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不多送了。这个春天我会留在邯郸,你随时都能来醉芳楼找我。”
柳夏说着就看乐远岑点头推门而去,就保持着正坐的姿势没有起身。直到再也听不见楼道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才一把取过了那件被物归原主的黑色斗篷,将脸埋在了斗篷里,轻嗅着上面残留的一丝味道。
“最开始我并不愿意戴上那张面具,因为我害怕世上太难存在永远不变。面具赋予一个人另一种身份,有的面具戴得太久了,就再也摘不下来了。如果硬是要将其摘下来,那么就是血肉模糊,却再也无法找回当年的那张脸了。
你说经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还能一如当初吗?我知道,你已经不信我了,我不怪你,天意弄人而已。时间最是无常,就像现在,简单的那些话却也不知如何开口,也许是因为我等得太久了。”
柳夏低语着放下了斗篷,过不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进——”
“阁主,下面的人已经找到了王三土的老家,不过他失踪了一年半之久。邯郸的兵管处与王家都说不久之前有人去找过王三土,还没有查到那个人是谁,那人很可能易容过。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让下面的人耐心一些,也就是这一两个月,一定还会有人去找王三土。朱姬设法离开邯郸之前,必然会让人去王家寻人。在那之后,王家的几口人……”
柳夏看向酒杯,没有立即把话说完。朱姬派人去了王家之后,不管结果如何,王家曾经收养了一个养子的秘密就该到此为止了。
“阁主,那之后,是不是……”那位属下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有的事情只有死人才会保密。
柳夏拿起了乐远岑刚才喝酒的青瓷杯,摩挲着酒杯摇了摇头,“算了,看情况而定。如果到时候还有别人来查,就把王家的人往南边送走,越远越好。最近要盯着的是赵穆,和氏璧有消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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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很快就过去了,进入二月,迎来了邯郸的春天。
乐远岑在这大半个月里,大多时间都呆在呈祥客栈。她也不知要去哪里物色合适嬴政的人选,正因为事关重大才越发难以决定。
这时候,真是想通过胜邪宝剑远距离召唤鬼谷子,请他开一开天眼给出一个方向也好,她还从未如此难以决断。
“呼——”赵盘长舒了一口气,有些跌冲的扶住了身边的大树,又是一手抹去了额头的汗。他有些喜形于色地说,“寻师父,今天我多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是不是进步了很多?”
乐远岑扔了一块毛巾给树下的赵盘,笑着点了点头,“你很好,看来在家里也坚持练习了。下盘功夫稳当,是习武的根本之一。”
“我知道,寻师父说过了另一个根本是心要稳要静。”
赵盘在心里默默念叨,就是因为心稳且静,所以乐远岑明明比他年纪小,却感觉像他的父亲一样。“师父放心,我把你与项师父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乐远岑看着露齿而笑的赵盘,赵盘的悟性与天赋都不错,而在教他的时候,会让她仿佛回到当年教导杨康之时,他们两人有些相似,赵盘身上有一股潜藏的狠厉,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