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扇,田允书侧身进来了。他清冷的脸上流露着一丝忧虑。
盛临涯马上过去握起田允书双手,“外头还冷,怎就这样单薄地出去了。”
面对盛临涯,田允书这才微微笑了笑,他每次这样,都是为了让盛临涯放心。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看重你,比对自己还重要,那你怎舍得叫他因你而担忧。
“青鸦,我们与你说些事情。”田允书叫过来青鸦,“我想你现在一头雾水,也迫切欲知详情。”
青鸦大概猜到一二,沉下心来只等田允书如实相告。
田允书看了盛临涯一眼,盛临涯点点头,田允书在青鸦对面拂袖坐下,“这里是山西最东面的风波镇,陆燎昼夜不休背你逃出山东来到该地,因为我和临涯按照事先约定,已经等待在此。你肯定觉得奇怪,我向来不喜欢插足这些朝廷与武林的纠纷,怎么会事先和陆燎有约定。”
盛临涯将煮好的芙蕖茶倒入各自的茶碗里,一边倒一边说,“我们是被他逼来的。”
田允书以茶暖手,他说道,“我的母亲与姨母,是田家的掌上明珠,虽然田家已经在江湖销声匿迹,但当年谁不知“田家有二女,凤宁与沉溪“,她们与你的师父往来密切,是江湖好友,与你的师叔,自然也有联系,上一辈的事知道的人都不多了,我也无意叫你知道,说起我的母亲与姨母,只是让你明白,我为何在此,为何答应陆燎接应你们。”
在青鸦的印象里,田允书一直是个孤傲清高、沉默寡言的男人,今天说这么多,着实反常,但他并没有打断田允书,正如田允书所说,他现在一头雾水,迫切欲知所有的事。
“你放心,已经出了山东,就基本上能躲过追兵。”盛临涯说道,“只可惜你的手,不知是否还能再回到过去,意气风发与我一决高下的时候。”
青鸦刚端着茶,嘴唇才碰到就被烫了一口,他吃惊地放下芙蕖茶,呆了呆,自己真的恢复了所有知觉?丰禾的毒全消了?
青鸦回过神来剜了一眼盛临涯,“你别哪壶不开提哪一壶。”
他转而问田允书,“你能解丰禾的毒了?”
田允书又看了盛临涯一眼,眉宇间一丝犹豫。
青鸦看他举棋不定的样子,更加觉得田允书反常。他刚要追问,就听到盛临涯木楞楞地来了一句,“陆燎那怪人不叫我们告诉你。”
田允书:“……”
青鸦:“他不叫你们告诉我什么?”
这回是盛临涯看着田允书眼色,他几次张口又没讲出话来。
田允书看青鸦神色凝重,知道瞒不住,便替盛临涯说了,“丰禾本不是毒。他是千载难逢的无价之宝,旁人吃了都能延年益寿。你母亲怀你的时候,被人下了毒,血肉相连,你身体里也带有这种毒,此毒难解,你母亲就是因此而死。陆燎是为了救你,才骗你吃下丰禾,强迫你按照他的方式活。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后来陆燎告诉我的。”
青鸦:“他怎么不直接告诉我?”
“他跟你的师父圣无名,你的亲生父亲沈若愚,还有崔砚的父亲崔文,都有生死过节。你跟他相处那么久,没发现他对圣无名又爱又恨吗?我也是听我母亲说起过,圣无名此生真正爱过的人,是沈若愚,沈若愚原本是少林高僧,为了你娘叛出少林后,圣无名心灰意冷,接受了一直仰慕他的崔文,原以为能与崔文长长久久,奈何崔文终究还是为了自己家族而与他分道扬镳。”
“那他呢?”青鸦板着脸,隐约有了怒气,陆燎说过崔文下了毒,杀了人,但他不想追究过去的事,现在又听田允书说起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