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不从心的光线与无孔不入的夜风,从墙壁上的空洞探进来。
秦横云只觉后衣领被人猛地揪住,整个人就被拖出了洞口。
“你敢叫,我就撒手。”罗天勾在五楼的排水管上说。
于是短促的惊叫声戛然而止。
拘留室的房门悄然开启,卫霖和白源走进空无一人的房间,看到了墙壁上灌着风的大洞。
卫霖弯腰,检查洞口边缘砖土烧融的痕迹,啧了一声:“被人捷足先登,估计是秦横云口中的火神祝融。”
白源:“准确的说,是火神祝融氏的继承者,罗天。”
卫霖:“看来秦横云并没有完全信任我们,也许是因为我们尚未在他面前展现过实力。以至于在他的幻想中,那个几次让他吃排头的宿敌更值得担忧,所以就怕什么来什么咯。”
“悲观主义者。”白先生点评道。
“好吧,现在我们还得从火神手上抢人,这可比警察难度大多了。”卫霖说。
白源却摇了摇头:“是从华夏派系手上。那对儿办公室情侣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卫霖笑了:“白先森,你说得好像我们就不是一对儿办公室情侣似的。”
白源微怔,佯怒地揉搓他的短发:“别跟你老公唱反调。”
卫霖的厚脸皮一热,一时竟没想出反驳的话语——到底是要反驳“老公”呢,还是“唱反调”呢?干脆装作没听见,轻巧地从洞口一跃而出。
白源立刻跟上,正想弹出飞索抓住自由落体的卫霖,却见他像壁虎似的巴着排水管,身姿矫捷地溜下去了。
两人安全落地,发现墙边的水泥地上有两枚湿漉漉的脚印,看起来像是秦横云踩出来的——能想到用鞋底的水渍留下信息,也算是智商大爆发了,卫霖促狭地想。
沿着脚印追了一小段路,他们看到了车轮急速转动造成的白色痕迹,摸了摸地面微热的车辙,猜测罗天在不到一分钟前开车带走了秦横云。
“他会带他去哪儿?”卫霖摸着下巴想。
“准确地说,是秦横云认为自己会被带去哪儿。”白源说。
卫霖点头,话锋一转:“你说,博物馆库房是罗天烧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白源顺着他的思路想:“如果是罗天干的,他进库房肯定是想得到什么,烧了库房,是不想被别人得到什么。”
卫霖:“展厅里有铜镜和玉边璋,库房内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的文物?”
白源:“很有可能。”
卫霖:“可他没来得及烧干净,我偷听两个博物馆工作人员聊天,说是烟雾报警器灵敏度很高,而且消防员灭火及时,抢救出了大部分文物,现在转移到另一处更保险的地方。你说,罗天带走秦横云,会不会是想利用他去销毁剩下的文物?毕竟现在全馆戒严,展览说是不受影响,但我估计还是会被提前关闭。罗天想要再次潜入,除非在公众面前暴露他的用火能力。”
白源深以为然,当即具现化出一架小型私人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