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楠木的地板配上雕花古茶几,上方茗茶余香袅袅,引得人几分如梦。
水镜抬手,发现自己身上乱糟糟的长袍已经不见了,整个人仙风多留,德高望重。
法海抬手,“请!”
“谢太子坐!”
重新施礼,宾主两坐。
法海坐在一块青石上,打量着水镜,“水镜先生是飞洲大贤,为给天下苍生求一线生机,不惜远离飞洲,大有我佛达摩祖师行万里路普度众生遗风,安明甚是佩服。”
水镜道,“太子实在是太讲究了,这穷山僻壤,还能如此行主礼,足见大唐是一个礼教之国,水镜也不枉从飞洲远渡此地了。”
安明道,“先生言过了,实不相瞒,贫僧早在长安的时候,就听人说起过飞洲,飞洲之地,人杰地灵,大能者层出不穷,不说别的,那隆中的诸葛玄,孔融让梨的北海郡守孔融,还有四世三公的袁家,江东孙郎风流倜傥,那是人尽皆知,我平素时候最是喜欢在街边听那些说书人讲述这飞洲之事,想不到今天遇到了先生,实乃安明三生有幸。”
水镜很享受这话,尤其是当沙僧一顿贬低之后,突兀的法海给他了个高台阶,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水镜先生很受用。
水镜先生道,“殿下言重了,敢问殿下,对这天下乱世,九洲分裂,有何看法?”
来了!来了!
传说中哲人的面试考题来了!
作为一个熟读三国的安明,安明皱眉,缓缓而道,“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司马徽听此,双瞳泛亮,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好经典。
水镜又道,“殿下以为,要合这天下,靠的是什么?是暴政?还是仁政?”
法海笑了起来,“暴政者,刚猛易折,仁政者,软弱无能,当今天下暴政易成不易守,仁政易守不易成,所以,不管是暴政还是仁政,都不行。”
水镜道,“那该如何行计,才能合并天下?”
法海道,“徐徐图之。”
水镜迟疑道,“徐徐图之?怎么讲?”
法海道,“我问先生,九洲分裂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水镜想了想,“因为没有形成一个有力的朝廷!”
法海道,“那为何会没有形成一个有力的朝廷呢?”
水镜道,“因为没有一个明君!没有足够的贤臣强将!没有得天独厚的天时地利人和!”
法海笑了起来,“先生熟读经书,学富五车,一辈子专修帝王之术,却终究没有入帝王之道!”
水镜看着面前年轻太子,“请殿下赐教。”
法海道,“九洲分裂,并非没有明君贤臣,也不是没有强有力的朝廷国家,只是因为天堑隔阂,话语不一,虽为人族,国别不同,互为敌人!如果能够打通天堑,相互沟通,这样以来,同者归化,异者消灭,岂不是阻力就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