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郎!贺郎!"
本来正在议事的众人因着这声哭喊而停顿住,目光聚集在奔入大堂的少年身上,身后的侍从匆匆赶来,却只来得及抓住少年的衣角,少年挣开,哭喊,"贺郎!你真不要我了吗!"
贺雁扫视了一圈,本来议论纷纷的众人在这目光下纷纷垂下视线,"没什么事的话,就都先下去吧。"贺雁摆明了送客,众人也识趣地纷纷离开,毕竟庄主的家内事就由不得他人窥探了。
贺雁走下石阶,少年跪在地上抽泣不止,"这点事都解决不了?"贺雁质问。
侍从垂下了视线,"公子不听解释,人没看住。"
"废物。待会儿自个下去领罚。"
侍从低头应承。但眼睛落到跪在地上的少年时,贺雁却突然感到头疼起来。这个少年还真不是个好招惹的,出身蛊术世家,身怀秘技,贺雁为了从对方身上讨个蛊方百般讨好,一年半载带着出身隐士世家,自幼在山中长大的少年逛了不少地方,现在事成了他想好聚好散,但是对方却突然黏人起来了。
贺雁婉转地提了好几回,但不谙世事的少年根本听不出话内音。这次贺雁是烦了,索性让侍从把话说开了,没想到却突然闹了这么一出。
少年跪在地上抽泣,贺雁扯了扯嘴角,对着少年伸手,"先起来吧。地上多凉。"
"贺郎……"少年眼前一亮,指尖搭到了贺雁掌上,"他在骗人对不对,你没有要赶我走。"
侍从缄口不言。贺雁看了侍从的方向一眼,手指收紧捏住了少年的手指,"他没说错,我是这个意思。"
少年脸色大变,"但你说你喜欢我。"
"我依然喜欢你。"贺雁漫不经心地说,"现在是你在让这份喜欢掉价。"
"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
贺雁叹了一口气,半蹲下来,他直视少年的眼睛,"我没有骗你。但时过境迁,是依然相信的你不对。"贺雁把少年脸畔垂落的发丝别回而后。
少年刚刚展露的笑颜僵在脸上。
"送公子出去吧。盘缠之类的都准备好。"
少年肩部剧烈起伏,喉中发出梗塞的咯吱声,却突然大笑起来,"好!真是决绝!那我也送你一份礼物!"
贺雁暗叫不好,却闪身不及,方才还柔弱无力的少年突然动作迅猛起来,在贺雁措手不及间扳过他的肩膀,嘴唇相触时舌面度过了一个圆润的丸药似的物件,少年抚摸贺雁的喉结,注视着贺雁将那东西吞咽下去。
"我送你……一点真心……"少年呢喃,贺雁捂着喉咙面色青紫,侍从堪堪冲过来想要捉住少年,但轻功极佳的少年已经跃上了屋檐,身影转瞬便不见了。
"庄主……"侍从担忧地扶着贺雁的肩膀。贺雁手指伸进了喉口,呛咳几声但那东西已经吐不出来,瞧着侍从贺雁火从心起,狠狠地抽了对方一个耳光,"废物!要不是你我至于沦落到这种窘境吗!还不快去请大夫!"
侍从的脸被打的偏移,发丝凌乱地垂下来,他的嘴角渗出了血,侍从漠然地揩去,手指在袖口下攥紧,"是。"
大夫仔细看过一遍,却说并无大碍。贺雁百般询问,到最后急的大夫拍胸脯作保,保证贺雁绝无半点中毒迹象,就算是被中了蛊,也不至于危及性命。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倒是贺雁了,少年绝非手下留情的人,这点贺雁在和对方的相处中就已经充分地知道。他在山下市镇中找到少年时虽感到天赐良机,但也隐约感到少年缺乏常识,相处起来实属不易。甚至因为隐居在山林中,鲜少和人接触的缘故,少年冷情任性,视人命为草芥,碰到一点不如意便想取人性命。若不是贺雁劝阻,路上惹的麻烦还要多。
"一点真心?"贺雁喃喃,一把把桌上的茶壶等扫到地上,"打什么哑谜!"
贺雁气急,动作间不慎划破了掌心,一阵刺痛传来,贺雁定睛发现手腕上一道细细的血流已经蜿蜒流了下来,贺雁还未开口,房梁上一个人已经纵身跃了下来,"主子,金创药。"身着黑衣的暗卫跪在地上,已经呈上了装在精细铁盒里的膏药。
贺雁心情不佳,一把夺过金创药,口中阴阳怪气,"梁上君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在片刻之前主子。先前的事是属下过错,未能护得主子周全。"
"你的过错?你能耐那么大有分身之术不成?滚下去!"贺雁不耐烦开口,皱着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暗卫。
就在这时,贺雁的心脏剧烈地鼓动起来。贺雁的手颤抖起来,金创药砸到了地上,贺雁身躯摇晃起来,暗叫不好。
清寒自幼便是贺雁的暗卫,两人一同长大,若是说句僭越的话,他和主子甚至是可以称得上,青梅竹马,的。只是幼时虽同浴同寝,贺雁十三岁时却已经拒绝清寒再度近身。寻常暗卫多是和主人形影不离,而贺雁即使在平日都要将他打发出去。清寒苦涩地想着,却在这时听到铁盒砸落的声音,他抬起头,"主子?"
一只湿润的手捧起了他的脸颊,"好可怜。"他听到贺雁呢喃,贴着清寒的手是方才被划伤的手,潮湿的血腥气荡漾在清寒的鼻端,他不由得偏头去亲吻贺雁的掌心,血液的腥味在舌尖荡开,带来了一些真实感。而眼前的一切却正如梦一般,"主子?"清寒不由得低声唤。
贺雁半跪在地上,此刻正怜爱地看着清寒,面上柔和的表情自贺雁十三岁后清寒再也未见过,而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贺雁身体前倾,搂住了清寒。
清寒心跳如雷,而他同样听到了紧贴着的身躯鼓动的心跳。久旱逢甘霖,实在顾不上入口的雨滴是不是苦咸若海水了。在贺雁带回家那个少年的时候,清寒就早已嫉妒得发疯。
他打横抱起贺雁,若这是梦的话他更得抓紧,美梦易碎。清寒直入后头的寝房,他低头衔住柔软的唇瓣,贺雁顺从地仰头,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清寒深吸一口气,将贺雁扔到了床榻上。他匆匆地踢去靴子,爬上床,"果真吗,主子?"清寒颤抖着询问坐起身体的贺雁。
贺雁只感觉清寒好可怜,好惹人怜爱。而他方才分明地感受到了对方对他的好意,而这份情感他应当回馈。至于为什么应当?贺雁迷糊地找不出原因,只是感到他应当。清寒在得到回答前就开始剥贺雁的衣服,他轻轻地咬啮对方肩部柔顺的线条,顺着往下亲吻鼓胀胸口前凸起的浅粉色,清寒的吻一路向下,贺雁随之发出低沉的呻吟,清寒感觉到对方的手指温柔地插在他的发间。清寒像是被鼓励了,他亲吻贺雁因吸气收缩的下腹,然后扯掉了贺雁的裤子。
小小的阴茎蛰伏在胯下,贺雁的体毛极少,下体更是光洁的一片,如此干净,但清寒的目标却不是那显得洁净非常的阴茎,他捏起那小小的阳物,然后舌尖抵入了暴露出来的小小阴穴中。"嗯……"抓着他头发的手一下子收紧了,头皮上传来轻微的疼痛感,但清寒像被鼓励了,他的舌尖更深地往里探入,手指也呈剪状分开两侧的幼嫩肉唇。
在无意间他看到了那个少年郎舔舐贺雁的私处,贺雁左腿支起,右腿垂下点在地上,双腿大大地分开,上衣垂下遮住了胯间,而那个少年郎的头颅正钻在贺雁的双腿之间。舔舐产生的淫秽水声下流地回响,清寒的双手在身侧攥紧,他的视线太过灼热,微微低头的贺雁抬起头,他们的目光相处,贺雁厌恶地皱眉,一挥手,无声地做出嘴形,,滚开。,随后他被少年郎推倒在床榻上,对方更加饥渴地托着他的后腰舔舐下体,像个干渴许久的人。那种默许的姿态比亲眼目睹这种场面更透彻地贯彻清寒的心。
两人小时共浴,因此主子的秘密他一早就知道,那样娇嫩,粉润的私处,此刻却被另一个人这样肆无忌惮地用下流的舌头舔舐。清寒不知道自己的暴怒源于何处,是那样的场面过于肮脏?还是那个埋首在贺雁胯下的人不是他?
贺雁的腿缠绕在清寒的腿间,对方抽泣着发出呻吟,"不要……好难受……"他撒娇般用带着鼻音的嗓音喘息。清寒握住贺雁的腰,他的肉柱一早就已经勃起,"主子,你和他做过了吗?"他平静地询问,撸动自己的阳物。
贺雁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他后缩了一下,但又被清寒捏着腰拽回,他感到这个人不如刚才可爱了。但他依然要爱他。贺雁坐起来,胳膊揽住了清寒的脖子,实话应该是让所有人开心的,所以他在清寒的耳边说,"我和他做过啦。好疼。"贺雁猜这个他应该是指不久前的那个少年。
贺雁身体坐起,上身微微抬起,湿润的肉穴就在清寒的阳物上方,那处散发出的湿润气息仿佛荡在阳物上方,但如果说这时的气氛还算旖旎,贺雁柔和开口的话却将清寒的信念毫无保留地打碎。
果然。这个人出卖了自己的肉体。就像廉价的婊子一样。清寒笑了一下,贺雁不明所以,他偏头去亲吻清寒的脸颊,却在下一秒因为强行挤进体内的硕大阳物而哭叫起来,"好疼……呜……"他的身体弓起,手推拒着清寒的胸膛,清寒因为这样拒绝的举动更加愤怒,他将贺雁推倒在床榻上,握住对方的脚踝,凶猛地开始在窄小的肉穴冲刺起来,那处虽已经被破处,但依然算不上久经人事,在这样凶狠的攻击下娇嫩的肉壁撕裂开来,血丝淌了出来,"主子,依然像是破处一般。"清寒压低声音说。
贺雁摇头,他的下巴被清寒攫住,狂风暴雨般的亲吻落在嘴唇上,乳头被修长的指尖拧绞,贺雁的下体抽搐般地潮喷,后腰却被清寒的另一只手脱起,更加紧地贴住他的胯间。杂乱的阴毛刮着敏感的肉唇,贺雁踢动着腿,却换不来另一个男人的怜惜。
为什么会这样?他应当是给这个人爱的,为什么这个人却要用这么残忍的行为来回馈他?胸乳被咬啮住,贺雁抱住胸前的头颅,神志不清地想。
贺雁醒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邵研真是狠狠地阴了他一把。什么给他一点真心?分明是剥夺他的头脑才对!贺雁回想起来浑身恶寒,他当时看到清寒的那个眼神后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怜爱之情和奉献精神侵占了他整个人的头脑,什么对方对他有好意他就要回馈,真是病得不轻!
这是什么蛊啊!情蛊的变种吗!贺雁怒从心起,他这次真是亏大了,邵研本来缠着他要做,到后来那套新婚之夜再给的说辞都不管用了。再加上他的意图又被邵研察觉到了,用自己的初次去换蛊方在贺雁看来不算吃亏。而这次呢!
"出来!"贺雁冷声说,"你在的吧!别装死!"
一个人影出现,"主子。"
"真敢趁火打劫啊你!我应该让人怎么弄死你!"
"主子,是蛊的缘故吗?"
"不然呢,我应当喜欢你吗?滑稽!"
在贺雁的盛怒之下清寒却意外的冷静,"主子,若真是蛊的缘故,没有了我,主子该如何自保。"
贺雁冷笑,"旁人都像你一般下作不成?"
清寒漠然,"只是主子不知晓而已。"
"滚下去!让人去找邵研!"这样的世家出身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挂通缉令,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多联络几个门派找到邵研。贺雁恨的牙痒痒,却突然像泄气似的无力,"你下去吧。侍从。"门外的侍从进来,对房内的欢爱气息视若无睹,"庄主。"
"服侍我入浴。"贺雁说,转过身的时候衣服松垮下来,露出了蜜色后背上的咬痕吻痕,侍从的眼神一暗,口中却应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