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对方不满道, “而且你现在落魄如此,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
他话音一转,眼睛在季一粟身上滴溜溜转了好几圈,笑逐颜开: “我倒是有两个问题想知道,算算价值,可以拿来换。”
“两码事。”季一粟道, “一个问题换一个。”
“一个问题不值啊,两个问题绰绰有余,我可以送你点别的。”他露出商人特有的狡黠神色, “你知道,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季一粟果断转身就要离开,毫不留情,他立马快走几步凑过去呼喊: “哎哎,我不就是跟你商量一下,怎么还这个脾气呢,商量一下,好好说,我请你喝个茶?行行行,一个问题,就一个问题来换。”
他终于妥协,将人劝了回来,随即唉声叹气: “好奇,太好奇了,都怪我,要不是我实在好奇,才不会跟你做这种亏本生意。”
脚下被丝丝缕缕的流云缠绕,云海间特有的带着水汽的香不知不觉中浸了满身,季一粟垂眼扫了下脚边正幻化成繁花的云朵,又随意转到对方的脸上: “问罢。”
“让我想想,问哪个好呢。”对方围着他一圈又一圈打转,苦苦思索, “第一个问题,其实是你陨落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这种天机,我问你你也不会告诉我,还是第二个罢,第二个更符合我的口味,我也更想知道。”
他在季一粟左肩后停下脚步,脑袋慢慢倾斜过去,像小兽一般鼻翼翕动,毫不掩饰地嗅来嗅去,在季一粟变脸前深吸一口,往后跳了几下拉开距离: “啧啧,这么香啊。”他戏谑的眼神把季一粟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 “绝对不是你的味道。你身上从前只有血腥味,隔老远都能把我熏得捏鼻子,现在呢,啧,花香,脂粉香,还有一股——”他拖长了音, “很独特的香,绝不是什么奇花异草,世间独一无二的,只会是人身上的味道,闻着就已经能想象出来,必然是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
季一粟赞许道: “鼻子跟狗一样敏锐。”
“还真是!”他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被骂的事情,反而视为肯定的答复,顿时双目大放异彩,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但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只围着季一粟不停打转, “好家伙,亏我还想过你这十几年指定得受苦,合着搁哪温柔乡里会美人呢!”
季一粟没有承认,但也没否认,只不咸不淡地催他: “快点问,我还有事。”
“我改主意了,不问问题。”那人停住脚步, “换一个更有价值的。”
他瞥向季一粟,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几乎要翘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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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雨中蕴含的充沛灵气洗去了所有的焦虑和浮躁,雨停之后,天朗气清,万物润泽,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又好像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