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又能怎样?
绿叔叔不会复活,我也变不回以前的紫。
手机响了。
“玄?”是紫。
“是我。”
“来医院。”
电话挂断。
真的要来了吗?
这一刻。
风用力在背后吹着,不给我一点逃避的余力。
丁香花重重地打在我身上
一进医院,大门对直的急救室门口,紫呆立着。
我走到他身边。
“她死了。”他没看我,但他知道是我来了,这就是以前的默契吗?
“谁死了?”我问。
“那个,跟以前那个叫紫的女孩很像的人。”他将脸埋进手里。
“你这一年来,就和这个影子一起吗?”
“她不是影子。”
“那是什么?”
“只是只可悲的飞蛾。”
“”“跟我来。”紫起身便走。
我跟了上去。
“紫!”一声呼喊。从我身后传来。
是一个医生,高大的中年男人,包裹全身的白大褂里,看得见那条褐色的领带。
我见过他,似乎是绿叔叔的医学导师。
我曾经还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
他直视着紫的背影。
紫侧过头,深深地皱了皱眉:“该还的都已经还给你了,父亲。保重。”
说完,紫继续走。
父亲?我对那个呆立着的中年男人无奈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我们来到了楼顶。
“来吧,杀了我吧。”紫站在栏杆边,转身对着我,张开双臂说。
他背着风,头发被吹得贴在脸上。
“为什么?”我呆在原地。
“我杀了你心爱的绿叔叔,也杀了我最爱的紫和那只可悲的飞蛾。”
“为什么不要我原谅?”我快哭了。
“原谅?为什么要原谅?我失去了所有,只有死。”他望着我。
天好暗,风好大,很冷。
“那我呢?!不要!我不要这样!”我尖叫。
“我爱的是紫,不是玄。”
好安静。
安静得除了风的声音以外,连枪响都听不见。
我在紫的怀里。
我记得我掏出了那把深紫色的枪向他抠动了扳机。
血染红了我们的衣服。
“为什么”我将头埋在他怀里,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他的脸了。
“你不是紫紫,已经被我杀了。”他还是冷冷地说。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能和我保持默契?你就不能装傻骗骗我吗?!你还是把我当成紫了!对吗?!”我大喊。我想起了当初和他谈话的情景。
“是啊我忘了。”紫在向栏杆外倾斜。
我抱着他,和他一起倒向楼下。
紫
看啊
丁香花,都开好了。
下雪了,晚春居然又下雪了。
在讽刺我吗?
我在紫的怀中,伴随着丁香花和风雪一起旋转下坠。
我没有闭上眼。
在落地的最后一刹那,我看看紫英俊的脸庞。
看看枯萎的丁香花瓣。
看看逐渐变黑的雪花。
然后迎接扑面而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