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生病了呢?”苏沫下意识就捂了捂刘子谨的额,听刘夫人说他都病了好几日,原本铁打一般的身体,说病到就病到,一点预兆也没有。
边亲手为他压了被角,边又说“肯定是你在军营里呆得久了对不,这寒冬腊月的,公公难道也不给你放年假么?”
听着听不懂的关切语句,刘子谨极力压抑着胸中闷痒的难受,只是不想让她担忧,不想她蹙眉难受,却又忍不住一直想见她为自己担忧的样子。
“你呢,可好?”低咳了两声,又说“府里没事了吧,你的箭练的怎么样,还有送你的大弓派的上用场么”
平常想着她的事,此时竟不自觉全一股恼儿的问了出来,虽然灰败的面色仍然暗淡的很,但看他说话时的神情却明显的精神了不少,所以苏沫也就主动与他说了很多事,包括与赫连珏的点滴也加在里面。
其实她只想为刘子谨解闷而已,却不成想两个男人听闻,都渐渐沉了脸色。
“大哥你又不舒服了吗,要不要喝点水,我去给你倒吧。”苏沫起身就去小圆桌拿水,正好赫连珏倒着一杯热茶正端在手里,苏沫二话不说就端了过来“正好,先给大哥喝吧。”
赫连珏脸色更冷了,沉沉的瞪着苏沫。
可一看是茶水,又说“病人最好不要喝茶,这个就我喝了,我好渴的,你再倒吧。”喝了一半的茶杯就递进赫连珏手里,苏沫拿起一杯空杯子倒满了白开水,这就朝刘子谨而来,而刘子谨却静着脸,眼睁睁的看着赫连珏就着那杯子喝了一口。
“大哥,拿好呀。”苏沫笑眯眯的递上,刘子谨这才收回目光,但还是让赫连珏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失意之色。
刘子谨喝尽了热水,似乎心里当真暖和了不少,对苏沫笑笑说“放心吧,一点小伤风,不碍事的,沫儿不要为大哥担心。”
“那可不成,你一日未好,我们一日都会担心着你,吃不好睡不好,可得都病着了,所以,大哥可要快点好起来,沫儿还等着和你一起骑马疯跑了。”
刘子谨看了眼窗外,此时是快中午了,空气越来越冷,这时竟然飘起了白雪,突然刘子谨想到了一事,对着削果子的苏沫问起“沫儿,你又去过平安巷吗,这种天气,那些孩子肯定会受更多苦吧。”
听闻,苏沫立即就啊了一声“天那,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她立即就转向坐在圆桌着的赫连珏“你可还记得那天灯会救的孩子,大哥说的就是他们,哎呀,我怎么因为你的事,把这茬给忘记了,也不知道受伤的孩子怎么样
说起来,苏沫还真担忧的很,有些焦燥的立了起来,看了眼外头又看着刘子谨,这会儿到有些两难。
那些孩子与她有同病相连的过往,她对他们自是有另一番的情谊在里面,但是赫连珏回府就受罚,一时耽搁了下来便忘记了,这时候只觉着太对不起他们了,自己说要关心他们,难道就是说说而已吗?
刘子谨先说了话“沫儿,别自责,现在就去看他们吧,告诉阿青,等我病好了一定再去看他们,帮他们抓老鼠,呵呵咳咳”刘夫人刚临门口就听到儿子笑声,想着苏沫还真是来对于了,可进房苏沫就说要离开,与赫连珏要去平安巷,一时也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刘子谨,虽然见他面上无事,可做娘自是看得出他眼中的不舍,刘夫人到是只认定那是兄妹间的情谊,再说这个苏沫确实乖的让人心疼,所以也就没往别处想。
但为儿子,她还是要留住苏沫,所以就好言说道:“一时想着去,空着两手,对他们难道就是表现出关怀了,”苏沫一想也是,于是又听刘夫人说“你与赫连公子今日就在府时用过午膳再说,义母这就吩咐厨房做些食物让你们带上,另外再寻些衣物备着,恐是对他们都会有帮助的”
苏沫一听,果然是连连称好,刘子谨的脸色也渐渐暖了下来,盯着苏沫的清颜上的笑花,又些出神了。
这时一直未吭声的赫连珏说道:“那沫儿就去帮义母的忙吧,你去过平安巷应该知道他们最需要什么,等都弄妥了,我亲自护你送过去。”
苏沫离开屋子后,刘子谨的精神头也跟着离开,一时间竟然又咳嗽不断了。
赫连珏也不去前厅坐,缓缓的竟坐于苏沫适才坐的椅子上,就在床跟前盯着刘子谨“你心里压抑的东西,与你的病一样都压抑的很辛苦。”
咳声低了几分,为稳定喉头的不适,刘子谨一时憋的脸都涨红了起来“你此话何意,我心里有什么”
“你的眼神全部告诉了我,虽然他一直忍的很辛苦,不过那只针对苏沫,”赫连珏淡漠的看着他“每每在她转头低脸之时,你便会对她透出”
“不要说了,”突然刘子谨喊了一声,盯着赫连珏的双眼不放“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对苏沫,我是把她当成妹妹,但是这种感情却胜于任何一对亲兄妹之情。”
赫连珏不认同的冷哼了一声,又听刘子谨说道:“看得出来你与她越见相好了,”莫名的顿了顿,才又说“但是,若你有什么对不住苏沫的,我可以告诉你,你便再没有与她一起的机会,我誓!”
温和的眸子中,此时竟透出厉害的光芒,烧灼了他自己的一颗异动的心,也点然了赫连珏那腔朦胧的情感。
动了情,似乎只差说出来而已,两人目光相触的火光,是谁也不相让。
“不会有那么一天。”赫连珏突然立起身来,面色凶冷不已“你从来没有机会,便永远也没有了机会,她是我的未婚妻子,希望你这个大哥,永远都要像此时这般认清身份。”
刘子谨自嘲的苦笑了一声,温和的眸中闪过冷意“赫连珏,话不能说得太满,她不是货物,并不是你想掌控便是你的,她是如何独立自主的女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二人协议定亲,她的朋友之说,亲密过后的洒脱苏沫苏沫恐是头一次,有什么让赫连珏这般急切想要确定,却一时只能如刘子谨一般压抑,其原因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