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靠在宋萍果肩膀上,“手艺再好的厨师也拯救不了一个挑食的人。”
“这时候要是有口酒就好了。”龚逍也羡慕地看着雷丘碗里的牛肉,“或者再多来点牛肉。”
“吃着咖喱饭还想着喝酒,小心和你爸一样胃出血。”雷丘斜过视线瞥着他,“要不赞助商出钱,我们买点儿去?”
“喂,雷丘,坐稳了别靠着我,让我站起来。”宋萍果放下手里的饭盒,跑去小货车的车厢里拿出来一个小纸盒。
她打开纸盒,露出里面的六个小蛋糕。
第一个伸手抓过来吃的人自然是雷丘,她放到鼻子底下用力闻了闻:“放了酒的?”
“是啊,尝尝。”
蛋糕只有六个,雷丘、夏一鸣和龚逍也一人拿了一个,剩下的三个里面有两个给了陆安和桑枝,既然是额外福利不是剧组每个人都有,宋萍果就心安理得地拿了剩下的拿那个。
雷丘小心地撕开旁边的包装纸咬了一口,除了蛋糕原本的芬芳之外,还能尝到浓浓的啤酒香味:“啤酒?”
“黑啤酒麦芬蛋糕,做好之后摆了两天,现在酒味儿全部渗进去了,正是最好吃的时候。”宋萍果不耐烦地拨开垂到脸颊边的头发,“大夏天的真实烦死了。”
“没事儿,我有招。”
雷丘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皱巴巴的黑色方巾,摊开在自己的膝盖上抹了两把试图把它弄平——当然结果和她预想中的差别很大——然后叠成一个三角形,递给宋萍果:“用这个呗?”
然后还不等宋萍果回答,她已经殷勤地把头巾绑在了宋萍果头上,帮她把垂在外面的碎发往里面塞了塞,诚恳地评价:“和你的小兔子围裙挺配的,你在家也可以用。”
宋萍果把头巾扯下来,捏在手里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哎,这个头巾你是哪儿来的,好香啊?”
“哦,这是我原先拿来包苹果的。”
如果说整个剧组的最佩服的人是雷丘,那么大家都最照顾的人就是桑枝了。
毕竟她高中刚毕业,全剧组年纪最小,因为角色需要,衣服外面还要穿一层又重又不透风的盔甲,一天下来她总是最累的一个,但是她还真就从来没喊过累,在晚上大家闲坐一起聊天的时候她也会留到很晚,捧着剧本坐在一旁翻着。
雷丘这个人,宋萍果对她的整体评价是“能吃能喝能睡能打能跑能说”,只要她吃饱了没事儿干,顿时变成天南地北什么都能扯的话痨,说上一整夜都不会词穷。
然而她的人生经历听起来跌宕起伏,真说起来就有点乏味了,小学毕业就进了戏校,戏校读完就去演话剧,每天都是辛苦的训练和演出,业余时间有限。而且雷丘就连业余时间都在琢磨该怎么演戏。
于是聊天的话题很快就扯到了她以前演话剧的时候。
雷丘最为津津乐道的不是后来入了门有了老师教前辈带之后演的东西,而是她第一次接触话剧的时候演的那场武松打虎。
她被找去临时顶替的时候距离开场已经没多久了,还好老虎没什么台词,只要记住上场之后该干什么。雷丘是知道老虎怎么演之后,才意识到他们为什么跑去戏校找她来当临时演员。
人要趴在地上走动不是太难,但是趴在地上走还要走出猫科动物的神态来,还要搞出那些个高难度的打斗动作来,一场戏演下来雷丘的手掌手腕和膝盖都被舞台的地板撞出了淤青,好久才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