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世界真奇怪,他在深圳疯的时候,凌老头恨不得烧香拜佛就为让他天天呆家里,现在好了,他老实了,安安分分做个良民了,一头熊又蹦出来了。他想说要不你俩干脆他真想让这俩人对接pk下,然后两败俱伤,他就自由了……
金云海不知道在凌飞那里他已经和凌老头上升到了同一高度,但思想却柏拉图地跟凌老头高度契合,那就是俩人都觉得凌飞是个死活不听话的毛孩子,那叫一个欠抽:“晚上不出现,你就等着我去抓你吧。”
合上电话,凌飞鼓起腮帮子对着面馆儿厚厚的棉门帘发愣,脑袋里想的是,如果刚刚自己的回应不是默认而是神采飞扬的“抓不到抓不到”,金云海会不会拿他当土豆直接炖了茄子。土豆炖茄子有什么好吃的呢,凌飞搞不懂,上回金云海请他吃东北菜,这菜是拿盆端上来的,他夹了一块儿,那家伙消灭了一盆……绝对的恶梦>_<
腹诽归腹诽,晚上八点来钟的时候,凌飞还是条件反射地开始在衣服堆里翻来翻去,太艳的不行,会被喷像孔雀,太暗的不行,会被喷老气横秋,太薄的不行,他会冷,太厚的不行,遮身材,所以说他最烦出门啊!!!
酒吧是出租车司机按着短信开过去的,那时候雪已经停了,整个世界在夜幕下都泛着银光,一闪一闪的,比霓虹还漂亮。凌飞扒着车窗看得入迷,弄得司机在后视镜里冲他乐,说来旅游的吧。
凌飞到地方之后给金子打电话,却没想又是包子出来接他的,这可让凌飞自在不少,他没想到包子也在。不过被包子带进去之后,他就又后悔了,因为除了包子,再没一个认识的。金云海跟一帮人聊得正high,看见他来,就点了个头,然后继续吹牛。
凌飞有点儿小郁闷,说不上这情绪的起源,反正不爽。包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了,就跟他坐角落里玩色子,边玩儿边说:“亲爱的,来,笑一个,我这可特意来的呢。”
凌飞皱眉:“特意?”
“嗯哼。”包子抬手指指身后,“那家伙下午给我打电话,说晚上找你出来喝酒了,怕没一个人认识你郁闷,又怕你一郁闷就犯抽,所以找我来三陪。”
凌飞黑线:“那他找我出来干嘛,吃饱了撑的?”
“这个吧,我是这么想的,”包子摸摸下巴,一派工藤新一范儿,“你呢,一个人在这边儿,人生地不熟的,又天天搁酒店宅着,金子一想他不放心啊,这天天闷着还不闷出毛病来,干脆,是不是拎出来自己照看着点儿,心里踏实。”
凌飞跟听天书似的,末了问:“这是你推理的还是他跟你说的?”
包子想想:“两相结合吧。”
凌飞真诚地说:“这心思太难理解了。”
包子拍拍他肩膀:“慢慢就理解了,金子对哥们儿都挺照顾的。”
呃,好吧。凌飞想,虽然他还是没能理解,但估计是地区差异,心肯定是好心,其他就不较真儿了。
一帮人喝酒吹牛到了某个阶段,就无所谓认识不认识了,反正都high了,气氛也就活跃起来了。凌飞就在包子的带领下跟大集团融为了一体。金子介绍的时候如是说:这是我哥们儿,你们叫他怪物就行,然后别灌他太多酒啊,我总觉着他容易酒后闹事儿。
凌飞微笑,点头,寒暄,觉得自己绅士得能上吉尼斯了,然后在心里把金云海当纸片儿撕吧得碎到不能再碎。
期间有一领班模样的女人过来敲门,大意就是问要不要叫小姐。别人没吱声,全看金云海,后者也不推辞,胳膊一挥:“拉倒吧,就你们这儿的水平,谁陪谁啊,我们太吃亏!”
众人哄笑,领班囧囧退去。凌飞揉了揉眼睛,发誓要把金云海那张脸深深印到脑子里,然后在各种危急关头都可以拎出来鼓励自己,看,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后来凌飞在包子那儿了解到,今天喝酒的大部分都是金云海生意上的朋友,而金云海居然跟自己是同行,也做贸易的,不过他主要是跟俄罗斯那边儿,买进卖出。但同行这话他没好意思跟包子说,因为他在自己的贸易公司里实在是,连个酱油都没打过==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