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爸爸见到时与的那一刻就被俘获了,时与一张小脸乖乖巧巧的,一双杏眼圆溜溜的,干干净净,整个人都透着股清爽的气质,跟他那人高马大往那一站就吓人的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于是大手一挥给时与的礼金翻了三倍。
时与看着卡里的余额的0数得眼都晕,满眼欢喜地跟着钟烬就领回了两张红彤彤的结婚证。
钟家的婚礼自然要盛大,遂要慢慢筹备,但钟爸爸和钟妈妈怕时与跑了,先忽悠不是,先两家吃了顿饭,好商好量地让两个人领了证。
当晚,时与就住进了钟烬的家。
被勒令必须陪时与吃饭的钟烬看着对面吃得没心没肺的人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时与往嘴里送了一大块蟹肉后,眯着眼睛满脸满足,含糊着对一旁的老管家提要求,“唔陈伯,明天还可以吃这个蟹肉吗?”
“当然可以,还有别的喜欢吃的吗?”陈伯看着他满眼的慈爱,笑呵呵地继续问。
“这个虾也要,还有牛排,但是牛排可以做熟一点吗?我都看到它的血了,我都只吃了它的边边。”
时与看着剩下了中间的牛排有点可惜,下意识叹了一口气。
“好,没问题。”
时与满意点头,随后又开始叽叽喳喳说桌上的菜哪里很好吃,哪里不好看,偌大的餐厅里,时与的声音都在回荡。
说了许久,时与拿过一旁的果汁喝了一小半,随后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对面一直沉默的钟烬,“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你是被逼着跟我结婚的?”
他说完不待钟烬回答,立马放下筷子抱住了自己,满眼的戒备,“那你可不要把气撒在我身上,我是无辜的,钟叔叔说你愿意的。”
“诶?不对啊,不是你自己发短信给我说欢迎我来你家的吗?”他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又重新拿起了筷子,“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一旁的陈伯看着他极其生动的样子眼里都是赞赏,笑了笑又给他倒了半杯果汁。
钟烬终于找到了机会回答,“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
“那你不说话。”
“嗯,你也没给我留说话的空隙。”
时与:“”
钟烬掩去了唇角的笑意,“吃完饭好好休息吧,明天可以让人带你在附近转一转,或者想去哪都可以。”
时与嘀咕,“你说的你家像是王府是的。”
钟烬纠正,“我们家。”
时与:“哦。”
“只是怕你不熟悉不方便而已,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让人改一改。”
时与点了点头,顺势问了一句,“那你明天要做什么?”
“工作。”
时与突然就想起了时桁说的,他看起来像双手沾满了鲜血,于是问了句,“什么工作啊?”
钟烬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总之不是去杀人。”
“”
时与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也没想到如何反驳,只拿过水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小口。
钟烬吃完就上了楼,时与吃完,陈伯带着他回了房间。
进房间的时候他看到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用的东西丝毫没有惊讶,只笑眯眯地道谢,“给我准备了这么多新的衣服啊?谢谢。”
“是夫人让人定做后送来的,她很喜欢您。”
时与想到那个一脸温和的人眼底笑意更深,“我下次见到阿姨会好好道谢的。”
陈伯带着他熟悉了一下房间,又叮嘱了一遍有任何事都可以随时找他才下了楼。
隔日早上,嗯不能算早上,指针指向十点的时候,时与才下了楼。
陈伯一看到他的身影,连忙让人把早餐摆了上来,时与迷迷糊糊吃早餐,一旁的陈伯试探着问了一句,“先生是不是昨天没睡好啊?”
时与皱了皱眉,“突然换了一个地方,有点不适应。”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您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好,那下午可以再睡一会,吃完我带您在家里转一转。”
时与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了为时两个小时候的参观,这大房子六层楼他来回转了一圈也花了不少时间,房子后面又有几个大的场地,分布了几个娱乐场所,他实在不想转了,于是瘫软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提要求,“我想要一个大房间,用来跳舞。”
陈伯丝毫没犹豫地答应,“好,我马上让人把三楼您旁边的房间打通两个改一改。”
“唔但是我也不一定常用,我太懒了。”
陈伯忍笑,“没关系,放着也好,给家里添点艺术气息。”
“还想要一个骨骼架,就是医院里摆的那种,您帮我摆在里面就好。”
“好,还有别的要求吗?”
时与摇了摇头就上了楼。
钟烬到家的时候正赶上时与睡眼惺忪地从电梯出来,眼睛都没睁开,但似乎天赋异禀的,闭着眼哪都没碰到就走到了椅子前坐下了。
时与趴在了桌上默默等饭,半睁开眼去拿水杯时就看到了对面坐着的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出声啊?吓死人了。”
钟烬擦完手淡定回道:“看你没睡醒,不好打扰。”
时与觉得他误会了,“我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钟烬不置可否。
直到结完婚三天后,两人要回时家吃饭那天之前,时与的每日行程就是白天睡到自然醒,吃过饭就去各种娱乐设施玩一圈。
吃饭、睡觉、玩,行程整日排的满满当当。
上了车之后,时与看向了一旁的钟烬,眼里闪过一丝欣喜,虽然目前两个人没什么感情,但他对于钟烬尽心准备了礼物,还打扮的异常好看给他撑场子这件事很开心。
到家之后,江禾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个遍放下心来,看起来三天不见,时与依旧红光满面的,应该没受什么委屈。
时巍跟钟烬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聊几句,钟烬在传闻中是个有些雷厉风行的人,现下能够耐着性子聊些时巍感兴趣的话题,让时巍放心了不少。
时桁还是有些担心,悄悄拉了拉时与的袖子,“钟烬有没有对你不好啊?”
时与把这几天的生活描述了一遍,时桁才放下心来,不然他总觉得是他把时与推进了火坑。
吃饭的时候,钟烬极为自然地注意着时与,不时给人夹个菜,还不忘关注他水杯里的水。
钟烬这一趟下来,让时家三个人都放下了心。
上了车,时与笑盈盈看他,“我下次去你家肯定也好好表现,今天谢谢你啦。”
钟烬挑眉,“我看起来像演的吗?”
“那倒不是,只是你在家也不对我这样啊。”
钟烬点头赞同,“嗯,毕竟我出门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没有机会。”
时与听着他声音里带着调侃,轻哼了一声看向了窗外。
在从钟家父母那里吃过饭回家之后,时与又开始了在家躺尸的日子,终于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他吃着阿姨刚切好的冰西瓜看向一旁的管家,“陈伯,我老是在家待着,会不会给钟烬丢脸啊?他会不会不开心啊?”
管家自然知道答案,但他看着两个人自从结婚之后就没什么交集的样子,给两个人创造了一点机会,“我觉得应该是不会,您可以直接问少爷啊。”
时与咬着西瓜含糊回道:“算了,我决定明天开始找工作了。”
“夏天这么热,您出去找工作?”
时与沉思,“对哦,会晒成黑人的。”
于是当晚,时与敲响了钟烬书房的门。
钟烬看到他进门还有点诧异,“怎么?”
时与自来熟地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舔了下嘴唇,才问道,“钟烬,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就是,要是有一天你要跟我离婚,钟叔叔给我的钱,是不是要还回去啊?”
钟烬:“”
他成年后不久就接手了钟家所有的生意,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了,时与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倒是少见。
“钟太太,我们领证才不过半个月,你就想着离婚了?”
时与被这个称呼震了一下,随后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不是,我就是问问。”
“不会。”
时与这次眼睛比以往都亮,声音也兴奋了,“那我总是不出门工作,你会觉得丢脸吗?”
“不会。”
钟烬彻底给他吃了一记定心丸,“钟太太可以放心,就算我破产了,也能让你衣食无忧在家待一辈子。”
时与“腾”地站起身握住钟烬的手晃了晃,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我真是会选老公,我可太厉害了,谢谢谢谢,那我就放心地在家躺着了。”
钟烬被他微软的手抓着晃,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嗯,你很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