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有些散漫地靠着中岛台,长腿随意支楞着,淡声反问道:“婚礼?”
“对,婚礼……”心里有了猜测,邱秋微微蜷缩手指,“你没去……吗?”
他知道这话很像质问,但邱秋不理解为什么前一晚上答应得好好的,裴斯礼怎么说反悔就反悔。
裴先生,不像是这种人。
陶瓷杯被放到中岛台,瓷与瓷碰撞,发出略显刺耳的声响。
一室清寂里,邱秋听到裴斯礼略带疑惑的反问:
——“为什么要去。”
他似乎是真的不懂,言语很是淡漠。就好像林秘书不是跟他许久的下属,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
冷血得让人心寒。
邱秋一时无言,只能睁着眼看着裴斯礼从中岛台绕到他身边,弯腰拉住他的手。
十指相扣,亲昵异常。
粗糙冰冷的指腹贴上热源,裴斯礼舒服得几乎喟叹:“吃早餐吗?秋秋。”
明明刚刚还冷漠十足的人,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半倚在邱秋身边,耸动鼻尖嗅闻小社恐身上馥郁的香气,向他推销自己烤得极好的面包。
邱秋没动,是以裴斯礼也没动。
男人极其擅长等待。
他企图等待着那漂亮得手指像以前一样递来面包,他能趁机含住那白瓷般的指节吮吻。
怪物的喉咙并不像人类那样狭窄脆弱,祂可以吞进邱秋全部指节,并且利用喉壁上的软肉以及分叉的舌裹住,舔舐和侵占。
裴斯礼这般陌生又荒诞的做派让邱秋感到不适。
小社恐拧着眉思考半晌,那双水润的杏眼直直看着对方:“裴先生,我们要去林秘书的婚礼。”
话题又被绕回来。
裴斯礼肉眼可见地沉了眼,他不明白自己的伴侣为什么不集中他,反而去关心一个脆弱自私的人类。
为什么?凭什么??!
“你喜欢林秘书?”祂问。
语气里带着浓重的不悦和厌妒色彩。
本该冬眠的怪物睁着瞳孔直勾勾盯着合该属于自己的伴侣,思索长相平平的林秘书到底是哪里勾引到了邱秋。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邱秋脑袋空白一瞬。
他低头看了看两人正十指相扣的手,又看了看裴斯礼那张阴郁俊美的脸,顿时哭笑不得。
“不是的。”
邱秋松开裴斯礼的手。
男人表情愈发阴郁。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垂眸注视着邱秋,大而突的喉结滚动着,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