清楚,但我挺着急的!”
就见那个年轻男子和老者一前一后走进院子。
袁姗姗直视来人,脸色大变,一时半会儿似乎人都傻了。
袁荣和刘子兰皆是皱起眉头,一脸的疑惑。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当然是讨债的。”
年轻男子冷笑一声,拿出一张借据,在空中抖了抖,问道:“袁姗姗,你欠我们公司的三十万,打算什么时候还!”
“什么?!”
袁荣和刘子兰皆是大吃一惊。
“珊珊,你什么时候借了别人三十万块钱?”
面对父母二人满脸急切的追问,袁姗姗哭出声来,啜泣着道:“我没借三十万,我就是借了五万,谁知道他们利滚利,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涨到了三十万!”
袁荣急道:“这分明就是高利贷公司呀,你那五万是跟他们借的?”
袁姗姗不敢直视袁荣的眼睛,满脸痛苦的点了点头。
袁荣张嘴欲言,最后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力揉了揉袁姗姗的秀发。
一旁的刘子兰则是气急败坏的叫道:“你这傻孩子!你怎么能跟他们借钱呢?高利贷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啊!”
“胡说八道什么呢?”
那被称为吴老的老者,阴沉着脸道:“我们公司给你女儿借钱,那是帮她应急,帮她度过难关,我们做的是善事,帮人还被人骂,合着你们借钱的都是大爷了?”
“至于利息,谁让她不按规定的时间还款呢?如果按规定时间还款,大家不就和和气气的了?”
说完,老者绕着这方小院子转悠起来,东瞧瞧西看看,虽然房子有些破旧,但他却是一脸满意,不住的微微点头。
年轻男子见状,笑道:“三十万欠款,合同写的明明白白,当时给你借钱,我可没有强人所难,是你非要向我们公司借的。”
“我这个人心肠好,可以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今天要是还不起这笔钱,我勉为其难的也可以接受,你们用这套房子抵债。”
袁姗姗一听就炸毛了,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开什么玩笑,我就借你五万块,这还不到一个月,你们就连本带利给我算到了三十万,还有没有天理了?现在还想用我们家来抵债,我们家这套院子至少也值七八十万,你别痴心妄想了!”
“痴心妄想?”
年轻男子脸色一沉,阴恻恻地道:“小姑娘,我跟你好好讲道理的时候,希望你也能心平气和的跟我讲道理,如果你是这个态度,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你或许不清楚我们得利信贷公司,不妨问问你父亲,他知不知道?”
“你们是得利信贷公司的人?”
袁荣脸色猛地一变,不可置信的看向袁姗姗,“珊珊,你怎么敢去得利信贷公司借钱?”
袁姗姗见到袁荣脸色这么难看,心情沉重的道:“我不清楚得利信贷公司是什么情况,当时家里着急用钱,我看到他们的广告,放款快捷,脑子一热就去了。”
“你糊涂啊!”
袁荣重重叹了口气。
刘子兰似乎也没听说过得利信贷公司,着急的问道:“老袁,你倒是快说啊,得利信贷公司怎么了?他们很厉害吗?”
袁荣叹息道:“何止是厉害?得利信贷公司背后就是四方盟,老板就是四方盟的老大,崔雨石!”
“什么?四方盟!”
刘子兰瞪大眼珠子,似乎受到了惊吓,浑身打颤。
袁姗姗也是傻了眼,头皮发麻的道:“就是和霸皇商会齐名的那个四方盟?和丁鑫齐名的崔雨石?”
“对!”
袁荣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看向前来讨债的年轻男子和老者,已经是满脸的敬畏,一脸苦涩地道:“两位,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一家人在这里生活十几年了,要是没了这套房子,我们得流落街头了。”
“可以啊,只要连本带利的把30万还给我们,我们就不要你们的房子了嘛!”
年轻男子笑呵呵地道。
王子兰一脸悲愤地道:“可是,我闺女才借你们五万,这才不到一个月,就要还三十万,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年轻男子皮笑肉不笑的道:“哪里欺负你们了?我们可没逼你女儿签这个字,借这笔钱,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们却在这里赖账,违约的是你们,你们欺负人才对!”
那个老者将房子转了一圈,越看越满意,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慢悠悠的道:“这套院子我很满意,限你们中午之前搬出去,我下午就安排人过来重新装修。”
王子兰咬牙道:“如果我们不搬呢?”
“不搬?”老者冷笑一声道:“自己搬出去,好歹还能落个手脚健全,若是不搬,那就把你们一家三口,全都打断一条腿扔出去,到时候你们三个残废正好一起要饭,想来还是有人会同情你们的,哈哈哈哈……”
袁姗姗三人面面相觑,脸色全都变得十分难看。
四方盟身为和霸皇商会齐名的地下势力之一,可以说是在江州地界上,鲜有人不知道的恐怖势力。
真得罪了他们,别说被打断腿,就算被装进麻袋投江喂鱼,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就在三人愁云惨雾,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突然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不如,我把你们两个的腿打断,去摆摊要饭怎么样?”
闻听此言,年轻男子和老者全都脸色一变,扭头向大门看去。
袁姗姗三人和看了过去。
“长生哥!”
“长生?”
就见大门口,秦长生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那里。
吴平德身为四方盟的骨干成员,平日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前簇后拥,备受尊敬。
此时听到秦长生这番话,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冷哼道:“哪里来的小东西,毛都没长齐,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不敬?”
年轻男子本名雷安翔,眼神也是一冷,迈步就向秦长生走去:“小子,不要多管闲事,赶紧给我滚!”
秦长生盯着雷安翔,不等对方彻底走到自己面前,便闪电般的伸手而出。
只见虚影一闪,雷安翔手中的借据,以及借款协议,就全都到了秦长生的手中。
“嗯?你大胆,快把东西……”
雷安翔反应过来,脸色巨变,刚开口,秦长生就将借据和协议撕成了一堆纸屑,随后扔到一旁袁家人立在墙角下,接雨水的水桶里面。
秦长生拍了拍手,问道:“现在,借据和协议没了,你还拿什么要债?”
雷安翔气得满面通红,咬牙怒笑道:“小子,你以为我们得利信贷公司要债,靠的是借据和协议吗?”
吴平德也是一脸狠辣的站起身来:“你小子是在玩火啊!”
别说雷安翔和吴平德了,就是袁荣,也都吓得脸色惨白,叫道:“长生,他们可是四方盟的人,你撕了借据和协议,他们怎么可能会轻易罢休啊!”
王子兰指着秦长生,对吴平德二人道:“是他撕的,和我们没关系啊,你们可不要迁怒我们一家人呀!”
“妈!长生哥是为了帮助我们,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袁姗姗瞪大眼睛,对王子兰怒目而视。
王子兰梗着脖子,怒气冲冲地道:“他哪里是在帮助我们,这分明是在火上浇油,坑害我们啊!四方盟都是些什么人,哪里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跟人家玩这种手段,不是找死吗?”
秦长生扫了眼王子兰,对吴平德和雷安翔道:“不错,协议和借据是我撕的,你们要是不服,随时找我,我叫秦长生,就住在隔壁。”
“至于现在,我劝你们两个还是先走为好。”
瞥了眼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动手的雷安翔,秦长生屈指对着身旁的墙壁轻轻一弹,咔嚓一声,就将砖石弹出了一个窟窿。
这一幕,只有靠得最近的雷安翔看到了,他脸色顿时巨变,惊疑不定的盯着秦长生,咬牙道:“好小子,你等着,这件事没完!”
说完,他便转身对吴平德道:“吴老,我们先走吧。”
吴平德还没反应过来,咬牙道:“走什么走,今天这件事和他没完,给公司打电话叫人!”
“吴老!”雷安翔回头看了眼好整以暇的秦长生,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们先走,不着急。”
吴平德这才回过味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雷安翔,点头道:“好。”
“小子,叫秦长生是吧,你等着!”
临走前,吴平德恶狠狠的看了眼秦长生,撂下一句狠话。
“人老了,火气不要那么大,容易短命。”
秦长生淡淡回了一句。
“哼!”
吴平德气的咬牙,怒哼一声,正欲发作,却是被雷安翔连搀带拽给拉出大门走远。
“小雷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区区一个毛头小子,还把你给吓到了不成?”
来到泗水巷,吴平德气急败坏的问道。
雷安翔小声道:“吴老,那个小子有两把刷子,他刚才一根指头轻巧随意的就在墙上弹出一个窟窿,这要是弹在你我的身上,不得弹出个血窟窿?”
吴平德瞪大眼睛,惊呼道:“不是吧?手指能在墙上弹出一个窟窿?”
“我亲眼所见,不会有假。”雷安翔道:“不过是五万块钱的单子,咱们两个人犯不着冒险,等回去了找几个能打的人再来就是了,不急一时。”
“嗯,你说的对。”吴平德点了点头,咬牙道:“这个王八羔子,刚才竟然咒我短命,我非扒了他皮不可!”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便离开了泗水巷,开车离开。
秦长生见两人走远,迈步来到袁家人面前,微笑道:“叔叔,阿姨,我本来还想着等一会儿买点东西过来拜访你们的,谁知听到这两个放高利贷的过来讨债,就赶紧跟了过来。”
“你这次可把我们害惨了!得利信贷公司的背后是四方盟的人,你撕了协议和借据,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子兰气的怒哼一声道:“秦长生,不是阿姨说你,三年前你就是因为冲动,把人打成重伤,被判入狱,这在监狱里面改造了几年,出来以后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呢,做事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袁荣瞪了眼王子兰道:“行了,你少说两句,要不是长生,刚才我们就要被赶出去了!”
王子兰冷哼一声,满脸的不悦。
袁荣紧接着又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道:“这件事肯定没完,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得利信贷公司的人就会再来的,到时候可怎么办。”
秦长生道:“叔叔放心,一切有我,他们如果不要利息,只要五万的本金,随时可以给他还,至于利息,他们想都别想。”
“你根本不知道四方盟有多恐怖!”袁荣摇了摇头:“他们恨不得把每个借贷的人的骨髓都给吸干净,让他们不要利息,怎么可能。”
袁姗姗泣不成声,自责的道:“呜呜……这件事都怪我,是我一时头脑发热,跑过去借钱,这可怎么办呀……”
秦长生揉了揉袁姗姗的脑袋,笑道:“珊珊放心,我说了,一切有我,他们想报复,也是会来找我,不会找你们的。”
王子兰见秦长生的举止亲昵,冷哼道:“把你手从珊珊头上放开,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秦长生怔了一下,尴尬的把手移开。
他一直将袁姗姗当做亲妹妹,见到袁姗姗自责哭泣,一时习惯,才会这样安慰袁姗姗。
袁姗姗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秦长生道:“可是这样岂不是把你给连累了?”
“你放心吧,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秦长生摇了摇头,一脸淡然,言罢,摆了摆手道:“先不说这件事了,袁叔叔,昨天听珊珊说,你最近有头晕恶心的毛病,不如让我给你看看吧。”
袁荣一脸诧异,惊讶地道:“你给我看病?你懂医术?”
秦长生颔首,随口解释道:“在监狱这几年,有幸认识了一位老中医,学到了一些,多少懂一点。”
“行啊,你给我看看。”袁荣对秦长生的观感一向不错,闻言呵呵一笑,就应了下来。
秦长生仔细看了眼袁荣的面色,其实已经看出了七八分,但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不让袁家人对他起疑,还是让袁荣坐下,给袁荣仔细把了一个脉。
王子兰在一旁冷眼旁观,总觉得秦长生在装模作样,反倒是袁姗姗一脸期待,见秦长生把完脉,着急的问道:“长生哥,怎么样?”
秦长生微微一笑道:“袁叔叔这是经脉堵塞,引起的气血不畅,脑部供血不足,只需要按摩一番,将经脉疏通,头晕恶心的毛病,自然而然就会痊愈了。以后再多吃一些红豆,红枣,花生,枸杞等补血的食材就可以了。”
“真的吗?”
袁姗姗又惊又喜。
袁荣也是一脸惊讶,觉得秦长生说的极有道理。
秦长生让袁荣回屋躺在床上,暗暗运转功法,渡以真气,给袁荣按摩了十几分钟,很快就把袁荣堵塞的经脉给他疏通。
袁荣从床上坐起来,又惊又喜道:“诶,真神了,我头不晕了,感觉大脑一片清明,好舒服呀!”
“长生哥,你也太厉害了吧!”
袁姗姗俏脸写满了激动和崇拜。
远处的王子兰挑了挑眉,冷哼一声,不咸不淡地道:“你爸的这个病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他懂点医术又怎么样,还不是有案底的人,这种人以后注定没前途的。”
秦长生尴尬的笑了笑,起身道:“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袁叔叔,以后记得每天多吃我说的那些补血食材,最好每天将那些食材一起熬煮,连汤一起喝。”
说完,秦长生就不顾袁荣和袁姗姗的挽留,转身离开。
“妈,你怎么这样啊!”
把秦长生送出门外,盯着秦长生离开泗水巷,打车离开,袁姗姗回过头来,满脸不悦的盯着王子兰。
“我怎么样,我说的哪里不对?你别说我了,你跟得利信贷公司借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我还没说你呢!这件事得利信贷公司肯定没完,咱们一家人都得跟着秦长生一起倒霉!”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刚刚大脑清明的袁荣,又感到一阵头疼,长长叹口气道:“我得想办法出去借钱去,能借多少是多少,下次等得利信贷公司的人来,看能不能少出点利息,把这件事摆平。”
袁姗姗咬了咬嘴唇,道:“我也去借钱,不能因为这件事,把长生哥连累了!”
秦长生离开泗水巷之后,先是打车来到医疗器材店,买了一套银针,随后又打车,直奔佳境天城别墅区。
孟义德是被邪祟附体,剥夺了大量阳气,昨天秦长生虽然给他将体内的邪祟祛除,但因为失去太多阳气,如果不做后续治疗补充阳气,也就是几个月的寿命。
昨天经过秦长生的救治,孟义德和胡秀文对秦长生已经是极为信服。
而名叫王俊的私人医生,也是没脸再呆下去,昨天秦长生离开不久之后,王俊也是告辞离开。
今日孟义德和胡秀文早早的就望眼欲穿的等着秦长生过来复诊,只恨没留秦长生的联系方式,只能苦等。
管家何齐鲁也是早早的就在别墅外面张望,当见到秦长生打车过来,立即是喜出望外,开心的把秦长生迎下车。
“秦神医,你可算来了,我家老爷从早晨六点就开始苦苦等你了!”
秦长生道:“孟先生是阳气损耗太多,想要治疗,必须在上午时分或者中午时分,太阳高悬的时候才是最佳时间。”
“原来如此。”
何齐鲁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殷勤的将秦长生迎进别墅。
听到秦长生来了,胡秀文也是快步下楼迎了上来:“秦神医,我早晨亲自下厨,给你准备了一桌饭菜,还请秦神医吃过饭菜,再给我家老孟复诊吧?”
秦长生摇头笑道:“夫人客气了,我早晨吃过早饭了,等给孟先生复诊完再吃不迟。”
“也好,那就请秦神医先给老孟复诊!”胡秀文点点头,一脸热情的把秦长生请上二楼。
孟义德现在虽然虚弱,但已经能够下地活动了,听到秦长生的声音,也是急忙下床,从卧室里面迎了出来。
秦长生笑着让孟义德回到卧室趴好,将上衣脱掉,光背置身在阳光下,拿出银针盒道:“孟先生,我待会儿会给你针灸,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好的,秦神医放心,我打小也没少吃苦,不是细皮嫩肉的主。”
孟义德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秦长生闻言也不再多言,捻着银针,对着孟义德背后的几处穴位依次行针,尔后运转功法,以银针为媒介,渡以真气,引导阳光中的炽阳之气,为孟义德补充阳气。
整个过程大概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等到行针完毕,孟义德早已经不知不觉沉沉睡着。
肉眼可见,他的脸色红润了不少。
胡秀文一直在一旁,屏息凝气的看着,见到孟义德脸色的变化,仍然秀美的脸上,一片喜色。
秦长生一边将银针从孟义德的身上拔出,一边小声对胡秀文道:“再如此复诊三次,孟先生的病,即可彻底痊愈。”
“谢谢秦神医了!您的医术可太高明了!”
胡秀文连连道谢称赞,拿出一张银行卡道:“这张卡里是一百万,是您这次复诊的诊金!”
秦长生也不客气,顺手就将卡接过来,装进了衣服口袋,每次复诊一百万,本来就是他之前定下的价格。
“这套银针盒,暂且留在你家,我过几天再来给孟先生复诊。”
“好的,秦神医,还请下楼用餐!”
胡秀文笑着将秦长生请出卧室,两人一起下楼。
刚走到楼梯上,就听到楼下传来何齐鲁的声音。
“什么?小姐没事吧!”
秦长生和胡秀文两人脸色均是一变,一起快步下楼。
胡秀文急声问道:“何管家,怎么回事,宛韵出事了?”
何齐鲁放下电话道:“刚才集团那边的人打电话过来说,郭氏集团的郭世豪,跑到隆胜集团,打伤了好几个保镖,带人硬闯小姐的办公室!”
“郭世豪他想干什么!”胡秀文脸色一沉,勃然大怒。
何齐鲁看向秦长生,道:“好像是在逼问小姐,让小姐说出秦神医的下落!”
秦长生目光微微一闪,道:“何管家,麻烦你安排一辆车,送我去隆胜集团。”
胡秀文问道:“秦神医,你和那个郭世豪是不是有什么过节?郭氏集团的体量很大,不比我们隆胜集团小,郭世豪这个人往日里更是嚣张跋扈,没少针对我们隆胜集团,对宛韵也是暗怀鬼胎。”
秦长生道:“夫人放心,这个郭世豪是冲我来的,我先过去,具体情况,等事后再和你解释。”
胡秀文也担忧孟宛韵的安危,没有多问,立即吩咐道:“那好,秦神医你小心一点,何管家,你快去安排,让司机送秦神医去集团。”
何齐鲁转身就去安排司机,很快就有一个司机开着奔驰s,来到别墅门口。
秦长生坐上车,面色冷峻的吩咐道:“快开车,去隆胜集团!”
司机闻言,立即将车速提升到了极致,载着秦长生往隆胜集团赶去。
目送奔驰s离开,胡秀文沉吟片刻,吩咐道:“何管家,你也跟过去,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确保小姐的安全!”
“好,我知道了!”
何齐鲁点头应下,也是乘坐着一辆车,快速跟了上去。
隆胜集团,总裁办公室。
穿着黑色条纹职业装,容貌倾城的孟宛韵坐在办公桌后面,俏脸一片阴郁。
在她身边,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助理,左边脸颊通红,似乎被人扇过巴掌,委屈双眸含泪。
而在距离办公桌十几米外的地方,郭世豪一脸冷煞的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打着石膏,挂在胸前,另一只手夹着香烟。
在郭世豪身后,足足站着五个身材健硕的黑衣保镖,而在办公室门外,则有一群隆胜集团的安保人员,有些忌惮的围在门口,没敢冲进来。
“郭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大白天带人来我们隆胜集团上演全武行?你是把我孟宛韵当成随便捏的软柿子了?”
孟宛韵冷冷注视着郭世豪,颇有气势。
郭世豪咬牙道:“孟总,你别跟我废话,我说了,只要你把昨晚那个小子交出来,我自然就走!”
昨晚煌天夜总会的老总,霸皇商会的副会长周华,花了一夜的时间,都没能查到秦长生的信息,郭世豪等不住要报仇,所以今天一早,就来到了隆胜集团,逼孟宛韵交人。
“我还是那句话,你找错人了,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孟宛韵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
别说她真的没有秦长生的联系方式,就算有也不可能把人交给郭世豪。
昨天秦长生把郭世豪整的那么惨,要是让郭世豪找到秦长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见孟宛韵如何都不肯把秦长生交出来,郭世豪的怒气积攒得愈发深厚。
他狞笑道:“是吗,孟总这是铁了心要保护那个小子了?看来,那个小子果真是你的男朋友?”
孟宛韵面无表情地道:“他是不是我男朋友,用不着向郭总汇报吧?你的保镖,打伤了我公司好几个安保人员,如果你现在离开,看在你昨天受伤的份上,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孟宛韵,我一直在给你机会,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郭世豪站起身来,大步来到孟宛韵的办公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孟宛韵,一脸挑衅的神情。
孟宛韵不喜地向后靠了靠身子,蹙眉道:“什么后果?”
“东郊那块地皮,本来我早就能够争到手的,迟迟不拿,只是为了给你机会,因为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那块地皮的开发权,我随时都可以当做礼物送给你。”
“但你屡次和我作对,现在还找一个乡巴佬男朋友打我的脸,我就要考虑,那块地皮,还要不要让给你了。”
郭世豪说罢,冷笑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隆胜集团现在已经走下坡路了,就连现金流都快要断了,迫切需要拿到东郊那块地皮的开发权,找银行做杠杆贷款。”
“倘若我把那块地皮的开发权拿到手,再让各大银行对你们隆胜集团催收贷款,消息一旦放出去,你们隆胜集团的股价,只怕很难稳住吧?”
“你!”
孟宛韵听得双目圆睁,愤怒地站起身来。
少顷之后,她又平复了心中的怒火,摇头嗤笑道:“郭总说的未免太轻巧一些了,东郊那块地皮,做的是亚龙湾新区项目,这种牵扯到城建民生规划的大项目,向来是能者居之,现在竞标会还没开始,你就扬言能够拿到手,未免有些太自信了一点。”
一开始,她的确是被郭世豪的话给刺激到了,可转念一想,就开始不以为然起来,认为郭世豪是在说大话恐吓她。
虽然隆胜集团现在的境况确实很糟糕,但她对这次拿下东郊地皮还是很有信心的,集团上下为此做了许多努力。
只要拿下东郊那块地皮,集团目前面临的各种困境,全部都可以迎刃而解。
郭氏集团的财力虽然比隆胜集团雄厚,体量更大一些,但在竞争这块土地上,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
“怎么,你不相信?”
郭世豪哼哼冷笑道:“你可知道,三天后的竞标会,评审团的领导是谁?”
评审团领导?
听到郭世豪提这个名词,孟宛韵心底顿时微微一沉!
整场竞标会上,要说能够影响竞标走向,确定竞标人选的人物,自然非评审团莫属。
而一个评审团的主要领导,更是整个环节中的重中之重,一个人就足以影响整个竞标会的走向,确定标的花落谁家!
东郊那块地皮,是亚龙湾新区项目,江州市重点项目,江北省重点项目,能主持这场竞标会的领导,必然是省市的关键人物。
而且为了阻止暗地里的权钱交易,在竞标会前一天,才会公布竞标会评审团的领导班子名单。
所以至今孟宛韵都不知道,三天后的竞标会上,评审团成员以及主要领导的身份。
“怎么,难道你知道?”
孟宛韵盯着郭世豪,惊疑不定的问道。
倘若郭世豪真的提前知道评审团领导是谁,那完全可以提前做一些准备安排,这对隆胜集团和其他有资格竞标的公司来说,将会陷入非常不利的局面。
“哈哈哈哈……”
郭世豪的笑容愈发张狂起来:“我知道,而且家父和那位领导非常熟悉,前两天他们还一起喝茶打篮球来着,想必我说到这里,你也能猜到那位领导的身份了?”
孟宛韵脸色大变:“是赵委员!?”
郭世豪笑而不语。
孟宛韵面色阴沉,整个人瞬时间露出一股颓丧的气息。
赵委员本名赵启瑞,他和郭世豪的父亲,也就是郭氏集团的董事长郭炳春是大学同学,同寝室友。
有这层关系在,就算赵启瑞是个不收财礼,为人清廉的领导,但多少会照拂他的老同学一二。
如此一来,郭氏集团必然会在一众竞标公司中脱颖而出。
郭世豪对孟宛韵这个反应相当满意,他吸了一口香烟,将烟蒂就在孟宛韵的办公桌上掐灭,缓缓道:
“只要你现在把那个乡巴佬交出来,并且答应做我的女人,三天后的竞标会上,我可以把标的让给你。否则,不出一个月,我就会让你们隆胜集团破产,退出江州的商界舞台!”
孟宛韵深吸口气,露出一丝不甘的笑容,咬牙冷声道:“你别痴心妄想了!有种你放马过来,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郭世豪咬牙切齿地道:“好,你有种!你等着!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跪在我面前求我的!”
便在这时,秦长生从办公室门外的一众安保人员中间穿过,走了进来:“就你也配?依我看,用不了多久,是你会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你才对。”
孟宛韵看向秦长生,脸色一变,既有三分担忧,又有三分感动:“你怎么来这里了?”
郭世豪听到这个声音,也是如遭雷击,满脸冷煞地扭头看向秦长生。
“好啊,你小子还敢出现!”
他正愁找不到秦长生,一肚子火没法发泄呢,此时见到秦长生既然自己露面,登时激动得浑身颤抖!
“就是这个兔崽子,给我打!”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郭世豪指着秦长生,就对他带来的那五个黑衣保镖下令!
郭世豪带来的五个保镖,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退伍特种兵,身手十分厉害,更是令行禁止,纪律严明。
听到郭世豪一声令下,五人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立即动若脱兔,向秦长生快速靠近,打算用擒拿术,一举把秦长生给擒住!
秦长生目光淡淡扫了眼来人,眼见那人双手一齐探出,向他抓来,他竟然像是一条水里的游鱼一样,脚下变幻间,轻而易举的闪身躲过了对方的双手。
紧接着,秦长生猛然出手,在对方腰间软肋重击一拳,那人惨哼一声,就软倒在地,竟是浑身无力,爬不起来。
郭世豪瞳孔一缩,喝道:“你们给我一起上!”
余下四个保镖,顿时互为依仗,竟然是用了一个三叉戟的阵型,缓缓地向秦长生包围而去。
“完了完了,郭世豪带来的这几个保镖,可都是退伍的特种兵,他们单打独斗本身就足够厉害了,再让他们结成阵型,以四打一,谁也挡不住啊!”
“孟总的男朋友就算懂点功夫,但被这四个人包围住,肯定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眼见余下四人向秦长生包围而去,办公室门外,一个穿着安保制服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道。
此人是隆胜集团安保部的部长曹永长,本身也是一个退伍军人,虽然现在年纪大了,身子骨大不如前,但眼力还是有的。
郭世豪带来的这五个保镖,每一个都有他年轻时候的身手,这些人和普通人打架,足可以以一敌十。
秦长生刚才能打倒一个,已经足够厉害了,在曹永长看来,秦长生的身手甚至比这些退伍兵还要高出一截。
毕竟,刚才秦长生无论是闪避,还是出拳的角度,都是干脆果断,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施展出来的。
然而面对余下四个人一起出手,别说是一个秦长生,就是三个秦长生,只怕也不是对手!
因为对于特种兵来说,更擅长配合战斗,也即是合击之术。
这四个人加在一起,有战力翻倍的效果。
“部长,这人可是孟总的男朋友,咱们是不是应该过去帮一下,万一他被打伤了,孟总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一个安保人员吞了口唾沫,看向曹永长道。
曹永长嘬了嘬牙花子,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并没有吭声。
秦长生一拳撂倒一个保镖,也是让余下四个保镖心生警惕,他们并没有快速靠近秦长生,而是缓缓包围,打算先试探一下!
“秦神医,小心啊!”
孟宛韵瞪大眼睛,看向办公室门口的曹永长,叫道:“曹部长,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进来,把那四个人拦住!”
曹永长浑身一个激灵,不敢再有迟疑,咬牙下令道:“快,进去,保护孟总的男朋友!”
一群安保人员,手持甩棍,呼啦啦跑进了办公室。
那四个保镖忌惮秦长生,却不把隆胜集团的这些安保人员放在眼里,眼见这些人冲来,顿时一致对外,拳打脚踢,不消片刻,就把包括曹永长在内的所有人,打的鼻青脸肿,倒下一片。
“哎哟。”
“唉哟哟!”
一群人倒在地上,惨哼不已。
便是曹永长,也是一只眼睛乌青,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真是一群废物!”
孟宛韵看得既心疼又气恼,眼见那四个保镖把曹永长等人全部撂倒,再次围向秦长生,着急的对郭世豪道:“郭世豪,叫你的人住手,不要打了!”
“哼哼!你看看老子的手!想让我不收拾他,可能吗?”
郭世豪举起打石膏的右手,咬牙切齿的指着秦长生道:“给我打!把他打成一条死狗,然后再给我把他带走!”
秦长生看着那群被打倒在地的隆胜集团安保人员,也是无语的摇了摇头,他本不想动手,如果曹永长等人能摆平这几个人,他也乐得清闲,但没想到,这些人的确有够废物的,十几个人竟然不是四个人的对手。
眼见是个保镖向他靠来,秦长生却是毫不在意,径直向郭世豪走去,眼神冰冷。
郭世豪昨天几乎被秦长生给吓破了胆子,对上秦长生的这双眼神,就莫名的胆寒,向后退了一步,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
那四个保镖闻言,不再迟疑,一起爆喝一声,全部挥拳向秦长生攻击而去。
“砰!”
秦长生向左边迅速猛冲,后发先至,一拳打在其中一个保镖的小腹,将其打倒在地的同时,转身侧踢,和第二个人的腿互相撞在一起!
啪的一声响,第二个人的小腿胫骨发出一道骨裂的声音,惨哼一声,就被秦长生第二脚给踹飞出去。
余下两人在秦长生身后,一个举拳向秦长生后脑袭去,一个跃起,膝盖向秦长生的肋骨撞来。
秦长生冷哼一声,运转修为,两手向后一探,竟然是精准无比的抓住了两人的拳头和小腿,随即爆发出一股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力,将两人像是破麻袋一样,轰然砸在地上。
整栋办公大楼,都似乎被砸的微微摇晃一样,每个人都感到脚下一阵颤动。
眨眼功夫,四个仿佛无人能胜的保镖,就全都倒在地上,比曹永长等人还要惨几分。
没了干扰,秦长生继续迈步向郭世豪走去。
郭世豪惊骇的面无人色,万没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五名保镖,非但不能如期把秦长生打成死狗,反倒这么轻易的就被秦长生打倒。
眼见秦长生靠近自己,他吓得连连后退,转眼间就靠在了阳台落地窗前。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他惊疑不定的对秦长生喊道。
“你不是想见我吗,我来了,你又躲什么?”
秦长生面带疑惑,站到了郭世豪面前。
“我,我现在见过了,我要走了!”
郭世豪在秦长生的逼视下,涨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道。
“不对呀,你不是要他们把我打成死狗,然后再带我离开这吗?”
秦长生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你,你听错了,我没有说那些。”
郭世豪一脸羞愤地低下头,紧咬牙关道。
“怎么,又怂了?刚才嚣张的气焰哪去了?”
秦长生嗤笑一声,抬手在郭世豪的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三下。
“啪!”
“啪!啪!”
三个巴掌力道不大,但却充满了羞辱,令郭世豪羞愤到了极致,双目赤红!
但郭世豪硬是死死咬着牙齿,不敢说一句硬气的话。
“真想走,我倒也不是不能让你走。”
秦长生收回手,掏出纸巾擦了擦掌心,缓缓开口道。
“那我走了?”
郭世豪心中一跳,开口问道。
秦长生温和的笑道:“离开可以,但不能用走的,要换个方式,我比较喜欢看你……滚。”
“你不要欺人太甚!”郭世豪咬牙怒哼一声。
他可是堂堂郭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滚着离开,面子都丢尽了!
“那就别走了,留下来,我们好好玩玩。”
秦长生冷笑一声,伸出手握住郭世豪打着石膏的右手,精确的握在手腕处,轻轻一捏。
“咯嘣!”
他竟然是把郭世豪昨晚接好的手腕,又给捏骨折了!
“嘶!嗷!”
郭世豪大声惨叫,疼的流出眼泪!
他满脸的惊恐和怨毒,叫道:“我滚,我滚行了吧!”
秦长生脸上笑容缓缓收起,面无表情地道:“那就滚吧!”
郭世豪在众人的注视中,满面屈辱的躺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向办公室门口滚去。
在场所有人,全都瞪大眼珠子,怎么都没想到,前一刻还趾高气昂的郭世豪,在秦长生面前竟然转眼间就变得如此不堪。
那五个保镖一脸的悲愤,不等郭世豪滚到门口,便强撑着站起来,把郭世豪搀扶起来,狼狈离开。
秦长生冷眼盯着郭世豪等人狼狈的离开,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孟宛韵:“你没事吧?”
孟宛韵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说今天上午去给我父亲复诊吗?”
“我是给你父亲复诊结束,听何管家说郭世豪来集团找麻烦,这才让你家里的司机送我过来的。”
秦长生解释了一句,转头看向隆胜集团的那群安保人员,摇头道:“你们集团的这些安保力量,有必要提一下了,这么多人,连郭世豪带来的那五个人都拦不住,也太不称职了。”
曹永长等人闻言,全都涨红了脸,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他们一定会据理力争,为自己解释,可这句话是秦长生说出来的,却让他们没脸辩解。
毕竟,他们十几个人拦不住人家五个人,却被秦长生一个人给撂倒了,这份差距太大,让他们心里只有羞愧。
而且,秦长生极有可能是孟宛韵的男朋友,指不定将来就是隆胜集团的乘龙快婿,这样的人物,还是少招惹为妙。
“我其实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我们集团最近境况不太好,没有多余的精力和财力去改革安保部。”
孟宛韵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想到三天后竞标会的评审团领导,是郭氏集团董事长郭炳春的大学同学赵启瑞,孟宛韵的心情就格外的沉重。
郭世豪对隆胜集团的分析很对,这一次东郊地皮的竞标对于隆胜集团来说,实在是非常重要,一旦能竞标成功,就一定可以将隆胜集团目前的困境解决,快速盘活整个集团,还能有不少的利益。
可一旦没有竞标成功,郭世豪再如之前所言那样对隆胜集团进行一些商业上的攻击打压,那隆胜集团就算能撑过去,也得掉一层皮。
自从孟义德生病以后,孟宛韵便代替孟义德,担任执行总裁,在这期间,她的压力一直非常大。
毕竟,孟义德还有一个长子,孟建元,在死死盯着她犯错。
可以说,除了她的父母以外,没几个人真心希望她能坐稳这个位置。
而能否坐稳执行总裁这个位置,给所有人交一份满意的答卷,在孟宛韵看来,就是这块东郊地皮。
为此,整个集团都在她的指令下,做了许多努力。
一旦竞标失败,便代表她的失职,届时先不谈隆胜集团的存亡,就是她这个执行总裁的位置,恐怕也坐不稳,到时候无论是孟建元,还是集团的其他董事,一定会想法将她给罢免。
秦长生问道:“你是在担心东郊那块地皮的开发权吧?”
“你怎么知道?”
孟宛韵惊讶的看了眼秦长生。
“昨晚就听你说过东郊地皮的事,而且刚才在办公室外面,我也把郭世豪对你说的话,听了个七八分。”
秦长生沉吟道:“决定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是不是那个赵委员?”
“嗯。”
孟宛韵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看向办公室的其他人,道:“你们全都出去吧,受伤的抓紧时间去医院,一切医药费和财务部联系,都可以走医保。”
“是,孟总。”
“好的孟总!”
曹永长等人互相搀扶起身,相继离开。
孟宛韵的那个美女助理,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主,知道孟宛韵和秦长生有话要谈,一边揉着红肿的脸,一边转身离开。
“你等一下。”
秦长生叫住女助理,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揉一下脸,马上就能消肿祛瘀。”
“真的吗?”
名叫姚娜女助理睁大水灵灵的眼睛,定定的向秦长生看了过来。
男人受伤挂彩没太大关系,但没有哪个女生喜欢顶着一个被人抽肿的脸出门见人,被不熟悉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是被人家暴了呢。
孟宛韵拿狐疑的目光看了眼秦长生,开口笑道:“姚娜,这位秦先生的医术十分高明,你让他给你按一下吧。”
“好,那就有劳秦先生了。”
姚娜之前也听到孟宛韵称呼秦长生是秦神医,此时听到孟宛韵也如此说,心中的疑虑尽去,立刻迈着那双大长腿来到了秦长生面前。
姚娜的身材,比孟宛韵要稍微丰盈一些,俏嫩的鹅蛋脸也是十分有弹性,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又白又嫩。
秦长生运转修为,伸出手轻轻按在姚娜的脸上,真气在掌心盘旋,一股清凉的感觉立刻令姚娜的脸不再疼痛,还显得极为舒服。
孟宛韵一直在旁边看着,便见不过片刻时间,姚娜脸上的红肿,竟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原来他是真的打算给姚娜治疗……孟宛韵心里不禁有些惭愧,就在刚才,她还猜测,秦长生是不是故意打算趁机占姚娜的便宜呢。
“好了。”秦长生微微一笑,放下了手。
前后总计还不到十秒钟。
“真的吗?”姚娜又惊又喜,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观瞧自己的脸,便见此时哪里还能看出半分被人打过的痕迹,简直是完好如初。
“秦先生,你太厉害了!”
姚娜钦佩的看着秦长生,心中大感震惊。
“没什么,不值一提。”秦长生摆了摆手,淡淡的道。
郭世豪之所以打姚娜,完全是为了找秦长生报复而起,这姚娜也是受了秦长生的连累。
所以秦长生才会不惜用真气,给她疗伤。
至于曹永长等安保人员,维持集团治安是他们的职责,赚的就是那份钱,秦长生自然不会把珍贵的真气,用在那群大老爷们身上。
孟宛韵道:“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和秦先生还有话要谈。”
姚娜躬身离开,走到门口,见到何齐鲁在外面站着,问候道:“何管家。”
秦长生和孟宛韵全都转眼去瞧,便见何齐鲁正站在办公室门外。
见到他们二人目光望来,何齐鲁对二人颔首致意了一下,便关上房门离开。
他是孟府的管家,平时并不会插手集团的事情,此时见到危机解除,就回去复命了。
尤其是方才秦长生顷刻间给姚娜治疗脸上红肿的事情,何齐鲁也是迫不及待的想给胡秀文汇报一下……这位秦神医,果然是一位神医圣手!
待所有人都离开,办公室只剩下秦长生和孟宛韵,秦长生立即问道:“那个赵委员,和郭氏集团的董事长郭炳春认识?”
“何止是认识。”孟宛韵苦笑道:“赵委员本名赵启瑞,和郭炳春两人不仅是大学同学,更是同寝室友,上下铺的铁关系。”
秦长生沉吟道:“这么说,其他公司都落了郭氏集团一筹,只要郭氏集团的投标项目书不出大问题,就可以十拿九稳了?”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绝对,只能说郭氏集团的赢面很大。”
孟宛韵满脸苦涩地道:“赵委员肯定不至于暗箱操作,如果有公司能拿出特别优质的投标项目书,还是有机会的,只是……说归这么说,但还是太难了。”
“郭氏集团的财力本来就十分雄厚,在房地产上的资格也不比别人差,几家有资质的公司如果都在一个起跑线竞争,我还有把握,但现在,估计是没戏了。”
说到最后,孟宛韵干脆有些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在人前向来坚强,一直以自信示人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秦长生面前,竟然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将自己无助的模样,显露无疑。
很快,孟宛韵就意识到了不对,她轻咳了一声,坐直了身体,强撑着挤出淡定的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我们隆胜集团也不是泥捏的,尽人事听天命就是了。”
秦长生看了眼孟宛韵,说道:“也许我可以帮你。”
孟宛韵怔了一下:“帮我什么?”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或者是难处,也许我能帮那个赵委员做点什么。”
秦长生淡淡说了一句,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转而问道:“你知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赵委员?他的家在哪?”
孟宛韵若有所思道:“赵委员办公室的地址和家的地址,姚娜应该就能查到,江州市重要领导的信息,集团都是有登记的。”
“那行,你忙吧,我去找姚娜。”
秦长生挥了挥手,抬步便走。
“你为什么帮我?”
孟宛韵站起身来问道。
秦长生头也不回地道:“我即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借助隆胜集团的势力,打压郭氏集团,是他昨天晚上就想好的事情。
在彻底为母亲报仇前,他先要让郭世豪,乃至于三年前帮助郭世豪脱罪的郭炳春,先慢慢品尝一下,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慢慢失去的滋味。
既然东郊那块地皮那么重要,秦长生自然不肯让郭氏集团拿到手。
顺便就当顺便给孟宛韵送一个顺水人情了。
孟宛韵一头雾水,不理解秦长生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仔细琢磨了一下秦长生的话,却是不禁双眼明亮起来。
秦长生的医术,以及相术,甚至是看风水的能力,孟宛韵都是亲眼所见,就连老佛爷唐明远,都被秦长生的手段所折服,也许秦长生真的能凭借那一身玄妙的本领,和赵委员打好关系。
到时候不求赵委员偏向隆胜集团,只要他不偏向郭氏集团,对所有投标的公司一视同仁,孟宛韵自然有把握从竞标会上脱颖而出!
秦长生离开总裁办公室,径直来到了隔壁的总裁助理办公室,找到了姚娜。
“姚助理,请你帮我查一下赵启瑞赵委员的办公室地址和家庭住址,最好还有他的照片信息和电话号码。”
“哦,好的,秦先生你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查。”
姚娜没有任何疑问,立即开始操作电脑,给秦长生查了起来。
隆胜集团身为江州市著名的企业,和江州的领导都有着良好的关系,自然会把这些领导的常规信息和联系方式做成档案记录下来。
很快,一个信息文档就被调阅出来,姚娜道:“秦先生,调出来了,需要我给你打印出来吗?”
“不用打印,我看一眼就好。”
秦长生迈步来到姚娜身后,俯身向显示屏看去。
姚娜上身穿着的是一件白色衬衫,鼓胀饱满的胸部将衬衫撑起一个极其曼妙的弧度。
从秦长生这个位置往下看,隐约就能看到雪白之间的沟壑深不见底。
秦长生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心神顿时微微一荡,赶紧移开目光,仔细去看档案。
姚娜今年不过二十五岁,硕士学历的她从小刻苦学习,到了如今都没谈过恋爱,和男人接触的极少。
此时秦长生趴在她的身边,立即令她心跳如雷,说不出的紧张。
秦长生的身上,并没有寻常男人的那种汗臭味,反倒自带一股说不出的清香,这是因为秦长生修炼阴阳龙神诀的时候,将体内杂质基本都祛除的关系。
此刻闻着秦长生身上的香味,回想起方才秦长生给她揉脸疗伤的场景,姚娜脸上不禁泛起了令人着迷的红晕,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好了,我已经记下了,谢谢你了。”
很快,秦长生就直起身来,对姚娜道谢。
姚娜还在沉浸秦长生身上的味道,和他靠在自己身边带来的感觉,见他突然起身,拉开距离,没由来的产生出了一种空虚感。
足足失落了好几秒,姚娜这才反应过来:“啊?全都记下了?”
“嗯,记下来了。”秦长生笑着点了点头,便告辞离开。
“等等!”
姚娜叫住秦长生。
“怎么了?”
秦长生不解的回头去看。
姚娜红着脸,好奇的问道:“秦先生,关于赵委员的信息档案,少说有五百多个字,还有几串不同的号码,你说你全部记下来了?”
秦长生点头道:“对啊,全记下来了,怎么了?”
“那我能考考你吗?”姚娜有些局促地道:“我就是有些好奇。”
秦长生失笑道:“行,你问吧。”
姚娜看着显示器,问道:“赵委员家里的座机号码是多少?”
秦长生此时站在办公室门口不远的地方,压根就看不到显示器,闻言不假思索的就报了一串号码出来。
姚娜瞪大眼睛,再问道:“那赵委员的秘书刘建业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秦长生再次不假思索的说出一串号码。
“我的天啊!秦先生,你也太厉害了,过目不忘啊!”
“这有什么。”秦长生丝毫不以为意,对于修炼阴阳神龙诀的人来说,过目不忘压根就不值一提。
“这还没有什么!?”
姚娜哭笑不得道:“我要是有你这份过目不忘的能力……唉,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说到后面,她都说不下去了。
秦长生失笑道:“也对,这个能力对于普通人,尤其是刻苦读书,备考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梦寐以求的能力。”
姚娜钦佩的看着秦长生道:“秦先生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读书的时候,一定是吊打其他学生吧?”
秦长生怔了一下,叹息道:“没有,我连大学都没能毕业。”
“怎么可能?”姚娜吃了一惊,一脸的不解。
秦长生摇了摇头,不愿再多说,挥了挥手,抬步离开。
姚娜盯着秦长生的背影,思考了片刻,忽然意识到,秦长生说的是大学没能毕业,而不是没能考上大学。
“秦先生是一个奇人,他的身上,一定有许多故事……”
这一刻的姚娜,只觉得秦长生的身上,充满了吸引人的故事和往事。
在四周高楼大厦林立的地方,一处安静雅致,鸟语花香的四合院落,外面豪车遍地,门口挂着一幅牌匾,上书《霸皇商会》四个大字。
不知情的人走到这里,还以为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正经商会。
但江州本地人来到这里,却多半会知道,这个霸皇商会,是江州那几个最为顶尖的地下势力之一。
今天上午,霸皇商会的会长丁鑫,召集商会所有成员回到大本营开会,不能有任何人缺席。
霸皇商会有一个会长,两个副会长,以及若干的骨干成员,其中主要负责煌天夜总会的周华,就是副会长之一。
周华全靠丁鑫的提携,刚任副会长不久,听到丁鑫要开会,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下了车,走进院子,此时院子里面已经或坐或站,到了不少人。
这些人见到周华,全都面露恭敬,纷纷主动点头问候。
“副会长。”
“周副会长。”
周华点点头,随口问道:“会长呢?”
“会长在聚和厅。”
一个男子指了指后边一个坐北朝南的大房子。
周华颔首,迈步走去。
聚合厅里,穿着一件唐装,宛如弥勒佛一样的丁鑫,坐在八仙桌旁。
他手中把着一串包浆了的菩提子,面带忧郁,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在丁鑫身边,还坐着一个身穿水蓝色绣花丝绸旗袍的美艳少妇。
这少妇长着一张小小的鹅蛋脸,五官精致,眉眼含春,身材更是凹凸有致,腰细腿长。
她穿着旗袍即便坐在那里,身上也看不到丝毫的赘肉,无比完美。
一头波浪长发随意挽了一个发髻,有几分慵懒,又有几分独特的雅味。
她的十根修长白皙的指头,指甲染的猩红,一手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翘着二郎腿,大片白嫩的大腿从旗袍的分叉中,露了出来了,显得明晃刺眼。
“老丁,你这么兴师动众的把大家都叫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女子轻轻吸了一口香烟,扫了眼丁鑫,口气中略显有些不耐烦:“我今天还和四方盟盟主张彬的夫人约麻将呢。”
丁鑫看了眼苏倩,道:“等会儿,周华到了就开始。”
话音刚落,周华就从外面迈步走了进来。
“大哥,嫂子。”
周华笑呵呵的对丁鑫和苏倩颔首打了声招呼,这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天哥还没来吗?”
他口中的天哥,正是霸皇商会的另一名副会长,周豪天。
丁鑫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豪天来不了了,你先坐。”
周华落座,立即有人给周华奉上茶水。
丁鑫吩咐道:“把人都叫进来吧,正式开会。”
很快,外面的人,全都乌泱泱的走了进来,偌大的聚合厅人满为患。
丁鑫扫了眼众人,开口说道:“我要说的就一件事,最近我们江州,出现了一位秦先生,有知情的应该知道,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一些事……”
大厅里一时间议论纷纷,有部分知道昨晚事的人,全都开始人云亦云的说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丁鑫这才挥手让众人停下。
“简单的说,这位秦先生虽然年轻,但却深不可测,最重要的是,他深得老佛爷和小姐唐颖的敬重,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就是告诉你们,以后如果遇到这位秦先生,切记不能得罪了他,你们自己找死我管不着,但不要连累了商会和我,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会长放心,我们明白了!”
众人纷纷开口应答。
周华满脸惊疑的道:“大哥,这个秦先生到底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丁鑫道:“他剃了一个寸头,二十几岁,模样英挺,他的家人叫他长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叫做秦长生。”
周华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明白了。我回去以后也会约束夜总会那边的兄弟,让他们都把眼睛擦亮点。”
“嗯,一定要注意,豪天现在被打的半死不活,还在医院里面,他就是前车之鉴。”
丁鑫叹了口气,挥手道:“行了,再没别的事了,你们都散了吧。”
众人纷纷离开聚和厅,苏倩的肥臀也是离开了椅子,提着爱马仕的包包说道:“那我也走了,张彬的夫人还在等我呢。”
丁鑫看了眼苏倩道:“你以后和张彬的老婆,能少联系就少联系,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霸皇商会和四方盟之间是竞争关系。”
“虽然说大家都是老佛爷手下的势力组织,但老佛爷可不希望看到我们几个势力的头目之间太过亲密,尤其是再过一段时间,几大势力都要进行评比,排出名次,进行新一轮的分配,这个时候很敏感,懂吗?”
“行啦,我们女人之间打打麻将,做做sap,和你说的这些事能有个什么关系?”
苏倩妩媚的翻了个白眼,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婀娜的离开。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就剩下了周华和丁鑫二人,周华来到丁鑫身边问道:“大哥,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天哥都被打进医院了?”
丁鑫叹了口气,简单的把昨天的事情,给周华复述了一遍。
“不是吧?”
了解了事情原委,周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听到那个秦先生能空手接子弹,已经令他觉得匪夷所思了,可再知道后来唐颖到场以后,逼的所有人给秦先生下跪,还差点杀了周豪天给秦先生赔罪,就更是觉得浑身冒冷汗。
这个秦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总之,你最近收敛一点,如果真的遇到秦先生,千万要客客气气的,我到现在,只要一想起这个人,都觉得心惊肉跳。他的身手有多强没关系,最关键是老佛爷和小姐对他的态度,才是最令人惊怕的地方。”
丁鑫拍了拍周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放心吧,大哥,我知道了。”
周华郑重的点头应了下来。
就在这时,周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一看,却是郭世豪打来了的。
“郭氏集团的郭世豪。”
周华笑着对丁鑫解释了一句,接通电话道:“喂,郭少,怎么了?”
“什么?”
“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三言两语挂断电话,丁鑫问道:“怎么回事?”
周华笑道:“郭世豪昨天被人打了,想让我帮他报仇处理一下对方,刚才他把人给找到了,竟然又被对方打了一顿,让我过去帮忙呢。”
“郭世豪可是郭炳春的独子,什么人敢打他?”
周华解释道:“据说是个乡巴佬,和隆胜集团的孟宛韵有些关系,说来也巧,这个人也姓秦。”
“也姓秦?该不会是秦先生吧?”丁鑫怔了一下,肥胖的大脸尽是严肃。
“怎么可能。”周华摇头失笑:“你放心,我去出个面,几百万就进账了,到时候孝敬大哥你一个大红包。”
丁鑫脸上绽放出了笑容,颔首道:“嗯,去吧。郭氏集团可是江州少有的大财主,郭世豪这个贵公子的人脉关系,你尽管好好维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