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坡下的林子边缘,健壮的雄鹿倒在了血泊中,一个胡子拉碴面貌凶悍的中年人正往********里装子弹,旁边有个三十左右岁较年轻的男子,背着一支带瞄准镜的小口径步枪,正蹲下身子用猎刀砍着鹿头,暗红的血液从刀口处汩汩涌出。
不大会,一对完美的四杠鹿茸带着鹿头被拎了起来,颈下鲜血淋漓甚是血腥。
中年人搂住旁边蠢蠢欲动的两只猎犬,催促道:“把鹿鞭也摘下来,剩下的喂狗。”
“老哥,我们也留块肉吃。”年轻的猎人抽出尖刀从雄鹿的腹下一点点深入,从外到内整根的鹿鞭轻巧摘下,套路甚至专业。
中年猎人不耐道:“那就把后腿割下来,剩下的丢这喂狗,你快着点!”
“哦。”
年轻的猎人又把猎刀拿起,顺着骨缝把整条的鹿后腿砍下,带着鹿头和鹿鞭都拖到中年猎人身边。
中年猎人两手一松,指着远处雄鹿的尸体把两条猎犬放了出去。
呼,呼,嗷……
两只猎狗支着尖牙冲到尸体前,凶戾的双眼互相警告同伴,开始疯狂的撕咬着鹿肉。
“老哥,都说这里有东北虎,咱们怎么遇不到?”年轻猎人表情有点遗憾。
中年猎人看着两只狗撕咬猎物,点燃一支香烟,慢悠悠说道:“东北虎不好遇,那得看咱们运气,若遇上得使你那步枪,猎枪伤皮子。”
年轻猎人搂过小口径步枪,笑道:“真若遇上,我一枪打它耳朵眼儿里,毛都不伤一根。”
“呲……”中年猎人不屑道:“你能打中要害就不错了,吹什么牛皮!”
黄昏里,两个猎人坐在那闲聊,等着猎狗吃饱肚子,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被山梁上的几个小子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两个黑亮的枪管,更是引得几人垂涎不已……
见两只狗吃得差不多,两个猎人收拾战利品向对面的小山坡走去,胡强召唤众人退下山梁回到了山洞里。
“咋样?干不干?”耗子想到那两只枪,禁不住兴奋地嚷道:“那可是真家伙,有钱都没地方掏弄,咱们把这俩家伙枪搞过来。”
“干!这俩人准是偷猎的,前儿那只熊指定是他俩打的。”
“俺们也是偷猎。”
“那不一样,俺们偷的文雅,他们偷的低俗,你瞅那鹿让他杀的,忒脏了!”
“手上都沾血,谁也别说比别人干净。”
……
几个人争论不休,话题越扯越远,只有山子和胡强安静的坐在那一言不发。后者见大伙越说越没边,忙喊道:“别吵吵了,听我说两句。”
把头说话大家当然得听,纷纷安静下来坐到火旁等着领导拿主意。
“‘走山求生,打猎求食。’谁见过打完猎丢一堆肉在地上?”胡强森冷的目光扫视众人,见大伙都低头不语,又接着说道:“山里有山里的规矩,谁进来都得遵守,若是坏了规矩俺们决不能答应!”
“对!”
“把头说的在理。”大伙纷纷响应对把头的话表示赞同。
胡强又说道:“枪必须缴了,他们算不上好货,俺们也不是什么好种,在咱的地头上容不得外人放肆。”
这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大伙想到那两只枪就抑制不住激动,高喊着要去叫敌人‘缴枪不杀’。
耗子小声道:“可是他们手里有枪,我们不好弄啊。”
“明的不行来暗的!”赵东河叫嚷道:“晚上我们去他们老窝把枪偷出来。”
陈猛讽刺道:“别忘了人家还有两条猎狗。”
“这……”大伙对这两条狗颇为头疼,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好主意。
胡强沉下脸,认真说道:“我说了要缴枪,没说去偷,咱们要光明正大的把他们枪下了!”
“那他们要开枪呢?”
“开枪?”胡强冷冷一笑:“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见胡强自信满满的模样,众人知道把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呼啦下都围了上来。
胡强把自己的计划,如此这般的与几人说了一遍,最后在大伙迟疑的目光中挥手让他们各自准备。
……
第二天一早,两个猎人早早起身继续上路,猎枪各自背在身上,中年人走在前面,年轻的猎人与两条猎犬一起拖着一个爬犁,爬犁上装载着他们的猎物与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