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阿鲁那说:“这地坐起来真不舒服呢。”
“可不是,这里比草原的地面硬多了。”
“阿鲁那,”枇杷说:“我想好了,以后我还是要继续练箭练刀法枪法,每天晚上我来找你一起。”
“行,明天我还是在驿馆的马场等你。”
第二天一早,枇杷便向母亲说:“娘,我什么都能听你的,只是练武我不想放下。”
杨夫人拉起了枇杷的手看了一下,马上知道她昨晚一定又动了刀箭,却没有生气,只是轻叹一声,“随你吧。”
枇杷本是拼着要被骂一回,甚至她已经打算好了不行就要撒泼打赖的,甚至哭闹一场,反正父亲最看不得她掉泪,一定就会帮忙,而三哥其实也会被自己的哭声打动,最终三对一,母亲也就只能同意了。
结果没费什么力气就过了关,让枇杷怔了又怔,然后心虚地扑到杨夫人身上,“娘,我以后只在夜间练武,白天一定做你说的淑女,再热的天也不把车帘子全卷上去,一直穿着裙子,还有注意举止,走路说话都要放慢几分……”
“行啦,别在我身上赖着了,怪热的。”杨夫人笑了笑,“过几天我们就到范阳了,范阳节度的贴子昨晚就到了,邀我们一家去节度使府上坐客呢,这两天我给你做了几件新衣服,你穿上试试。”
因着母亲的宽容,枇杷格外乖巧,马上特别配合的换上新衣。
雪白的冰丝短襦,红色的绸布长裙上绣着几十朵翩翩飞舞的蝴蝶,外面再罩上米分红色罗纱半臂,将白色的短襦与红色的长裙色彩完全调合起来,又使人显得更加飘逸,正有些像上次乐安公主穿的样子,自己回家后曾给母亲讲过的。
“娘,这衣服太好看了,比乐安公主那件还漂亮!”
“那也要我的女儿长得美才穿着好看呢。”杨夫人笑着让枇杷转了个身,确定长短大小都很合
适,又让她坐在身前,“娘给你重新梳头。”
枇杷的头发又黑又密,还带了些卷曲,梳起来并不容易,但是杨夫人手巧,又梳习惯了,很快就帮她挽了两个垂练髻,并用准备好的米分色绢帛系好,又上在面装饰了几朵珠花。
然后又拿出胭脂让枇杷抿在唇上,再端详一下道:“脸上不用再打腮红了,米分也不必擦,免得出汗不舒服。”
枇杷在刘嬷嬷举着的镜子里看到美得不像自己的那个影像道:“娘,不是说过两天才到范阳吗,现在打扮这么好做什么?”
“虽然过两天才能到范阳,可是刘夫人应该会派身边的嬷嬷们来问好,有可能今天就能接到我们了。”杨夫人看着女儿又道:“这些礼节我也曾对你讲过,你总是不留心。”
枇杷想了想,母亲是给自己讲过,只是过去根本用不上的知识早被她扔到了脑后。她又一次确定了自己已经离开了粗放豪爽的营州,进入了礼仪周全的繁琐华之地,“噢,从今天起,我会都想着的。”
杨夫人免不了又要把见到刘家人要注意的事项又向女儿灌输了一遍,正在絮絮间,玉进忠回了屋子,“车马都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