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到了春天,但早春的清晨还是带着寒意的,王淳解开自己的披风要为枇杷披上,枇杷摆手,却也解下披风道:“我每日早起都要练武,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练上一会儿,还能取暖。”
“正好,我平日起来也先练一会拳脚功夫的。”
“那我们就比一比?”枇杷说着,已经一拳招呼了过来。
燕国国主已经穿好了外袍,正依在床头向坐在梳妆台上的夫人道:“平日这时我们也起了,现在孩子们来行礼,你却偏说没起,岂不让他们笑话。”
“我们是长辈,他们哪里敢笑?”夫人对着镜子仔细地梳妆,她已经过了四十岁,可看上去只有三十许,依旧美貌过人。更兼她擅长理妆,精心地将岁月带给她的一些浅淡痕迹掩住。用略有不快的语气道:“玉家的丫头性子太野,我特别把她关在门外,是为了压压她的野性。”
“这门亲可是爹和娘活着的时候亲自给淳哥儿定的,你可别再起什么别的心思。”
“我就是想,你们父子哪一个肯?特别是淳哥儿,最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淳哥儿哪里会忘了你,他一向对你极孝敬的。”
“那我让他把史家的三娘留在身边他怎么不肯?还不是怕媳妇不愿意!”
“淳哥儿可不是怕媳妇不愿意,原是爹和娘说过家里不许纳妾。”
梅夫人见丈夫一直偏着儿子儿媳说话,便叹气道:“我其实也不是非要他纳妾,但你想想,玉家那丫头,那样的厉害,将来淳哥儿岂不会受她的气?我既然舍得把娘家妹妹的亲女儿放在他身边,还不是为史家三娘再贤淑不过,总能好好照顾淳哥儿?”
见丈夫不语,知他有些动摇了,便又道:“我是为谁?还不是为了淳哥儿好?且我们家子嗣一向单薄,留下史家三娘,还不是帮我们家开枝散叶?”
国主向来是个没主意的人,前些天儿子一劝,他便同意把史家姑娘送走了,现在夫人几句话,他又动摇起来,但总归还是能坚持,“我们王玉两家的亲事毕竟是最重要的,至于史家姑娘,以后再看吧。”见夫人梳妆已罢,正在饮茶,便又问:“总该将他们叫进来了吧。”
“再等一等,十六娘还没过来呢?”
国主便问:“今天我们家里人行礼,十六娘也要来?她毕竟是嫁出去的姑娘,就算旁人家的人了。。”
“十六娘本来命就不好,现在带着女儿奔回娘家,你们当爹和当兄弟的再不多关照她,玉家的丫头到我家,再骄横无礼,她可怎么办?”夫人道:“我特别告诉十六娘,让她早上带着女儿过来,到时候你可不许给女儿没脸!”
自己的女儿,国主岂不会心疼,此时无事,便与夫人商量道:“现在淳哥儿的亲事也办好了,曲七恰好也随着梁国使臣来了,不如我们就让十六娘和曲七和离,然后重新给她选一门差不多的亲事嫁出去。”
梅夫人虽然出身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