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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长杪狠厉的模样,瞬息之间将一条性命捏碎,毫不留情,却又在此时不动声色地把众神都送到战场之外,不远波及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从未看透过这个人,半点都不曾有过。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回过神,发现越沧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而长杪挡在了他身前,冰蓝的剑已然出现在手中。
“师兄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罢。”长杪平静地开口,手中长剑微微扬起,将自己跟越沧海之间隔开了距离,不让其继续上前, “他是无辜的。”
越沧海停下了脚步,目光下垂,看到了他手中的剑: “你要为了一个外人,与我兵刃相对?”
无翊老老实实扮演着被保护的柔弱太子,可是翘起的唇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来了,他想,他已经感受到气息了。
“他是我即将成亲的夫婿,不是外人。”长杪道, “外人应当是师兄才是。”
大概是被“外人”这个称呼刺中,越沧海眼中流露出了不敢置信的伤,定定望着长杪,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别这样,渺渺。”他向来高高在上的傲慢头颅终于低下,用卑微的语气乞求着, “跟我走,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你是我的……”
“二百年,我早已放下,师兄为什么还不放下?”长杪冷声打断他,剑又往上提了几分,声音淡漠如常,语速却有些急而快,难掩平静之下的恨意和怨, “是你抛下我的,是你不要我的,为什么现在又要让我跟你走?”他的语气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愠怒,却突然缄默无声,再次开口时,声音又淡了下来, “这是第三次了,师兄。”
“渺渺。”越沧海脸上现出痛苦之色,轻声喊他,仿佛是在乞求他不要再说下去,伸手抓住了他空着的手,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长杪浑身一僵,慢慢垂下眼,望着俩人交握的手: “从前是我不懂事,对你纠缠不放,可是现在,我已经有了新的开始,有了新的喜欢的人,不会再留恋过去了。”
他挣开了对方的手,声音轻而缓,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 “师兄,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放过我行么?”
扬起的长剑抵住了对方的身体,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刺穿。
而就在此时,在弥漫浓郁的月光之下,坚硬的地面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变得柔软异常,仿佛是滑腻的沼泽,让人顷刻之间就要陷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