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玉进忠也迈进帐篷道:“行军时节哪里顾得上讲究,你们娘三个先睡一觉,然后让枇杷来换我。”
歇了一天,人马方才缓了过来,第二天大家又恢复了日常行程。
中午正热的时候,玉家军停在一条小河边,枇杷与家人坐在一株大树下,才有时间问道:“爹、三哥,我们到京城后如果把刘宏印的情形报告朝廷,朝廷会不会派兵到范阳?”
父亲皱眉道:“这两天我一直也在想,朝廷难道一点也不知道范阳的事?”
“朝廷当然知道,”玉守义斩钉截铁地道:“还记得前年王大人在朝中为营州调拨粮草军械,半路上被刘宏印强留了一半的事吗?朝廷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们没有办法而已。”
那次范阳强留了营州的粮草军械,最后朝廷不但没有惩罚,反倒顺着范阳找的借口将一件大事抹了过去,当时营州知道情况的人都还很气愤呢。
三哥将他的结论说了出来,“其实朝廷也曾多次想将刘宏印免职,或者将他调离范阳,但刘宏印不答应,朝廷惧他手下十万精兵,只得任凭他在范阳坐大。我看只要刘宏印不公开竖起反旗,情况就会这样维持下去。”
大家都默然了,父亲却说:“就算知道这些,我到京城后还是会将刘宏印的反状报之朝廷。”
确实,身为臣子的总要尽到自己的本份,玉家人自然全部赞同,这件事也就算是定了下来。不管怎么样,忠君的玉家人与刘宏印肯定不会同流合污,成为仇人也就是必然的。
这时玉家人还不知道刘宏印随后又派兵追杀未果的事情,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更加气愤。他们接着一路向京城行去,延途又曾拜访过几处节度使府及将军府,倒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营州毕竟地处边塞,虽然因前两年在突厥进犯时的大捷而闻名,但是时间已过了两年,很多人已经不记得了,更无论当时射杀左贤王的玉守义和玉枇杷了。至于范阳的事情,更是完全没有传出来。
枇杷又成了杨夫人贤淑温顺的好女儿,倒是杨夫人见女儿过了范阳不久后自觉地换回女装,改回乘车后又说:“枇杷,若是在城外,你喜欢男装骑马就骑马吧,看你坐在车子里也坐不住。”
“真的可以?”枇杷欢笑着叫了起来,“娘,你真好!”
也不顾自己穿着裙子,就急忙从车子里跃到一旁的大红马身上,却没有纵马疾驰,而是拉紧缰绳傍在马车旁,向车里的杨夫人解释道:“其实我坐车子也一样,只是大红马总没有人骑就会跑不动了。”
杨夫人听了女儿的话只是笑,“进京城后就不会这样随意了,且让你先高兴着。”又算计,“我还得给你买两个侍女,总要有个小姐的样子。”
“我不要侍女,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打理好,身边多出两个人还别扭呢。”
“你是不懂,到了京城,小姐身边没有侍女才是别扭的事呢。”杨夫人道:“我也是在营州住久了,竟将这样的事完全忘记。早知现在,还不如在营州在你的伙伴中帮你挑两个女孩带到京城呢。”
“木朵她们也想陪着枇杷到京城的,”阿鲁那坐在车辕前赶着马车说:“若是给她们写信,她们一定会来。”
“算了,路途实在遥远,而且我们营州人都太率直,不见得能适应京城的生活。”杨夫人又否定了自己,却向阿鲁那笑道:“那天从范阳出来坐你的车,果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