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临门,王爷可要赏光多留几天。”
杨景璃:“哦?还有喜事?”
崔千雪:“正是千雪的喜事。”
崔砚心里一震,面露忧郁,刚才那道出征的圣旨,他都可以安然相待,现在听崔千雪这么一说,反而感到大事不好。
“崔大小姐有何喜事?”杨景璃脑子里回想着这些天来朝廷和江湖的消息,都未曾听说崔千雪有什么动静,这个绝世美女虽然漂亮,但按年纪来说已经是老姑娘了,可她除了全国各地到处收账做生意,其他方面并不多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数月前,千雪在蒙古边境收购兽皮羊毛等货物,无意间与一男子相识,我们一见钟情,情投意合,欲结百年之好。最近我弟弟崔墨,就在为此事奔走。”崔千雪娓娓道来,“我要嫁的人,是鞑靼族苏日部落的王子,是苏日可汗的继承人。”
崔砚望着崔千雪,杨景璃也望着崔千雪。
崔千雪十分镇定又冷静,上扬着嘴角,保持得体的微笑。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二弟去边关镇守,正好一道送我出嫁。”崔千雪语气轻快还带着喜悦,“苏日族一天不与我朝开战,就一天不是我朝的敌人。自然,我也有婚嫁自由的权力。”
杨景璃气急攻心,大怒,“你们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自古两邦和亲,只能奉皇上之命,岂有家臣结外权之理?你们这是无视皇权法度!”
崔千雪依旧不急不慌地应对,“男有情女有意,正当婚嫁,有何不可?王爷若觉得千雪远嫁外族是大逆不道,尽可报案大理寺。”
杨景璃颤抖着身子,几次想反击又被咳嗽堵住。
崔千雪吩咐小狼倒上热茶,端到杨景璃身边。谁知杨景璃毫不领情地打翻在地。
杨景璃恨恨地扫过崔氏姐弟的脸,掉头就走。
崔砚:“王爷留步。”
杨景璃咬着后牙甩袖回身,袖口的龙纹迎风欲飞,“不必再说。”
“齐王曾说自己与众不同,是真正心怀天下之人。可否是我记错了。”
“本王自认为鞠躬尽瘁,只为大阳黎民。”
“既如此,怎不见你有所作为?我无官职亦非兵,皇上一声令下,我就可以去镇守边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我的姐姐,女流之辈,抛下家族离开亲人,路远迢迢委身屈嫁鞑靼蛮夷,只为保全家国平安。如今你终于成为齐王,还整日执着于权势争斗,唯恐天下不乱。请问王爷,自你登上这个位置,有做过何等利国利民的大事?”
崔砚这番话每字如针,针针见血,杨景璃气血翻涌,喉间腥甜,“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二弟只是直言不讳。”崔千雪火上添油,“我们看王爷整日空闲,担心你年纪轻轻非但帮不上皇上忙,还误了国事。”
崔砚料准了以杨景璃的心性,最受不得激怒,接着见机行事,“王爷莫非忘了,你从小来到山东,我就是你的老师。明王圣主,莫不尊师贵道。”
杨景璃口吐鲜血,当场晕厥。
太监手忙脚乱扯着嗓子叫侍卫们抬人,“清河崔氏胆大包天顶撞殿下!你、你、你、你们……”
杨景璃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混乱无章地走了。
下人们收拾正堂,崔千雪走入偏厅,崔砚也跟着进入。
“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进偏厅,没有外人,崔砚脸色大变。
“别怪我一直瞒着你。”崔千雪面露歉意,“着实为无奈之举。”
“是大哥逼你的?”
崔千雪摇摇头,掬着一抹清淡地笑意,人如百合纯粹,又似叶零花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