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保重!”
当他转过头,咬牙狠狠心拉开房门,略微迟疑后,毅然大步走了出去。
“咣当!”关门声将付小欢从梦魇中拉回到现实,他愣愣地望着门发呆,可眼泪还是一直默默地流,就好似涓涓小溪流淌不止。
方开阳从单元里走出来,小雪粒子飘飘荡荡地落下来,洁白的雪很快铺满了大地,好似要用它自身的圣洁将一切腌臜之物全部掩埋。
方开阳踏着薄薄的雪,拉着拉杆箱缓缓走在大道上,身后只留下一串孤寂的脚印和两行拉杆箱的痕迹。
这条路好似只有他一人,很长很长,永远也走不到头!
“方子!”郭逸晨看到浑身都是雪的他,惊愕地大叫一声,勐地翻身坐起来,飞快蹿到他面前,双手不停地为他拍打身上的雪,同时不解地问,“方子,咋还冒着大雪回来了?”
方开阳一声不响,眼神也直勾勾地,一步一步走向床边,他的双腿好似灌了铅,沉重且疲惫!
郭逸晨连忙抢过拉杆箱,只见方开阳噗通倒在床上,四脚拉叉仰头朝天。
“方子,你倒是擦擦头擦擦脸,棉袄脱了?”郭逸晨急忙从卫生间里取来毛巾,为他擦拭。
“方子,看你冻的,要不洗个热水澡?”见方开阳睁眼盯着房顶,一声不响的样子,郭逸晨快速端来一杯热水,“方子,喝杯热水暖乎暖乎!”
这时方开阳终于动了,他一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付小欢喃喃自语走进卧室,“他走了!不要我了!”
他用力将自己狠狠拽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一个忍着心痛不得不提出分手,一个伤心欲绝忍受着被抛弃地痛,两人同时蒙上被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与世隔绝减少心中的痛。
大雪不知道是半夜还是清早停的,这是临海第一场雪!
“方子,你昨晚咋的了?”大清早郭逸晨见到方开阳走进卫生间,大喊着问道。
当方开阳从卫生间走出来时,整个人捯饬的焕然一新,就是,人更加冷酷!
正当方开阳在办公室里与施工方研究图纸时,他与陈梅婷结婚的消息早已传遍了腾飞。
陈梅婷去厂办开结婚登记介绍信,厂办原本就是信息聚集传播之地,加上陈梅婷有意为之,这个腾飞厂花,又是腾飞一把手陈总的千金,更加涉及了腾飞的白马王子方开阳,这种爆料,不引爆腾飞,怎么可能?
“咱们腾飞的厂花陈梅婷名花有主了!”
“方开阳攀龙附凤终于修成正果!”
“难怪他从小小的科员,转眼间升到副总,原来是勾搭上陈总的千金?”
。。。。。。
各种流言蜚语跟随两人结婚的消息,霎时间传播开来。
清早付小欢开车前往月老山。
月老山银装素裹仿佛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冬日里原本就人烟稀少,雪后更是不见人影。
付小欢咬着牙关攀爬在山间小路上,山路原本就不好走,加上薄薄的一层雪,更加难行,不时地拽个跟头,他倔强地爬起来,不顾手上还是身上的泥土,顽强地像山顶爬去,好似那里有莫名地吸引力,或许有个声音在招唿他。
寒风吹过卷起一阵阵的落雪,付小欢眉毛被霜染了一般,双颊冻得通红,手脚也变得麻木,但他依旧固执地爬向山顶,奔向那座破旧的小庙。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庙里,勐抬头看向慈眉善目的月老。
冻得发紫的嘴唇微微抖动,委屈的泪水禁不住涌出眼眶,他用颤颤巍巍的声音问道,“月老,您不是给我们牵了线吗?为何又要斩断?难道是因为禁忌之恋?那您当初为何牵这条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