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锦幛外的青年们也扯开锦幛跑到球场上,围着大家叫嚷,
枇杷没有忘记看向陈家的支持者们,这些人放弃了对陈家的支持,已经开始陆续黯然离场。
冷不防,她的马被人拉住了,原来是曲七,正语无伦次地说:“玉小姐,你赢了,不,我赢了,十万缗!不,是你赢了!十万缗!十万缗!”
枇杷嫌恶地一提马缰,大红马得到主人的示意,立即打个响鼻,抬起前蹄,将曲七甩了出去,然后得意地一声长啸,“嘶——”。
曲七根本没有提防,被甩得摔倒在地,不过他是真兴奋过头了,就是躺在地上,还在大声喊着,“我们赢了!十万缗!”
枇杷不理他,紧紧跟着青河等人,骑马来到看台边,将马交给下人,上了看台向众位公主夫人们行过礼,又给母亲一个大大的笑脸。
永平公主并没有像大家一样笑逐颜开,她依旧很是严肃,只眼底里透出一点笑意,看也不看陈家的女孩子们,只向自己女儿带领的一队贵女们说:“今天打得还不错,我和众位夫人们添的彩头你们都拿着玩去吧!”
枇杷跟着大家一起行礼应诺,因已经胜了,心中无事便不由得想到一件闲事,别的东西都好办,只是那两株珊瑚树可怎么办呢?难道陈家抬来的时候就没有想到他们会输?认定肯定会完整地抬回陈家?
没想到接着就听永平公主笑着说:“田夫人,你也真是小气,我们这边有十来个女孩们呢,就是只赏上场的,也有六个,只两株珊瑚可怎么分给大家?”
枇杷只道陪着永平公主坐着的是陈家夫人,但没想到竟然是田夫人,不由得心想宦官原来也可以娶妻啊,偷眼看去,只见田夫人竟然还是一个姿容秀丽的妇人,现在一张脸胀得通红。
田夫人确实没想到会输,她今天将这两株镇府之宝抬来,为的是压住永平公主的气焰,根本没想到不能抬回去,现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就是她想大气一些,可也不能再拿出几株一样的珊瑚树了,因为就是皇宫里也没有这样的宝贝。
台上的贵妇们本就是分成两派,现在永平公主一派自然也竭尽所能地挖苦田令攸夫人,“既然田夫人并不想将珊瑚树分给大家,那么就抬回去,我们这些女孩们也不会在意的。”
“就是,你们抬走吧,我们的女孩们还不至于把这点东西放在眼里,”另一个妇人道:“不过彩头为的就是让大家一笑,不如损失的东西由我们齐国公府补上。”
听这话,枇杷便知道说话的就是曲瑞华的母亲了,又听有人也出来说笑,一句一句地都有如刀剑,锋利得与刚刚的球赛相比也不逊色,虽然在心中偷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台上一声不吭。
田夫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终于她身后有一个妇人寻了个机会开口,“这珊瑚树是田府上的宝物,我们夫人拿出来是为了表示对这场比赛的看重,不论输赢都不会再抬回去。至于怎么分,那就由得胜的一方来分吧,只是要公平才好。”
永平公主站了起来,笑道:“果然如此?”
“自然如此。”
永平公主便一摆手,温和地说:“来人,把这对珊瑚树砸开,分成几份给女孩子们。”
“嘶!”枇杷清晰地听到有好多人发出轻声地叹息,她心中也为这对珊瑚树惋惜。这样大这样漂亮的珊瑚树有多难得啊!枇杷宁愿息不要,也希望它们能完整地保存下来。
但是她并不敢随便说话,只悄悄向母亲看去,只见母亲正看着她,遇到她的目光便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乱插话。
于是枇杷便亲眼见两株珍宝在自己面前毁掉了,她遗憾地看向青河,却见她满脸的笑意,便知道这其间一定会有什么故事。
永平公主看着人将珊瑚树砸开,就笑着向青河说:“这点子东西也算不得什么,你们自己商量着将东西分了吧。看台上总比不了殿内,诸位夫人们,我们一起饮点热酒吧。”说着带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